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御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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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吗，奴才跟了陛下这么多年从来就没见他那般憔悴过，这两天不问政事，就待在卧房里睹物思人，看您看过的那些画本，一句话也不说，奴才们都急的不行。”

小心观察着容池临的脸色，小果子又添油加醋道：“太医都说，今天要是再不睡觉皇上的身子可真就要废了。”

“怎么就能废了？”容池临眉头越皱越紧：“他素来身子强健，怎么可能几夜没睡就废了。”

当然是假的，皇上虽然情况差但好歹自幼习武，不过照这架势时间一长铁定废，小果子继续学着太医那股迂腐劲骗他：“说是因为本就过劳，再加上这几日忧思甚重，悲痛欲绝，以至于急火攻心，身子日渐消瘦力不从心，时间一久身子就垮了。”

容池临心中一疼，靠在门上默默出神，静默半响，满腹心事。

都说味道最能勾起回忆，虽说事情败露至今不过三日，他却觉得宛若隔世，似乎很久很久都没有见到卫以珩了，如今又回到御书房，一下子所有的感受都涌了上来。

当时也是在这里自己厚着脸皮朝他要了那件只能皇上穿的明黄色里衣。可是那件衣服如今被他丢在养心殿的衣柜里没有带走。

容池临自嘲一笑：“他……竟如此在意我吗？”

“皇上在不在意公子您难道看不出来吗？”小果子生怕他把皇上的好全都否认：“皇上几时对一个人这么上心过，您要什么他都给，您随便说的话他都放在心上。”

容池临呛了一下，小果子替他拍了拍后背：“公子您别急，奴才不说了就是。”

容池临摇头：“我是真的不知道他哪句话能信，哪句话不能信，他心思太重，演的太真，不爱的时候都能装成爱的模样，到了现在我什么真都不敢信了。”

小果子看着他，心底又难受起来。

容池临止住咳嗽，嗓子有些哑：“他那天做的桂花糕……”

“还有吗……”

小果子一怔，又开始想哭：“留到今天早就坏了。”

“我都没好好看看他做成什么样子。”容池临自嘲一笑：“果然昨日之事不可追。”

小果子忙道：“公子若是想吃奴才这就去告诉陛下，他一定很愿意给您再做一次！”

容池临摇头，揉了揉眼睛：“我跟他再也不可能了。”

小果子红着眼急道：“为什么呢，明明……”

“这次不只是欺骗那么简单，牵扯的太多了。”容池临不想再听：“我若是什么都不计较的话，卫明泽怎么办？他才是一开始连命都不要一心要带我走的人，我现在是真的没有退路了。”

“公子难道要和一个已经不爱的人过一辈子吗？”

“一辈子太长，三年五年，十年八年，等到我觉得自己还清了，就能走了。”容池临扯出一个笑：“你不明白我的感受，真的很复杂，或许你会觉得根本没必要，这都是过去的事了，可我过不去自己心里这道坎，我没法原谅自己曾经做的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