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书斋逢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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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袭藏青色高腰襦裙，胸前白莲点缀金丝环绕，许是因为天气微凉又披了一件银月披风。丫鬟替她挽了个简单的双平髻，乌发细软戴着刚被采摘的素花，发间一双弦月挂耳银饰若隐若现。她这副模样若叫人看去，绝然认不出这是那位传闻中的洛安公主。

在人们的过往印象中，洛安公主乃是一个眼光低、只爱好金银饰品，着装上下无一不透露出一股子臭铜钱味。而眼前这人眉宇之间带着掺杂一丝淡漠地儒雅，就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罢了。

“走罢。”洛天歌沉声吩咐道，便带着身边的重瑶和初梅走入了这处名誉京城的书斋。

这处书斋名叫“霁月斋”，是京中为数不多藏书甚多的书斋。在这里，能够找到珍贵的古籍，和一些只在传闻中所有耳闻的典籍。掌管霁月斋的掌事人是个老古董，对金钱嗤之以鼻，唯有用等价之物才可以在此处换得一本书。

相传，先皇在这里看重一本古朝资治通鉴，想要用黄金万两换得此书，却被霁月斋老板拒之门外，说是没有诚意。先皇甚至亲自微服私访来此处求书，那老板也不远松口。传闻，先皇乃是爱书之人，念在霁月斋老板同为爱书之人也不责罚，只是就此了事不再过问。

霁月斋也由此出了名儿。

洛天歌此行的目的是霁月斋，她原本没有想来这里，只是自从上午在刑部看了李府之人，心中萌生了一个让她震惊的想法。

书斋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味，沁人心脾。坐在前台的书童见了从门外走进的女子，眨着大眼睛只觉是天仙下凡，惊愕地有些说不出话。

半晌，书童才回过神，她盯着洛天歌不施脂粉的姣好面容，咽下口水轻声问道：“姑娘是要找什么书吗？本斋多为古籍，先生多次吩咐我要妥善看护，姑娘若是有想要的书说与我听，我帮你找即可。”

此话言外之意就是书童代劳，免得客人翻看破坏的书籍。

闻言，洛天歌也不意外，这书斋老板出了名的爱书也不是假传闻。

她也没有说书名，只是轻摇头叹道：“我想要的书，你找不到的。”

书童听了，眨着迷惑的眼眸问道：“为何？”

“我要找的是人世间仅此一本的上古典籍，该书失传已久，却传闻是霁月斋的传家宝之一。如此古籍，先生断然不会随意放在外间。”洛天歌盯着书童缓缓说道，余光早已瞥向书童身后用帘幕遮盖住的一个小门，“本姑娘有心，先生若有意，还是亲自出来与我说话罢。”

语毕，正当书童一脸疑惑的时候，一位步履瞒珊的老先生掀开帘幕走了出来。书童见了，倒是急了：“先生！您身子还没好，大夫说你不能出来吹风，怎得就这么出来了！”

老先生摇摇头，抬手抚上她的小脑袋，叹息道：“老夫夜盘日盼，总算盼到了今天。”

“公主殿下，别来无恙啊。”

闻言，洛天歌双眸笑意更深，她启齿道：“老先生，多年不见，您还记得本殿，本殿心中甚是宽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