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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军对峙,虽然丁原手下军队多于董卓,但董卓手上皇牌精锐飞熊军又岂是寻常,虽仅三万人,但气势上却不输于丁原等人五万大军。
两军列阵完毕,只见吕布顶束金冠,披百花战袍,擐唐猊铠甲,系狮蛮宝带,纵马挺戟,随丁原出到阵前。
丁原指着董卓骂道:“国家不幸,阉官弄权,以致万民涂炭。尔无尺寸之功,焉敢妄言废立,欲乱朝廷!”
董卓未及回应,就见到吕布策马直杀过来,董卓身后华雄见得大怒,挥刀策马直取吕布。
再望过去时,两骑已经撞到了一起。
“当”一声大响,两骑交错而过之后,华雄差点被吕布一戟扫于马下。
吕布与华雄一次交手,吕布眼神中透着失望,两人拔马再战。
“当”又是一声大响,这次华雄却是知道全力迎战吕布,吕布原本以为这一戟就能拿下华雄,怎知道华雄全力出手之下却是令到吕布感到惊喜。
吕布拔转马头,单手执戟遥指华雄问道:“来将通名。”
华雄哼了一声,喝道:“某关西华雄是也。”
吕布说道:“原来是你,来,且与某家大战。”
两骑再次撞到一起,只见其中刀来戟往,两人在马上杀得不亦乐乎,两人战了四十多个回合,吕布就感觉到华雄渐渐不支。华雄不擅防守,能战上四十多个回合已经算是挥出尽力了。
就在此时吕布趁华雄不备,一拉缰绳,然后策马杀向董卓。待得华雄反应过来之后想拦也拦不住了。
见到吕布向自己杀来,董卓立即吩咐道:“撤退,然后自己当先拨马而走。”
董卓的坐骑虽然是赤兔,亦是一匹马王,他拔马逃走,吕布自然就追不上了。董卓一走,徐荣立即指挥三万飞熊军缓缓后撤。
丁原见得却是没有下令挥军追击,只是出阵喝道:“董卓,汝如今知道我军厉害了吧,当退出洛阳,吾便不和计较妄言废立之事,若不退出,只需吾儿出手,就能使汝身异处。”说完哈哈大笑。
吕布听得丁原说话,却是没有朝董卓追去追去,只是在三万飞熊军前耀武扬威一番。
董卓大军就这样缓缓退回洛阳城中,丁原则是率军回到自己的营地,两军交战就这样草草结束,不过今日场中的大战却是成为了两军兵将今后一段时间的谈资了。
洛阳城中,董府。
董卓却是召来众将议事,只听见董卓说道:“吕布骁勇,且有丁原五万大军为助力。丁原其军乃是并州边地久战之兵,战力之强横不下于吾军,若我大军要歼丁原所部,恐怕亦损失惨重矣。”
李儒却是回道:“主公所言甚是,若我军与丁原开战,就算是胜亦是惨胜,此诚不可取也。”
董卓听完却是叹了口气,诸将却是低下了头。
正当众人无策之时,一人出列拱手道:“主公,肃有一策可令主公不费吹灰之力败丁原大军。”众人视之,乃是新投入董卓麾下的李肃,
董卓见得李肃如此有把握,便问道:“汝有何策?”
李肃答道:“肃与丁原部将吕布乃是同乡,自幼相交甚厚,肃愿为主公说吕布来降。吕布于丁原军中威望甚高,只要吕布一降,丁原大军军心涣散,主公胜之易如反掌。”
董卓听得却是问道:“汝以何说之?”
李肃答道:“肃闻主公有一马,名唤赤兔,可日行千里,肃以此马及金银再凭三寸不烂之舌当说吕布来降。”
董卓听得,却是问李儒道:“此策可乎?”
李儒微笑道:“主公欲取天下,何惜一马。”
董卓点了点头,便让人牵来赤兔,又准备金千镒、明珠十颗、玉带一条,让李肃连夜去见吕布。
当天夜里,李肃和一名随从牵着赤兔拿着礼物来到吕布营中,却是被巡查的士卒见到,士卒喝问之下李肃连忙说道:“吾乃是吕布将军同乡,且去为吾禀报吕将军,就说故人来访。”
说完递些大钱给一众士卒,又说道:“诸位辛苦了,这些钱且收下,日后好去城中吃酒。”
士卒接过大钱,然后却是去为李肃禀报了。
丁原军中的士卒甚是敬重吕布,又收了李肃的钱,就立即去为李肃禀报,当吕布让士卒放李肃入帐之后,士卒们亦没有搜李肃的身体,可能他们亦觉得凭吕布武艺,就算是刺客亦不惧。
李肃大步走入吕布帐中,笑着对吕布说道:“兄长别来无恙乎?”
吕布见到是李肃,却是笑道:“久未相见,不知却是何风将贤弟吹到为兄这里来了?”
李肃却是说道:“日间却是见到兄长大展雄风,忍不住心中激动被来寻兄长了。”
吕布却是奇道:“哦,贤弟今日怎会见到为兄?”
李肃却是笑道:“肃如今却是在董公麾下效力,现任虎贲中郎将一职,故此却是见到兄长雄风。”
吕布听得,有些落寞地应了一声。
李肃见得,立即说道:“以肃之才亦可任虎贲中郎将一职,兄长武艺可谓当世无双,若投入董公麾下,所得之高位定然远在肃之上。”
吕布听得,瞪着李肃说道:“汝可是来说某降董卓。”
李肃怡然不惧,盯着吕布说道:“兄长武艺当世无双,丁原无能,以主薄一文职待兄长,却是埋没了兄长,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董公既爱兄长之才以肃说之自然高位以待。”
说完又取出黄金、明珠、玉带等物,说道:“此乃董公心意,外间还有名马一匹,名曰赤兔,可日行千里,董公日间见兄长无好马,特命肃牵来赠与兄长,以助虎威。”
说完拍了三下手掌,李肃的随从立即牵着赤兔走进吕布的帐中。
吕布朝帐门处望去,却是见到一马马浑身上下,火炭般赤,无半根杂毛;从头至尾,长一丈;从蹄至项,高八尺;嘶喊咆哮,有腾空入海之状。
李肃见到吕布望向赤兔的眼神之中带着渴望的神色,自然知道吕布对此马甚是喜爱,便立即说道:“董公对兄长之喜爱表露无遗,而兄长投到董公麾下尚有高位以待,不知兄长以为如何?”
吕布听得,却是摇头道:“丁原乃是吾父,一向待吾甚厚,吾不忍弃之。”
李肃听得,却是说道:“兄长此言差矣,兄长姓吕,丁原姓丁,丁原又岂会是兄长之父呢?况且丁原知兄长武艺当世无双,却以兄长为一文职主薄,肃以为丁原乃是妒忌兄长之才,不欲兄长领兵作战立下大功罢了。”
吕布听了之后沉默不语,李肃却是加了把火,说道:“观吾主董公,自入洛阳之后先是救下天子与陈留王车驾。于洛阳城混乱之时又整顿城内治安,使百姓不受兵荒马乱之苦。而后又大举提拔当世名士大儒,卢植、蔡邕、荀爽等人均因董公举荐之故才于朝堂之上取得高位。若兄长弃丁原而助董公,董公自会让兄长领兵讨伐诸胡,到时兄长自可成就不世之功业,有如卫、霍可青史留名。”
吕布听完之后沉默良久,而后却是说道:“那为何今日董公要言废立之事,如此岂非大逆不道?”
李肃闻言,却是笑道:“董公行废立之事,乃是尊先帝遗诏,先帝喜陈留王,天下皆知,然为何陈留王不能登基。却是何进以及其妹擅改先帝遗诏,让皇子辩登基称帝罢了。如今董公行废立之事,实乃遵循先帝遗诏行事,并无不妥,况且陈留王聪慧,若是登基有董公辅助,当可成为一代明君。”
吕布听完之后沉默了一下,然后长叹了一口气说道:“贤弟所言有理,如此为兄且留书一封,随贤弟去见董公。”
正在吕布准备取笔墨绢布的时候,李肃却是阻止道:“兄长莫急,兄长初次见董公,何不献上进身之礼?”
吕布听得,奇道:“进身之礼?”
李肃沉声道:“丁原人头。”
吕布听得拍案而起,怒视李肃道:“汝欲陷吾于不义乎?”
李肃摇头说道:“兄长此言差矣,肃以为丁原当乃国贼也,为国除贼,何来不义之说。”
吕布听得,却是说道:“丁原虽然待某不好,但何以称之为国贼?”
李肃却是笑道:“兄长莫急,且坐下听肃细细道来。”吕布依言坐下,李肃却是说道:“何进与其妹为一己私利擅自改先帝遗诏,令皇子辩登基,何进可称国贼乎?”
吕布听得点了点头,李肃接着说道:“而丁原乃是昔日何进心腹,如今丁原不欲董公尊先帝遗诏改立陈留王为帝,岂不又是国贼。”
吕布听得,却是说道:“废立之说,各执一词,其中多有暗味,尚未可知也。”
李肃听得,却是说道:“如此废立一事暂且搁下不说。肃闻当日丁原于并州出兵,渡黄河之时因无船渡河,故强征百姓之船,其间百姓不允,与大军冲突,丁原下令将拒绝大军征船之百姓斩杀,可有此事?”
吕布听得,默然地点了点头。李肃却是说道:“丁原远在并州,与董公一同收到何进书信,为何丁原比董公路程要远而大军比董公要早到,却正是丁原残暴,强征百姓之船所致,为的就是早日到京想以大军控制洛阳以及朝廷,行不臣之事。”
顿了一下,李肃又说道:“反观董公,只带三千兵马而来,闻得天子与陈留王流落北邙山,当即领大军于山中寻天子以及陈留王,如此忠心岂是丁原可比。且董公大军自河东来洛阳,期间并无侵扰百姓,反而大军过黄河,让百姓摆渡亦给予钱财,百姓多受董公恩惠,如此行事,当属贤臣所为。”
见到吕布沉默,李肃接着道:“如果兄长不杀丁原,让丁原大军阻董公行贤臣之事,如此两军交战将士自然死伤无数,并州将士乃是兄长之袍泽,西凉将士乃是兄长日后之袍泽。杀一丁原可救兄长千万袍泽,如此所为岂是不义,实乃行大仁大忠之事,望兄长诛杀丁原,肃在此代两军将士多谢兄长了。”说完李肃“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吕布见得,想扶起李肃,不过李肃仿佛铁了心一般,长跪在吕布面前,并且磕头不止。吕布只得长叹一声,说道:“贤弟,为兄应承你好了,且先起来。”
李肃听得,却是没有立即起来,而是说道:“这一拜却是谢兄长救两军千万将士之姓名,兄长万勿推迟。”
说完恭恭敬敬地向吕布磕了一下头。磕过之后才被吕布扶着站了起来,对吕布说道:“兄长且去杀丁原。”
吕布叹了口气说道:“吾只杀丁原一人。”
李肃说道:“这个自然。”
……
当夜,丁原被部下吕布所弑,其所部部归吕布统领,吕布则率部投降董卓,如此董卓之势力于洛阳再无人可挡。
吕布收编了丁原大部将士投降了董卓,但还是有小部分士卒不愿投降的,却是在张辽的带领下朝东方逃走了。
从执金吾丁原领兵与董卓战于洛阳之郊。到被叛将吕布所杀。随后董卓遂并丁原军。到此刻为止,董卓已经拥兵二十余万。戈车千乘、战将如云,天下无人能与之争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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