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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之诲像是见惯了这种场面似的,他的言语里没有任何波动,越是这般,越是像一柄锋利的巨剑,最后给了欣嫔致命一击。
“今日清晨,欣嫔娘娘宫中的另一个宫女,已经招认,是珠翠寻她为欣嫔娘娘办事,目的就是将一包她也不知具体是什么的药喂给三皇子殿下。”
纪欣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上,已经招了?怎么,怎么会呢?不是说能让人把她打死吗?怎么会呢?
说完了这句,许之诲又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地补充道:“金鳞卫效忠圣上,若能被钱色所诱,也不会自成一体了。欣嫔娘娘久居后宫,未打听清楚就行事,未免鲁莽了些。”
那轻飘飘的一句话,仿佛一柄重锤,将已经失去希望的欣嫔彻底捶进深渊之中。
她此刻望向乾嘉帝林慎的目光再也没有所谓“含情脉脉”了,是茫然,是惊恐,是近乎窒息的畏惧。
她以为她将所有人玩弄股掌之中,却原来,她早已入局了吗?
她就像一只蚂蚱,在一片草丛里自以为是地蹦着,却不知天罗地网已经设好,她不过是在自欺欺人地表演罢了。
林慎冷笑了一声:“朕给过你机会了,而你,却从始至终,不曾有一点悔过!”
纪欣说不出话来,她狼狈地跪坐在地上,只会不停地摇头,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汹涌地挤出来,让她一个音都无法发出来。
她一边干呕,一边浑身发抖地膝行向乾嘉帝,可在她的手刚拽住帝王衣袍一角的时候,就立时被王德兴一脚踹了开来。
乾嘉帝居高临下,冷眼看着这个不久前还小意温柔的妃子,带着几分厌恶地冷声道:“朕看你需要好好静静心了,帝陵正缺一个抄经的,你自诩善书能画,不如就你去吧。”
“我不,不……”纪欣嘴里吐出几个含糊不清的字来,她瑟缩在地上,止不住地发抖。
帝陵在城外的山里,比冷宫还偏僻,去了那个地方,除了等死,还有什么盼头?她还有儿子,她的儿子是最受宠爱的小皇子,她怎么能去呢?
而乾嘉帝仿佛一刻也不想看见她了:“欣嫔纪欣,心肠歹毒,暗害皇嗣,着削去封号,降为婕妤,即日往帝陵为先祖抄经祈福,永世不得回京!”
那曾经给她恩宠的帝王,在夺去荣宠时,也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将她发配到帝陵那个地方,为什么不干脆要了她的性命呢!
让她一辈子不得回京,一辈子青灯古佛,跟干脆要她下地狱,又有什么分别?
王德兴走上前来,招手命两个宫人过来,又皮笑肉不笑地道:“纪婕妤,还等什么呢?赶紧领旨谢恩,启程离开,才是正经啊。能为先祖抄经祈福,这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呢!”
纪婕妤。
纪欣愣了一下,忽然直起身子,像是疯了一样哈哈大笑。
这一次,她看向了林悠,只是有燕远挡着,她不仅不能动那乐阳公主分毫,便连眼神都落不到那位公主身上。
林悠感受到了什么,她轻轻拍拍燕远的肩,站到了他身侧斜后方的位置,看向纪欣。
那一刻,她的心里竟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她没有等纪欣开口,而是自己道:“纪婕妤,善恶有报,好自为之。”
“带下去!”王德兴抬手,那几名宫人便上前来,架起纪欣的两只胳膊,像是抬犯人一样,在她说出什么之前,快速地将她拖了出去。
纪欣大喊大叫的声音还能从殿外传进来,然而她到底说了什么,早听不清了。
她是被清理出后宫的人,以后也回不来了,那些宫人哪里会像从前一般尊重她?一出了养心殿,没两步便是破布堵了嘴。
她没死,但在巍峨的宫城里,和死了也没
什么两样。
甚至该说比死了还受折磨。
人被拉出去了,殿中也一下安静了下来,这时乾嘉帝才看向了媛嫔。
赵媛早被吓得魂不附体,她眼睁睁看着昨日还备受宠爱的纪欣今日就像块破布一样被扔了出去,就好像被人扼住了喉咙似的,连呼吸都变得不怎么顺畅了。
乾嘉帝看向她的一瞬,她便如五雷轰顶,突然爬起来开始磕头。
砰砰砰的声音听着心惊,可赵媛却不敢停下:“圣上,不是臣妾做的,不是臣妾做的,不是啊……”
乾嘉帝摇摇头,开口道:“媛嫔私藏慢香萝,虽是为人利用,可到底心术不正,降为赵婕妤吧,明日搬去冷宫,你也该好好静静心了。”
“不要,不要!”
“冷宫”那两个字,让赵媛彻底失去了理智,她疯了般摇头,可王德兴根本不给她继续发疯的机会,两个宫人上前来,像是先前带走纪欣似的,很快便将她拖了出去。
事涉后宫,原本也与前朝审案多有不同,到了这一步,也便算是有了结果,许之诲见状,自然命金鳞卫将郑来和珠翠都带回去,严苛也知他此后只要总结案卷即可,便也跟着离开。
养心殿内,这便只剩下乾嘉帝并两位皇子,以及林悠。
还有一个不是林家人的,便是扔护在林悠身前的燕远。
这一场贼喊捉贼的戏码终于结束,乾嘉帝林慎走回桌案前,重新坐在了椅子上。
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一向威严,可林悠站在那里看着,却觉得自己父皇在这个时候,显露出一丝并不明显的疲态。
原本最喜欢的小儿子的生母竟是那般伪装起来的蛇蝎心肠,到底还是让父皇心里不好受了。
都说帝王无情,可既是人,又怎能没有七情六欲?
两世为人,林悠并不觉得自己的父皇是个重情的人,可在那一刻,她却真真实实地感受到,她的父皇也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活生生的人。
“父皇……”她轻轻开口,不知是因为这一场“闹剧”,还是因为想起了前世胡狄攻入京城的场景。
乾嘉帝林慎收回飘远的思绪,看向站在自己面前
的年轻孩子。
最后视线停在了燕远身上。
“末将方才一时情急,多有逾矩之处,末将甘愿领罚。”燕远赶忙垂首行礼。
林慎看着他这会才后知后觉慌张了的样子,忽然淡淡笑了一下。
悠儿经了这一场风波,只怕被吓得不轻,不妨送她个“礼物”,让她开心些。
于是那位才刚决定人生死的地方,忽地就像个寻常父亲般,对着燕远问道:“殿中有宫人站着,方才你因何那么着急,偏要到乐阳身边呢?”
大皇子林谚惊讶于父亲突然的和煦,二皇子林谦诧异了一下立马就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林悠只觉得心情大起大落,像是卡在了半空中,她不自觉地看向燕远,也不知道到底在期待他回答什么。
燕远愣了一下,不知道怎么了,心跳忽然不受控制地开始加速。
“末将,末将……”
那帝王瞧见少年人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一句话来,突然起了兴致,竟是道:“朕看你那般关心乐阳,不若朕给你个尚公主的机会,你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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