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青春是首不朽的诗（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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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礼中学算不上大，从学校大门走到教学楼只有一百来米，通向主干道的两侧是绿茵茵的草坪，草坪中央分别立着不锈钢艺术雕塑。以程晓羽肤浅的思想，没能太看明白几根扭曲的不锈钢团在一起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教学楼只有一栋，像是横过来的“7”字，“7”字的空白地方全是绿化，就寸土寸金的尚海而言，出门就是公园，进校还有如此大绿化面积，那真是相当的奢侈了。

程晓羽挎着书包，在一路好奇中夹杂着嫌弃的视线中走过两块草坪中央的宽阔步道，踏上教学楼大门前的台阶时，他也在颇为拥挤的教学楼门口享受到了苏虞兮一般的待遇。

复礼中学的学生们看见在校门口很有恶少风范的程晓羽来了，纷纷让开，也给他留出了一条通道。只不过周围的学生看着他的眼神并不是崇拜和仰视，而是鄙夷和厌弃。

程晓羽也相当无奈，他总不能莫名其妙的跟这些小屁孩解释，整个车祸的经过，只能在心里感慨无良媒体实在害死人，要不是老子脸皮够厚，那妥妥的就已经“社死”了。（社会性死亡）他翻了白眼迎着茫茫多的视线，大摇大摆的从预留出来的通道里走进了教学楼，还产生了一种恶少溜街的爽快感受。

走到楼梯口时，就连楼梯上的学生也让开了一条狭窄的过道。

程晓羽抬头看了眼将中间空出来的楼梯，笑着说道：“哟大家这么客气啊！这叫我如何是好，走吧！显得我跟校领导似的，有些僭越。不走吧！又实在有点盛情难却”他摇了摇头，像是万般无奈的说道，“我还是走吧！”

大概是好学生都没有什么幽默细胞，整个门厅和楼梯上下都雅雀无声，没有人能get到程晓羽的幽默感。

于是程晓羽爬了几阶楼梯，拎了下书包，走了几步回头大声道，“这可是大家主动的，别告老师啊！”

这下终于有人来了点反应，不过是冷嘲热讽的嘘声。

听到有人发出“切”的声音，程晓羽还不忘回头抱拳，用京腔大喇喇的说道：“哎呦感谢大家这么捧场，这还没到明年，程晓羽就在这给大家拜个晚年，祝大家晚年幸福”

这个“梗”抛出来，效果还是相当不错，男生们的“切”声更大，而少女生都捂着嘴笑了起来。

程晓羽走上二楼的台阶时，一个扎着两根麻花辫的瘦高个女生也站在墙边捂着嘴笑，娇弱的修长身线缩在墙边花枝乱颤。

程晓羽扭头看向了麻花辫瘦高个，她立刻就收敛了笑容，推了下鼻梁上镜片厚重的土气眼镜，慌张的避开了程晓羽的视线。程晓羽觉得这女生有点面熟，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说道：“笑这么开心你认识我啊？”

女生显然很是意外，又缩了缩本就纤细的身体，万分胆怯的点了点头。

“还真认识我啊！”程晓羽放下指着自己的手，“那你放学别走，去吃饭，谁去谁买单。”

女生又低着头忍不住笑了一下，笑得很费劲，就是那种想忍忍不住的。

“还笑？还笑那可就得加餐了”

女生赶紧站直了身体，拼命摇头。

看到这一幕，楼梯下面起哄的人越来越多，都在骂程晓羽“纨绔子弟”、“复礼恶少，“无耻之徒”什么的

程晓羽也不介意，再次回头竖起中指说道：“起哄的你们谁也别跑，一人一顿饭，管饱，我程晓羽一定把你吃破产！”

有大胆的人在楼梯下面大喊：“你请你吃屎！你来不来！”

楼道里爆发出了哄堂大笑。这笑声，还吸引了不少已经进了教室的人跑出来看发生了什么。须臾间，整个教学楼的楼梯、走道还有门厅都挤得水泄不通。全是来看热闹的吃瓜群众。

看到场面如此盛大，站在二楼的程晓羽也不怯场，他又不是没有在音乐比赛上上过场，那乌央乌央的人密密麻麻，场面可比现在大多了。

听到有人说“要请他吃屎”他也笑的很开心，等一群复礼学生的笑声小了下去，他才大声说道：“说要请我吃屎的你出来”

“怎么？你还要打我！”

有个声音从程晓羽看不到的角落飘了出来，程晓羽好整以暇的说道：“不是，你不是要请我吃屎吗？我是有种吃，你倒是有种在这里拉啊！”

大概是程晓羽的应对很出乎意料，哪个学生不知道怎么回答，给僵住了，于是有其他人大喊道：“我去厕所给你打包。”

“怎么？看不起我复礼恶少？”程晓羽笑道，“连屎都不给我吃口热乎新鲜的？打包来糊弄人呢？”

程晓羽这句“热乎新鲜的”一出来，整个门厅和楼梯里的学生都笑疯了，女生们抱成一团，笑的东倒西歪。

就连看程晓羽很不顺眼的男生也笑岔了气，还有人大声的说道：“这装逼哥也太搞笑了吧！，我快要笑死了”

程晓羽不经意的瞥了眼身旁的麻花辫，见她笑得连眼泪都流出来了，正摘了眼镜，从口袋里掏出擦镜布，擦拭模糊了的土气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