326、高湛不荒唐（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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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文襄皇帝的女儿，他与柔然公生的孩子，也是阿瓘同父异母的妹妹。”萧靖回过神来，“公……好像还有名字，旁人都叫她蠕蠕，就是柔然人的意思。”

张嫣察觉不对劲，怎么这个孩子的状态这么差，脸上片青白色，就差断气。

萧靖的脸色很难看，道：“蠕蠕是饿着的，险些被饿死。”

张嫣惊呼道：“饿死？”

真是荒谬至极。

萧靖估计输液瓶起码要打两个时，他让张嫣抱着孩子，他先出去儿。天还有黑，他就回来，他手里紧紧地握着刀，即刀口已经擦试过，但隐隐可见上面的血气。

他这是见血。

他解下来外头的大氅，又抱着手炉暖儿手，才重新抱起蠕蠕。

他终于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搞清楚。

“……柔然公生下女，多久就郁郁而终。图苏是公陪嫁过来的柔然女奴，公生前十分信任，因此得以成蠕蠕的乳母。

柔然公去世不足年，文襄皇帝被害身亡，由于蠕蠕父母双亡，柔然皇族自顾不暇，乳母就起盗窃的贪念。初次得手无人察觉，她就越胆大，甚至就开始暗中动用柔然公的嫁妆！

年柔然公出嫁的时候，正是柔然汗国国力鼎盛际，不仅带来无数牛羊，连金银器皿都有数十车。蠕蠕才两岁，被图苏教得只通柔然语，不通汉语与鲜卑语，旁人无法与交流。也因这样，蠕蠕只亲近乳母图苏，甚至赏赐许多财物，不计其数。”

萧靖的语气很平静，但张嫣道他这是压抑着自己的愤怒。

个两岁的娃娃能懂得什么“赏赐”吗？

恐怕是乳母从蠕蠕手中目张胆地抢劫。

若有旁人阻拦，依照蠕蠕对乳母的“喜爱”，等公弥留际，不懂事的孩子把家产都“赏赐”给忠心耿耿的乳母，也并不奇怪。而作个忠仆，这是图苏的奖赏。

此计几乎是天衣无缝。

旁人都不察觉到有什么问题。

张嫣替孩子感到不值，疑惑道：“舅舅，蠕蠕挨饿，宫中诊治的太医不查出来吗？”

“呵呵，又不是中毒，只是挨饿，该吃三顿就只喂两顿，初期顶多体虚，还要不命。”萧靖觉得这才是最可怕的地，“太医即诊断出来，恐怕也不敢说。”

文襄皇帝的公宫中挨饿，是不是今陛下连个侄女都容不下？

都说人死如灯灭，谁敢个爹娘的孤女出头？

要是有人敢捅出来，简直就是指着高洋的脑袋骂，骂他继承兄长的家产，却连口饱饭都不给侄女吃。这样的恶名，搁乡里都要被人戳脊梁骨，何况是最要颜面的君王？

就像是皇帝的新衣样，也许有人看出来不对劲。

但也有个人敢说。

幸好蠕蠕遇到好人，她终于获救。

大半瓶葡萄糖被输进去，蠕蠕的脸色稍微多几丝血色，应是暂时脱离生命危险。她的意识渐渐回来，伸伸手，却碰到输液的针头，血液下子就冒出来，惹得她哭着喊：“疼，疼。”

“不疼啊，儿就不疼。”萧靖说着柔然语，“蠕蠕，要很快好起来哦。”

多亏高湛五六岁的时候娶个来自柔然的王妃，所以萧靖根据原身的记忆，柔然语跟母语样熟练。

“你是谁？”

蠕蠕睁开眼睛，看到面前是张好看的脸，是个男的。她不见熟悉的乳母，十分害怕地用柔然语说：“要图苏，我要图苏。”

萧靖骗她：“图苏回去家乡。”

“哦。”

蠕蠕低下头，不问。图苏说她的母妃回到家乡，现连她也回去家乡，家乡哪里，好像很远。

前几日图苏还说过，她的父王回到家乡，直不回来。只要她把金锁和金镯给图苏生的姐姐，图苏就帮她把父王找回来。

父王已经走好久，所以家乡到底是个什么地？

什么人人都去。

蠕蠕看着这个男的抱着自己，好像有点脸熟，她顾不得手上很疼的针针，很高兴地用柔然语说：“父王，你回来啦！你回来啦！”

他长得那么高大好看，肯定是她的父王。父王的怀抱里暖暖的，她伸手去摸父王的脸，这个父王是真的，他不走！

蠕蠕很快乐地说：“宝石，给图苏，父王不走啦。”

她想要找到乳母，把东西给她，她就能让父王多待她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　　都是同一个爸妈生的，私设高湛和高澄长得有点像，所以两岁多的小蠕蠕认错爹了。感谢在2020-09-0821:43:18~2020-09-0921:42:1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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