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碍于谭如雪就在身旁，哈蒙对林蔑还算客气：“什么事情，林子哥？”
林蔑指了指荒无人烟的四周：“这些是那六个鬼干的吗？”
哈蒙沉重的点头：“人要囚禁鬼，鬼要吞噬人，那六位为了由善入恶，屠尽了方圆数十里内的所有人族，这是哈蒙一辈子都无法忘怀的事情，哈蒙认为真是不对的。”
林蔑作死问道：“哈蒙弟弟，你本来不也是想着由善入恶吗，说这话不违心？”
哈蒙摸了摸胸膛：“不违心，我本来就只想找两个倒霉蛋子糊弄过去，我是不会举起屠刀的。”
听到真相，谭如雪叹了口气：“发生这样的事情，号称除恶扬善的人剑宗难道不管一管吗？”
“想管，但管的过来吗？”哈蒙反问谭如雪：“六大恶鬼放出了镇妖塔的半数恶鬼，人剑宗如今都是自身难保了，还哪来的心思管这些东西。”
指了指地剑宗的方向，哈蒙面带困惑：“原本森林里的那位大人或许能出手一二，可不知为何，对于这件事，他选择了沉默，至于帝国的那个皇帝，皇帝哪里会管山民的死活。”
见识过银月狼，林蔑或多或少理解银月狼不出手的缘由，对这件事没有发表意见，陷入沉默。
打破僵局的是谭如雪：“哈蒙弟弟，你觉得我们有多少把握救下人剑宗？”
鼓足勇气，哈蒙说出一丝内心的想法：“如雪娘娘一定要救人剑宗吗？”
谭如雪微微一笑：“与其说是救下人剑宗，不妨说是救下这方区域的人族吧。”
哈蒙不解道：“如雪娘娘的话太多深奥，哈蒙不懂，请娘娘明说。”
谭如雪直言道：“你觉得鬼王这会平了人剑宗，不会在这里建立鬼域吗？”
哈蒙仍为鬼王辩解：“哈蒙愿意相信六大恶鬼，他们的初衷是好的。”
谭如雪摸了摸哈蒙的脑袋：“人剑宗被灭事小，可鬼域一旦建成，到时候就是生灵涂炭了。”
抿着嘴唇，哈蒙的眼神一时黯淡，一时闪耀，没人知道这只鬼在做什么。
谭如雪又道：“哈蒙弟弟，屠刀一旦染血，就没有了回头路，不要骗自己了。”
鼓足勇气，哈蒙开口很艰难：“哈蒙知道了，如雪娘娘，哈蒙会尽力帮助你们的。”
从怀里取出一片黑色碎片，哈蒙当着四人的面将碎片捏成粉碎，让丝丝黑烟流向远方。
黑烟里，无数怨恨的声音化作一句话：“退出我们，你会后悔的，哈蒙！”
望着远去的黑烟，林蔑好奇道：“你捏碎了什么玩意，哈蒙弟弟？”
哈蒙直言不讳：“林子哥，你可以理解为身份牌，从今往后，我将孤身一人，将成为锁妖塔所有恶鬼的眼中钉，肉中刺，将被追杀到天涯海角。”
“为什么他们这么恨你，哈蒙弟弟？”谭如雪不解于这番话，开口一问。
哈蒙沉重的回答道：“因为我执意退出，降世的鬼王将变得不完整，不完整的鬼王是有弱点的，对于他们来说，我已是罪鬼，我甚至比人族还要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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