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7、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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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顺序将试管里的溶剂倒入烧杯，先是草绿色，然后是浅蓝色，再是淡紫色。巴菲做起来异常认真，每一次往烧杯里添加药剂都是用量筒量好，精准的像计算机一样。

同一种试剂需要在不同的时机分多次滴放，韩楚看着巴菲繁琐的操作，已经隐隐有些眼花。

作为DUSK组织正牌研究员的巴菲先生的脑门上已经出现了汗滴，由于精神的高度集中，他却丝毫未有发觉。手部的动作灵活的像是魔术师在变魔术一般，晶莹的试管在指间转圈、旋转、消失，时机刚刚好。

烧杯中的液体在酒精喷灯的加热下已经冒起了白烟，翻滚的液体发出刺鼻的难以形容的恶臭，这是巴菲经过三百多道调试混合的药剂加热之后的味道。

时钟从十点一刻走到十点四十五，刚好半小时的时间。

研究员巴菲先生熟练的拿出一个陶瓷罐子，打开罐口，随即从灌口发出冰蓝色的微光来。那毫不起眼的灰黑色罐子中，装着的竟是传说中创世之初的第一朵神奇火焰——玄间冷火！！

将陶瓷罐子倒扣，原本贴在罐底的冰蓝色火焰像是蒲公英一样缓慢的落下来，恰好落入散发着浓稠恶臭滚沸若地沟.油一般的烧杯溶液中。

一个灰黑浓稠，一个冰蓝轻盈，一个滚沸热情，一个冰冷平淡。

这给人的视觉印象就像是猥琐邋遢睡在天桥底下的变态流浪汉和身穿花裙晶莹若仙女的纯洁公主之间的结合。

奇迹发生了，原本绝不溶于其他物质的玄间冷火在这一刻却和那看似肮脏的液体融合在了一起，如胶似漆。

原本滚沸的黑色溶液在接触在玄间冷火的一瞬间平静了下来，随即更加疯狂，玄间冷火好像被它粗暴的扯进了烧杯中，随即一通天雷勾地火，白眼狂冒，最终双方融为一体，变成了一汪透明的液体。

巴菲取出烧杯，放在眼前晃了晃，那浓稠的透明液体像是哈哈镜一样将他专注的神情放大的极其可笑。

“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礼节性的笑了一下，这黑人大叔露出白白的牙齿歉声道。

“剩下的就看你的运气了。”

韩楚注视着烧杯中的液体，没有说话，他付出太多，已然没有退路。

看见韩楚点了点头，巴菲拿出一个大号的注射器。

好吧，那真是一个大号的注射器，至少韩楚没有见到过有人会用这种注射器往身体里面扎针，就是为大象这种大型动物注意疫苗时候的注射器，也比巴菲先生手中的这一坨小不少。

不理会韩楚讶异的表情，巴菲用双臂驾开注射器，将针头放入烧杯中，随即将烧杯中的液体完全吸收掉了。

“准备好了吗？”

黑人的医者吃力的将装满透明液体的注射器抗在肩上，推了一下白框眼睛，一如既往礼貌客套的笑容。

“……”

针管插入皮肤，入肉4cm，不是插在屁股上，而是直接插在韩楚纤细的脖子上。

这绝对不是正常的疗法，韩楚发誓，普通人被这样搞一下，不要说治疗了，绝对会被针头直接戳死。

但巴菲信誓旦旦的说，这是正常工序，因为脖子距离精神中枢大脑比较近，药效比较容易发挥作用。

这话说完，巴菲还意犹未尽的自言自语，‘其实，最好的注射位置应该是头部才对’。

韩楚没敢接话，好吧，这是一个冷笑话，他可以想象的到自己被巨大的针管穿颅而死的情景。

没有止痛药，习惯了解剖尸体的巴菲研究员永远不明白这一味药剂对于正在接受治疗的病人有着多大安慰作用。

透明的液体似乎还冒着火花，被巴菲用注射器一滴不剩的推入了韩楚的体内。

冷，极端的冷。

并非是主观意识的感觉，在客观的外在肉.体和洁白的床单上，在液体注入韩楚体内的时刻，瞬间布满寒霜。

那真是如同冰一样刺骨的寒，让他想起很多年前，自己还不是能力者的时候，在最冷的冬天，被人强制按入冰水的绝望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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