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人阿Q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七十三节 蹴罢秋千(2),这个异界需要革命,狂人阿Q,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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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隔着一条狭长的曲巷,另一座与宜春院同等规模的青楼中,自从小厮送信去后,花媚、无格、红衣和玉扣四人就开始焦躁,无心饮茶。
但是等了两个时辰,才终于等到回信。
玉扣马上在众人面前展开。
不是诗,而是一首词
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
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四人看完,都沉默了。
词是好词,苏东坡的得意之作,传唱千古。天涯何处无芳草是千古名句,其他句子也极美。
可是一首词,四个人看到的东西却不同。当然,他们都看出了拒绝之意。
花媚叹道“天涯何处无芳草?哼,真以为我们稀罕他那根草!”
无格冷哼“墙里秋千墙外道,一墙之隔,两个世界!谁稀罕。”
墙是平康坊的旧坊墙,墙内墙外确实是两个世界。
红衣怒道“花褪残红?是嫌我们是残花败柳!我们是残花败柳,他也未必是青杏。说不准是烂柿子!”
玉扣却多看了几遍“真是好词。姐姐们无需感伤。不然岂不是真的多情被无情恼了!”
花媚道“没错。无需庸人自扰。平白赚了他一首好词,不亏了。就拿这词,唱给他听。杀杀他相好的威风。”
几人早就认定,怜月必然是刘知易的相好,刘知易用诗词表达了好意,怜月靠诗词扬名,出格之后,刘知易必然成为她的入幕之宾。
无格道“好。我们也编舞,作曲,合作一番。”
红衣道“可恼那柳大善才,为了一首诗,竟然愿为外人献唱,与我等对垒。”
玉扣岔开话题,询问一旁送信回来的小厮。
“你可见着刘公子了?”
“没有。太学进不去。”
“你去了这么久,莫非刘公子不在太学?”
“不是。听说刘公子在跟名士嬴悝辩法!”
“刘公子赢了输了?”
“没细问,只听说是赢了。”
“他竟然还修法家!还能赢过嬴悝?”
……
此时刘知易已经穿过宜春院的梅园,进入后面一排屋舍,这里就是宜春院红姑娘们的住处,非官员不得入内。
这些屋舍在宜春院后堂,远离正街,轻幽雅静,正适合官员们休息。而且还有后门,方便官员们悄悄入院。
三层高的楼宇,怜月就住在第三层。
这一层只有为数不多的几间房子,全都是花魁的闺房。
花魁不止科举年才选,每年,每个青楼都会选出自家的花魁,这是他们的经营方式,借此营销。每次花魁缠头,都会引来豪门子弟一掷千金。如同网红直播一样,平台赚了钱,网红出了名,有钱人享受了那种一掷千金,众人膜拜的高高在上感觉,各取所需。
众人登上三楼,刘知易注意到,每间房子外都挂着一个精致的木牌,上面写着字。
刘知易路过一个写着“花”字的房间后,青梅就带众人停下,推开一间房,这间房外挂着一个“月”字,猜测这些牌子,代表的是房里的姑娘名字。之所以是活动的,恐怕这些姑娘并不能一辈子住在这里,随时年纪增长,地位降低,她们得为后来者腾房子。
进了房间,里面层层叠叠,一眼看不透。
门后是屏风,左右帐幔,幕墙,将有限的空间装饰出了无限的空间感。
被带到旁边一间屋子,不大,十来平米的样子。有一张棋椅,床一般大,上面放着棋盘。棋椅旁边,放着茶桌,有几张绣墩。
刘知易大咧咧坐在棋椅上,尤所为隔着棋盘坐在另一边。其他人各选了绣墩坐下。
青梅还没走,站在一旁,忍不住发问“刘公子,你刚才做的诗,可是给我家姑娘的?”
刘知易点了点头。
青梅轻轻屈膝,道了声稍等,匆忙跑出去了。
“姑娘。我听见了,刚才刘公子在吟诗。说是给你做的!”
青梅匆匆跑到一旁怜月的闺房。
怜月正在梳妆,突然手一抖,眉毛画斜了。
顾不得生气,急切问道“你再说一遍!”
青梅又说了一遍。
怜月胸膛微微起伏,紧张的问道“你可记得刘公子吟的什么?”
青梅仔细想了想,她也是受过跟怜月一样的教育的,只可惜资质稍差,加上渐渐长大,姿色不足,做不成花魁,只能做了侍女,可基本功还在。
马上道“蹴罢秋千,起来慵整纤纤手。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
她只记得一半,就这一半怜月就听呆了,好美!
“刘公子厚爱,抬举我了。”
幽幽说道。
不紧不慢的画好妆容,伸出一只手,青梅乖巧的扶住,主仆二人,迈着小碎步,不徐不疾的走向茶室。
茶室中,众人一边焦急的等待,一边热切的吹牛。
青楼里吹的牛,自然跟姑娘有关。
谢忠是行家“我看到旁边那间屋子写着花字,肯定是当红花魁怜花的房子。你们不知道,怜花姑娘前年选花魁,就差一枝花被芍药楼摘走花魁。可要我说啊,那芍药楼无非仗着柳大善才帮忙。可怜怜花姑娘才色无双,却只落得一个第二。”
许多福道“那可不一定。我见那芍药姑娘,姿容绝色,不愧花魁之名。柳善才曾作诗曰怪得清风送异香,娉婷仙子曳霓裳……”
众人听着香艳故事,兴致很高。
谢忠最为激动“许兄。莫非你见过芍药花魁?”
许多福白了他一眼,瞥了下众人,一脸得意,仿佛再说“你猜”。
这时候突然门响,许多福腾一下站起身,其他人也纷纷跟着起来。只有刘知易和尤所为安然就坐,尤所为果然是老江湖,而刘知易则是吃过、见过,经历过更奢靡的某个人间。
其实心里还是紧张的,说起来,刘知易才是这群人中第一次逛青楼的。但其他人虽然逛了不知道多少次青楼,却还没见过花魁的模样。至少没有近距离与花魁相会过,怜月姑娘今年哪怕选不上杏魁,在宜春院中,也是花魁身份。
众人看去,青梅一个人走了进来,不免失落。青梅也是漂亮姑娘,可惜嘴角长着几颗痘痘,在宜春院中就成了下等。
“姑娘请诸位公子移步琴室。”
众人呼啦啦跟着青梅绕到另一间屋子。
这屋子中有一个琴台,上面放着一张瑶琴,琴后坐着一个姑娘,姑娘脸上带着面纱。带着面纱,众人不由惋惜。好容易有见花魁的机会,对方却带着面纱。
刘知易也有些可惜,刚才在梅树后匆匆一撇她的容颜,确实清丽绝伦,让人难忘。
怜月起身轻轻屈膝“贱妾怜月见过各位公子。”
“见过怜月姑娘!”
这些太学生,行礼还是很规矩的。
“公子们请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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