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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父醒神回头看向张顺:“什么事?”
张顺道:“没水了,这方圆几里我都带人看过了,一滴水都没了,这才刚出西河两天,再往前,我怕我们带的水不够。”
卢父想了想说:“再走几天,前面就是浊河了,到了浊河就有水了,这几天让大家省着点用吧。”
“那洗手……?”
卢父咬了咬牙,“手还得洗,不洗不能拿东西吃,实在不行就用筷子。”卢父道:“眼下我们当务之急还不是水,是疫病,没有水,我们还能往前找,前面是浊河,总能找到水,得了疫病就什么都完了。”
张顺点点头,想了下,又道:“卢叔,我知道他们可怜,可万千灾民,我们救的过来吗?只怕你救了这一个,下一刻,所有灾民都过来了,我们……”张顺语气艰难道:“南下还有两三千里路,即使我们捕了些蝗虫,怕也是不够吃的。”
卢父挥挥手:“我知道。”
他何尝不知道。
正是因为他知道,他知道一旦施舍给了眼前老人和孩子,接着他们就可能面对无数灾民的围堵,因为所有人都缺粮,所有人都可怜。
他们知道你有粮,知道你心软,就会来找你,搏那一线生机。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假如有人冲击他们的车队,别的灾民必然会浑水摸鱼,一拥而上,如果那些人中有疫病病人呢?
那就不光光是财物的问题,更可能直接要了他们的命。
想到这会危及到妻女的命,卢父的眼神一下子就狠了起来。
他倏地抽出长刀,对那抱着孩子的可怜老人凶狠道:“还不赶紧离开!我可不是什么好心人,你缺粮难道我不缺吗?谁不是遭了旱灾蝗灾,我们自己尚且无粮,眼看就要饿死,哪有那多余粮食施舍于你!”
卢父直接大喝一声:“耕牛!”
王耕牛手握长刀立刻站在卢父面前。
“你带着人,谁要敢靠近我们十步之内,无需客气,都当强盗处理!”
那几个跑商伙计人人皆亮出雪亮的长刀。
王耕牛体型高大魁梧,满脸凶煞之气,当下就走到那老人面前,举起长刀。
吓得那老人连滚带爬,赶忙避开去,眼看着走投无路,老人抱着孩子,跪在路边,望着黑暗的天空,干哑的嗓子悲嚎出声:“老天啊!求求你,救救我孙儿吧!”
哽咽悲凉的声音嘶哑绝望。
那悲嚎的声音,仿佛能叫到人心底去。
每个人心里都很不好受。
卢父紧紧抓着骡车把手,卢母也躲到牛车厢内。
卢桢坐在牛车厢的车延上,同样抬头望着寂静的夜空,听着那老人绝望的哭嚎,那声音就像一道紧箍咒,不停的扎在她的心上,听的她心里发紧,箍的她快透不过气来。
‘我不是救世主,我不是救世主,我不是救世主……’她心里一直默念着。
对于她来说,这世上的一切都不重要,只有她的家人最重要。
只要一想到这一点,她的心仿佛又坚硬起来。
人总要明白的知道自己最重要的是什么,只要明确了这一点,再做选择,就容易多了。
她从牛车上跳下,从车厢上扯了稻草递到两头牛的嘴边,给它们喂水,给它们喂食,又走到卢父身边:“爹,今儿大家伙都累狠了,晚上我值夜吧,你也早点休息。”
卢父看到卢桢,才像是从那种心绪复杂的情境中走出来,“哪里需要你值夜?你吃过东西早点去睡,都累一天了。”
卢桢抓着卢父的手,“爹,我真的可以,你走了一天,去休息吧。”
卢父看着她,好半响,点了下头。
他是真的累。
今天走了这么长时间的路,只在傍晚时休息了半个小时,骡子累,他们也累。
为了照顾骡子,除了个别年纪幼小的孩子,所有人都是靠着两条腿走路的,卢父也是。
他的原身在古代已经算是老人,这么多天一直紧绷着神经,周全到车队里的每一个人,加上白天看到的人间惨状和刚才那老人的事,突如其来的疲惫瞬间淹没了他,让他感到特别的累。
若不是妻女都在这里,面对这样的时代,这样的灾难,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得下去。
卢父去睡之前,还把事情交代给张顺和王耕牛了,让他们俩把护卫和值夜的事情安排好,不忘提醒大家:“天黑,大家注意点脚下的粪便,别踩着了。”这才爬到骡车上去睡了。
其他人也都累的不行,吃了点蚂蚱,就躺着睡着了。
晚上卢桢和张顺值夜。
张顺见今天情况有些不对,怕夜里出状况,自己亲自值夜,他和卢桢值上半夜,王耕牛和另一个人值下半夜。
到了晚上,又出了状况,车队里有两个孩子发烧了,要来找卢父。
卢桢心疼父亲,没有去叫醒卢父,而是问来人:“还有没有别的症状?呕吐、拉肚子有没有?”
“没有没有没有。”现在车队里人人都知道呕吐、下泄是疫病的症状,来人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就是发热,大概是白天被吓着了,傍晚还只是低热,现在已经热的狠了,我怕……”
说着就哭起来,“我也是没注意了,才来找卢叔。”
卢父是这个车队的主心骨,所有人都指望着卢父。
“我爹已经睡了,我去看看吧。”卢桢不想叫醒卢父,自己起身去。
见那两个孩子的爹娘用大棉袄大棉被将孩子捂的严严实实,像是生怕孩子不够盖,将自己身上的被子都盖在孩子身上,倒是两个大人都没被子了,他们都担心孩子,哪怕夜里寒凉,此时也都不觉。
卢桢见孩子脸都捂的通红,连忙掀开了上面一床被子:“不是说发热吗?怎么还给孩子盖这么多?发热是不能盖很多的!”
她伸手往孩子额上一摸,果然很烫,又伸手到孩子脖子里,都是汗,黏糊糊的。
卢桢刚把孩子被子掀了一床,孩子娘又赶紧给他盖上。
气的卢桢道:“已经在发烧了,不能给他盖这么多!”
孩子爹道:“这是给他发汗呢,路上没大夫没药,只能给他发发汗,发发汗就好了。”
这年头,不论男人女人大人小孩,一发热,没有大夫的情况下,就捂,说要捂出汗。
卢桢其实也能理解他们的想法,因为卢母曾经也是这样想的,后来卢桢小侄女出生,全家人经常照顾,听医生说的多了,就知道,孩子发烧是不能这样捂的。
卢桢叹气道:“你听我的,不要捂太多,你打点温水来,我给孩子降温。”
孩子爹将她语气诚恳,又顾忌她是卢父的女儿,才赶忙去打了盆温水过来。
水是她刚刚值夜时温在锅上的,前天打了那么多水,一晚上煮不完,白天就放骡车上带着,晚上继续煮。
卢桢先给孩子喂了水,又赶紧去掉一层被子,下面还有一层,还盖了好几件棉袄,棉被呈卷饼状,将孩子严严实实的卷在中央。
就这样,孩子娘还不放心,拿着被去掉的被子,又想给孩子盖。
卢桢让他们拿了条棉汗巾给她,放水里拧干,去擦孩子的脖子、手心、腋窝和脚心。
孩子爹娘不知道她这样是做什么,见卢桢给孩子擦腋窝时,只给孩子的身上搭了个背角,担心这样会冻着孩子,不停的拉被子给孩子盖,生怕凉着他。
卢桢无奈的很,对孩子爹娘说:“照我刚刚的方法,不停的用温水擦他手心和腋窝,给他降温,我再去看看另一家。”
卢桢前脚刚走,孩子爹娘就立刻又拿被子给孩子捂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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