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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舒吻得粗暴,很快便移至了白皙细腻的颈间,两手撕扯着碍事的衣物。
杨絮如眼睫微颤,只觉季舒身上烫得惊人,她闭了闭眼,稳住呼吸尽量保持镇定地说道:“世子……你冷静点。”
季舒此时哪里听得进去,手上动作不停,瞬间便扯去了她大半的衣衫。
肌肤与空气相触的凉意让杨絮如陡然睁开了眼,然而季舒却并未再有动作,她紧闭着双眼撑起了身子,炽热的呼吸落在肌肤上,引得杨絮如一片颤栗。
唇角溢出一抹刺目的殷红,季舒咬牙站了起来,一手撑在旁侧的圆桌上,她喘了几口气,周身汗如雨下,视线愈来愈模糊,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再次被汹涌的欲念湮没。
她手掌动了动,好似触着了破碎的瓷碟,季舒赶忙将其握于掌心,锋锐的尖芒穿透血肉带来的剧痛让她恢复了些许清明,她晃了晃脑袋,脚步凌乱地走向了窗口。
鲜血四溢的手掌撑在窗棂上,季舒推开了窗子,翻身从上头一跃而下。
在马车边等候许久的晋阳忽听一声巨响,他循声看去,只见有人自二楼摔落,他心下惊疑,定睛细细一瞧,猛然发现那形容狼狈之人竟是他家世子。
“世子!”晋阳赶忙上前将她扶起。
“别碰我。”季舒顾不得小臂断裂的疼痛,咬牙挥开了他的手,跌跌撞撞地朝马车走去。
晋阳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只得跟在她身侧尽力挡住周边路人投来的视线,好在此时天色已晚,路上只稀稀疏疏的数个行人,再加季舒现下模样狼狈,一时倒也没人认出她来。
见季舒艰难地上了马车后,晋阳也无需她吩咐,赶忙驾着马车便直奔王府。
怡然居内,沈浥尘忽然有些心神不宁,即便瞧不见,她仍是让绯烟多燃了支烛火,似乎想以此抚平心内的惶然。
绯烟见她连外裳都脱了,此刻却仍是坐在软榻上不动身,不由问道:“小姐,夜深寒重,还不歇下吗?”
沈浥尘按捺不住心底愈来愈盛的不安,不由询问道:“她还未回府吗?”
“我方才去院内问了守门的下人,世子还在外头。”不久前才进屋的碧影答道。
沈浥尘闻言,只觉一阵心惊肉跳,于是追问道:“她出去时可带了暗卫?”
碧影顿感为难道:“这……奴婢不知,奴婢只知道晋阳跟了去。”
沈浥尘沉吟半晌后说道:“你让无痕和无心去一味楼瞧瞧。”
碧影俏脸一垮,若说她在这府上最怕谁,定是非无心莫属,平日里都是能不接触便不接触的,此时只好求助地看向了绯烟。
绯烟摇了摇头,自去找二人不提。
“小姐,你是在担心世子吗?”绯烟走后,碧影忍不住问道。
沈浥尘没有否认,“我总觉有些不安。”
碧影性子率真,不似绯烟那般聪慧,心中有疑惑便会问出来,“小姐,奴婢不明白,你既然担心世子,那为什么这些日子还总是避着她?”
沈浥尘秀眉微蹙,叹了口气,却没有答她的话。
碧影见此,只好按下了心中的疑惑,转身取了件外裳给她披上,而后百无聊赖地拿着剪子拨弄烛芯。
过不多时绯烟便回来了,她径直行到沈浥尘身边禀道:“小姐,他们已经去了。”
沈浥尘闻言,心中松了些许,动了动身卧在软榻上,静静等着消息。
约莫一刻钟后,院中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喧扰声,沈浥尘坐起身子焦急地问道:“发生何事了?”
“小姐别急,我去瞧瞧。”碧影说罢便夺门而出。
沈浥尘摸索着自软榻上起身,绯烟见此赶忙去扶她,两人还没走几步房门便被人粗暴地踢了开来,与此同时传来的还有碧影急切的声音。
“绯烟,世子中毒了!你快来看看!”
话音刚落,已经濒临失控的季舒便冲了进来,她跌在地上剧烈地喘着气,双目赤红,唇边满是血渍,掌心更是血肉模糊。
沈浥尘脑中一白,心下顿时慌乱无比,连绯烟离了身侧都未发觉。
绯烟一看季舒模样当真是惊了一跳,心内也清楚她这是中了何毒,因此愈发惊奇,她不敢耽搁,赶忙给季舒诊脉。
然而感知到那脉象时,她却是惊骇无比,口中不敢置信地喃喃道:“这……这……”
“别婆婆妈妈了,你家小姐早知道了。”无心一看便知她这是知晓了季舒的女儿身,赶忙催促道,“这脉象我看不出问题何在,你赶紧的,世子快撑不住了。”
绯烟看了眼沈浥尘,无奈道:“这……世子脉象十分古怪,我一时也看不出来。”
无心心中一沉,她早先在路上时便已经给季舒查看过了,猜测季舒身上的毒很可能并非出自中原,因此不敢随意用药,没想到绯烟竟也没法子。
她眼神一暗,看向了沈浥尘,“为今之计,怕是只能……”
绯烟闻言当即冷了脸,反驳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明明知道世子她……简直荒唐!何况这样如何能解得了药性!到时若是误了世子性命,你来负责吗?”
若是世子是男子也便罢了,毕竟她知道自家小姐对其有意,可世子是女子啊!中了这种毒便只有阴阳交融方能解除,若是世子最后出了问题,这过错岂不是要落在她家小姐身上?
无心冷笑道:“不找世子妃你让我去找谁给世子解毒?”
绯烟哑口无言,愣是说不出半句话。
沈浥尘一直提心听着,从她们言语间约莫也清楚了季舒如今的状况,此刻闻她二人争执不下,心中复杂难言,本不欲再多作纠缠的,偏偏现下却是……真是造化弄人。
她并没有多做犹豫,片刻后咬了咬唇道:“当真……当真能解吗?”
绯烟脸色剧变,当即要去劝她,“小姐……”
季舒忍耐多时,只觉身体要炸开了似的,额上青筋遍布,心中煎熬无比,尤其听得沈浥尘的话时,仅剩的那丝清明更是让她恨不就死,若知绯烟解不了这毒,她宁可不回来。
紧紧握着仍嵌在掌心的瓷片,季舒咬牙切齿地从口中吐出了几个字,“打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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