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谁与争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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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月贵妃那笑意盈盈的眼神，华婉清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一个两个的，都闲得没事干过来找她的麻烦。

掩下心思，华婉清恭恭敬敬地行礼，面上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像是一只被吓到了的小兔子，饶是擅长做戏的月贵妃看到她这样的模样，也不由得楞了楞。

“臣女恕罪，臣女听闻贵妃娘娘准备宫宴的事情，想着您事事忙碌，婉清也不好添乱，这才不敢登门拜访。”

不等月贵妃开口，旁边就传来颇为鄙夷的声音。

“娘娘何须在意，华小姐是人中龙凤，知道择良木而息，人家三年前就不知道怎么勾引住了黎王殿下，如今皇后娘娘怀有身孕，她自然是要巴结巴结的，诸位可别忘了，皇后娘娘膝下可是有一嫡子的，这司马昭之心，谁能看不出来呢？”

声音落下，华婉清向旁边的人看去，这女子委实算不上漂亮，长长的脸，眯成一条缝的眼睛，脸上长满了斑雀，就算是脂粉涂了再多，也完全压不下。

这便是沈大将军之女沈如梦了，因在家中排行老三，被京城中许多同龄人称为“丑三娘”。

当然，这也是背地里的戏称，比起她的样貌，京城中人更是看不起她这样的人家。

听闻沈将军原本是山中寇贼，后来掳了一个郡主，才有了平步青云的机会。

沈将军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岳丈家中给的，包括他手里的兵权。

从岳丈家里得了这么多东西，沈将军也是极其宠爱妻子，从不纳妾，京城中谁人都夸他俩是天作之合，可心底里都门清，这沈将军，在山中当朋友寇贼的时候，原本是有正妻的，只不过遇上了郡主，有了往上爬的机会，他就亲手将自己的发妻给杀了。

这骇人听闻的行为也是极为所有人不齿，只是顾及郡主一家的颜面，都没有放在明面上来说罢了。

沈如梦是沈家嫡女，但她若不是郡主所生，实为沈将军同原配发妻生的女儿，故而此起郡主生的子女，她丑了不只一点半点。

对于沈如梦，华婉清也只是认识，同她从来没有过交集，如今她当众让自己难堪，她原本是有些不解的，但看到沈如梦与月贵妃亲昵的样子，心下瞬间明白了几分。

沈如梦便是月贵妃给自家表弟挑好的媳妇吧，看来，月贵妃早就盯上了沈将军手里的兵权，怕是月贵妃本来求的是郡主所生的嫡女，但郡主出身尊贵，心高气傲，哪里舍得自己女儿嫁给一个商人。

这沈如梦就是填数的，看她这模样，还真是…蛇鼠一窝啊！

月贵妃看着华婉清的样子，不由得皱了皱眉，她不喜欢华婉清的眼神，这双眼睛，太过清明，仿若能看穿所有人的心思。

察觉到月贵妃的不喜，沈如梦再度开口，语气比方才更为不善。

“华小姐怎么不说话了，难不成是本小姐说错了不成？你这样趋炎附势的模样，让人不禁感叹华国公教得还真是好！”

听着话语，华婉清的脸色完全冷了下来，骂她可以，她不屑于去计较，可她祖父戎马一生，怎能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诽谤？

“沈小姐此言差矣，我祖父如何教养我不劳您费心，只不过我想问一些沈小姐，我祖父官至几品？”

华国公早就辞官不干了，“国公”这一称呼，也不过是先皇的嘉赏。

沈如梦楞了楞，她也没想到华婉清会问这个问题，华国公辞官的时候，她父亲也只是刚刚调任京城，对于他的官职，是委实不清楚的。

在她愣神期间，华婉清再度开口，“沈小姐可知，如今这大夏是谁平定？北方的匈奴，是谁阻拦在山域关之外？西起的盗贼，又为谁歼灭？早年的宫乱，又是谁自断心脉，护先皇以及当今圣上一命？”

一连串话语说出口，在场人都愣住了。

是的，如今太平盛世，早就让他们忘了，南雍也曾有过内忧外患的时期。

而在那个时候，以华国公为首的一批旧臣，救先皇于危难之中，拼死相互，这才有了如今的康乾盛世。

当一个英雄被遗忘的时候，这个国家就是到了危亡的时候。

华婉清满是怒气的眼神盯着沈如梦，月贵妃看了看不远处的身影，暗中挪步，离沈如梦远了一些。

沈如梦被华婉清这样子盯得心里有些发慌，华国公的事迹早就是代代相传，前面被列举的一件件事情，她心里又怎会不知？

只是她没想到，华婉清会在这种场合提出这些事，只不过她在家中向来是放养，没人管她，又顶着郡主之女的头衔，救养成了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样。

如今这种场合，只要她肯伏低做小地道歉，气氛完全是可以缓和下来的，可她不会，因为她丢不起这个人。

“就算…就算是华国公做得又如何？那也不能说明你就是光明磊落，如今你同皇后交好，改明说不定就同三皇子…”

“沈小姐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