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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结果及线索反推,季舒几乎可以想见水师是如何实现这记完美反击的。
他的目的从始至终都不是那两县之地,最初发兵谷昌不过佯攻,实际上暗自将大部分兵力埋伏在了上禄通往谷昌之路,此乃攻敌必救,而后果然等来了自投而来的典戎,便是围城打援。
吃下典戎的大半人马后,明面上以大军围山,暗下却将人手逐渐转移至谷昌附近,再以少量兵马攻城,同时将典戎遭伏的消息散布出去,引得谷昌县人心惶惶。
至此,不管耿义二人是否杀降,都将面临极大的险境,若是不杀,很难保证那些青衣军不会反戈一击,致使他们腹背受敌,而若是杀降,便会给敌军留下个攻城的时机。
吴思行事颇为果决,且在水师有意藏匿了大半军队的情况下,他自然会选择“风险较小”的杀俘,而这也在水师预料之中,待他行动之际径直以重兵急攻,逼得两人只能弃城而去。
短短时日,几乎不费多少力气便重收两县,又重创她打入落马郡的前锋,进而逆转攻守之势,季舒现下想来,心内仍是赞叹不已。
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她也很难说吴思等人犯了多大的错误,只是每每让水师料敌于先,这才落得惨败。
而不管是取谷昌,还是攻上禄,皆是季舒应时而动,而水师在劫粮失利后,还能有此奇策,可见机变之强。
此时此刻,她是真想亲自会会这位劲敌。
沈浥尘朝季舒看去,局势发展至今,对她们已是十分不利,行军不可无粮草,而粮草不能没有城池防护,否则大军只能时刻守卫左右,无法调动。
而落马郡适宜存粮之地,除却张广义所占的宣城,便是他麾下五人各自镇守的县城,城墙修缮较好,又有地利之便。
眼下她们面临的情况,谷昌县已失,典戎即便后续发现围兵减少,率余部突围,上禄县只怕也已被水师收入囊中。
此刻再要攻城,便没了先时便利,只能以大军强行破之,这就意味着必然要损失兵力。
季舒沉吟半晌,水师的这一记反击,可谓是狠狠戳中了她的软肋,不仅断送了她早前得来的先机,更是欲逼她走一条下下之道。
所谓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若一直陷于攻城苦战中,不自宁州征兵,仅凭目下这些人马,她极难有后力再打张广义。
心念电转间,季舒脑中闪过许多对策,片刻后吩咐那前来传信的斥候道:“飞马传我帅令,着耿义率余下骑兵火速前来汇合!”
斥候领命而去,大军也随即起行,沈浥尘一听这吩咐,便知她要分兵而动,而骑兵并非攻城之用。
秀眉一蹙,沈浥尘问道:“你欲追袭水师?”
两人都深知对方脾性,又了解各自处事风格,季舒也不意外她能看出来,点了点头,应道:“水师既拿下两县,必将分兵以守,据斥候所言,他手上有六万众,极有可能每县各置两万兵左右,而其所镇守的三水县地处落马郡腹心,乃攻打宣城的要塞,他不会在谷昌两县多做停留,必然急于赶回三水。”
而火威军中原有的五千骑兵早被她用计铲除,水师手中骑兵不过数千,余下皆是步兵,如此一来,行军速度必然大打折扣,也就让季舒有机可乘。
当下随行的十万大军中足有一万骑兵,再加上耿义那的五千京畿轻骑,足以让她后发先至,策划一场奇袭。
说起来这一万战马得来不易,何洛早些时候便与雍、苍二州布政史有书信往来,很废了番功夫,方从两州筹来这些战马。
“经此一役,我方损失惨重,军中士气势必大降,若不回敬一二,定会影响后续作战。”
沈浥尘也知当下局面不利,唯有出奇制胜,可季舒身上的隐患仍不免令她心忧,若季舒要中途带兵离去,余下大军便得由她带往谷昌。
沉默片刻,她未曾劝阻,只是叮嘱道:“无论胜负几何,你莫动怒,也少出手。”
两人就此事商讨过,季舒失控应与这二者相关,倒颇像是沈青临所说的走火入魔。
“你放心。”季舒心下动容,满口应了下来,而后又与她细论道,“典戎此时应已突围而出,你带兵与他和吴思汇合后,径直攻打谷昌县。”
沈浥尘略一颔首,谷昌县位于落马与上野两郡之间的官道要地,若不能将其拿下,待后续粮草运来,极有可能被扼断粮道,尤其季舒还深入腹心之地,是极为危险的事。
因而上禄县可暂缓一缓,谷昌县却一定要拿下。
她敏锐地感觉到季舒应还有其他打算,便是问道:“你既要追袭水师,想来是往三水县而去,拿下谷昌后,可要增兵与你?”
季舒点了点头,估摸了一番攻城后剩余的人手,而后又思量片刻,这才回道:“届时你让典戎另率三万军,前往三水县与我汇合便可。”
之所以决定将吴思留下,与沈浥尘一道驻守谷昌,便因三人中,吴思资质最好,足可独当一面,加之此次战役看下来,季舒也并未察觉他有反心,否则水师攻城时他完全可在内策应,将耿义等人尽数围杀城中。
上位者最忌朝秦暮楚之人,吴思是个聪明人,不至在两军之间犹疑反复。
何况他知晓沈浥尘神异,绝不敢在她面前有任何异心,便有动作,也逃不过沈浥尘的眼。
而季舒一旦率军深入,后方便不容有失,否则让人切断后路,她极有可能被困死在落马郡,因而几番考量下来,沈浥尘是坐镇后方的不二人选。
两人又细细商讨了番攻城事宜,两日后,大军进入落马郡时,耿义恰好率轻骑匆忙前来汇合。
幸而骑兵伤亡不大,季舒令他们每人各带了半月口粮,与沈浥尘作别后,率军直奔三水县。
不多时,万多骑疾驰于苍茫雪地上,季舒微伏着身子,目中满是跃跃欲试,此番虽是失利不小,她并无丝毫气馁,反倒十分期待。
早前所遇对手中,唯独吴思还算知兵,祁门谷一役虽令她引以为恨,可从战术上而言,她并没有错,只是让有心人钻了空子,加之自己失控,无法再指挥战局,这才抱憾收场。
可吴思比之水师,却又远远不及,以小窥大,仅此一战,季舒便知其深谙兵略,绝非泛泛之辈。
据吴思所言,张广义帐下五人中,火威易怒,金耀自傲,木易量小,土垚爱财,唯独水师则无明显的破绽。
而在她看来,一个看似没有破绽的人,往往是他最大的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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