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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莫名其妙的优越感突然卷上心头,我故意阴阳怪气的叉着腰说,
“啧啧啧,我怎么觉得,今天这天气有些不行啊!这光,大冬天连老太太都懒得晒!”
“什么?”
瑗突然把头转了过来,
“你还看得见?!”
“诶!刚才那树上爬的是松鼠吗?嗨呀!视力不行了,区区几公里就看不清——哎疼疼疼!别捏!丢开,丢开!”
恶有恶报这话从来没错,哪怕是瑗也发现了我话中有话的说辞。我拼命的想把被抓的发红的五指从它手里抽走,可要想挣脱那宛若鹰爪一般的铁钳又谈何容易!
“你!”
瑗一跺脚,反手将我那被她快要捏的变形的手掌搭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带我下去!”
“哇哦。”
我有些吃惊,伸着脖子试探着说,
“现在不担心我‘作践’自己啦?”
“别逼我说第二遍!”
“诶好嘞,咱走着!”
做人要懂得拿捏分寸,尽管我失去了记忆,但这点基本的道理我还是懂的。于是我站直了身子,轻搭着瑗的肩膀引导它贴紧墙壁,再小心翼翼的自小路外缘,辗转腾挪到了瑗的前方。
“好了吗?”
瑗还在用手捂着眼睛,虽然它已经在谨小慎微的端着自己脆弱的自尊,但失去视力后还是不免有些慌乱。看着它心急如焚又无可奈何的样子,我倒是轻松了不少,从这一路上瑗的行为举止来看,它至少不是个彻头彻尾的怪物,能和有着拥有正常人情感的生物交流,在眼下的局面而言多多少少也不失为一种幸事,只是......
我看向瑗牢牢扒住双眼的右手,无法抑制的猜测起来——它究竟是什么?从先前那可怕的形态转换,到与人类差异颇大的体能,和现在惧光的表现,与其说它像是某种野生动物,倒不如说是某种长在阴冷潮湿之处的植物,似乎这种假设也能解释她泛着淡薄绿意的皮肤。正当我想的入迷时,瑗又支支吾吾的催起我来
“喂......还没走吗?能,能快点吗?万一珏等急了,见不到我,或者我见不到他,虽然他倒是耐性蛮好的,可是——”
啊啊好好好!走行了吧!真是的,三句不离珏的......
当然,这种话我只敢对自己说说。最终我还是只能叹了口气,略带不悦的拉起瑗被捂得发热的小手,攀着崖壁向着深不见底的山脚摸去。
不知道过去了几个小时,太阳盛大的光辉早已消退,残存的夕阳光自遥远的林海边界抛出,划过天际,烧成一片弥漫的火红。
我转头看向瑗,它虽已不像之前那般拼命的躲避着光线,但似乎还是没办法正常的看清东西,有几次我偷偷瞥见它在我身后试图睁开眼睛,可最后还是面带愠色的放弃了,应该是之前强光造成的伤害还未缓和吧。
想着,我停下揉了揉发等的腰椎,惆怅不已的望向俯身于脚下的密林,此时林叶见盘根错节等的枝杈已清晰可见,恐怕过不了多久,便能成功从山上下去了,只是依瑗目前的状态,如此莽撞的冲进这一望无际的森林里,真的是什么明智的决定吗?
“呃......瑗,那个什么村子离这山还有多远啊?”
我有些权衡不下,想听听瑗的意见。
“嗯......估计还要再走这么长一段吧,不,或许还要更长一点。”
“这么远?那我们还要往下走嘛,还是找个能歇脚的地方呆上一夜?”
“当然是继续往下走啊,现在耽搁一点,以后耽搁一点,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到薇蕨啊!”
瑗轻轻揉着眼睛,显然并未打算给这话题留下任何回转的余地。可出于可在骨子里的担忧,我还是尝试着问道,
“可晚上睡在森林里不免有些危险吧?毕竟听你之前的描述,那儿可不像什么度假的好地方啊。”
“为什么?”
瑗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满脸狐疑的对着我的方向,片刻后又恍然大悟一般的感慨了起来,
“嗷——对哦,活人夜入林,永无再归期。你不能进去。”
“啊?”
我在心里咀嚼了遍瑗的话,才搞明白夹在其中那句诡异的俗语,于是惶恐的问道,
“怎么,这林子里面是有什么怪兽吗?”
这时瑗才勉强将眼睛绷开一道缝,若有所思的注视着我说,
“原来你不是本地人啊。”
听它这么说,我突然又好气又好笑,这得是心有多大才能现在才发觉。见我没有回应,瑗也就默认了这个事实,它轻点着下巴眯缝起眼睛念叨着,
“不过要进去也不是不行,我记得在自己上山之前,我在山脚下不远处修了个小屋来着,虽然不大,但暂时住一夜应该没有问题。所以——”
瑗突然拍了下我的后背,
“出发吧!”
似乎是被它这种勇往直前的状态所感染,我也莫名的多了不少动力与信心,一时带着瑗在不算窄的石阶上半走半跑的飞跃而下。气势磅礴的树冠也逐渐变得越发具体,遥远边际的阳光愈发昏暗,直到我紧盯着的小道钻入了棕黄的泥土,直到我的双脚重回到坚实的地表,这条漫长又崎岖的山路,终于算是彻底结束了。
一股由衷的自豪于我心中升腾而起,情绪也激昂到了顶点!于是我调整好站姿,急不可耐的抬起头,想要一览眼前无论是怪异或绚丽的风华,可下一秒,我却呆住了。
因为在我面前几米远的断木旁,正站着一个手持长斧的男人。而他背后一小片低矮杂乱的平房外,三三两两握着火把的人正在快步穿行。
男人听见了我脚下枯枝断裂的声音,将手中的工具随意搭在树干边,侧着脑袋投来好奇的目光,但旋即,他脸上的疑惑,便极速转为了一种难以抑制的震惊,甚至是恐惧!我看见男人布满胡茬的脸颊上眼泪与鼻涕混做一团,接着他猛的将上半身贴于地面,几秒后,竟直接朝着我和瑗的方向跪俯下来,行了个无比正式的大礼!
“圣、圣女!圣女她回来啦!”
含混不清的咆哮激荡在林木之间,我听见有羽翼扇动的声音。
察觉到异样后,高举着火把的人一个个停下了脚步,带着同样无法用言语形容的表情看向我们,嘈杂的屋舍也逐渐安静,只有藏在窗棂后反光的双眼,证明其中的确有人居住。
这番奇异的景象病毒般蔓延,一时整个地界几乎变成了一片死寂。
“喂!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瑗的声音,突兀的可怕。我抓紧它的手,抬头看向了树立在不远处歪斜的拱门,一块破烂的牌匾正在随风摇摆,响起一连串空洞的咔哒声。
“你说......那个村子离这多远来着?”
我问完,过了许久才听见瑗低声的回答,
“应该,至少还要走一天。”
听罢,我茫然地举起手,指向夕阳下被光明于阴影割裂成数块的木牌,其上已经褪色的“薇蕨”二字,映射着肮脏斑斓的色彩。
像是等刽子手下刀前宣读最后的判决,我声音颤抖着,对身后的瑗缓缓说道,
“可是我们......已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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