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七章 好友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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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两军对峙的时候，大陆上的另外一处也出现了对峙，只不过只有两个人罢了。

钟离在离开首领之后，按照花落雨事先的指引，他找到了王赖。而一直在忐忑等待地王赖，再见到只有钟离一人的时，不禁有些大喜过望，还好首领没有跟来。

“你来了，钟离！”

心情轻松的王赖率先朝着好友打招呼。

没成想钟离在听到王赖这句话之后，直接就扑了上来，一把将王赖按倒在地，抓着他的领口质问道。

“你是不是叛变了？”

王赖本来想让他放开自己的，但却不曾想钟离竟然会提出这么犀利对的一个问题，而且说实话，这个词有些扎心。

他突然不再反抗，双手摊开，就那么平躺在了地上，他看着钟离，淡淡道。

“你觉得我有选择吗？”

听闻此言，钟离心中一沉，果然被他猜中了。可王赖这句话却并没有毛病，事实上他原本也不想和首领一道的，奈何也没有选择。

但这并不是叛变的借口。

钟离放开了王赖，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王赖，他突然冷漠道。

“你是怕死吗？”

地上的王赖突然感觉到这个好友变得很陌生，而且这个问题更加的陌生，但却直击灵魂。略微沉默了一下，王赖开口道。

“你难道不怕死吗？”

“不怕！”

钟离瞬间就做出了回答，并且眼神灼灼地盯着王赖的眼睛，像是要看穿他一样。

而王赖并没有躲避，就那么一直和他对视着。听到好友的回答，王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而且他知道钟离很可能给的就是这样的答案，因为他们两人其实很像的。

他并没有直接反驳钟离，而像是在讲故事一般地开口了。

“在不久前，我也和你一样，但是当我亲眼见识到霸道地轰杀之后，我的人在我眼前倒下去，甚至消失的时候，我怕了。”

这句我怕了，好像是什么禁忌之词一般，艰难出口。略微停顿了一下，王赖继续说道。

“这种视觉冲击在以前我们的生活中，根本就是反向而来的，而那时我们得到的是什么？欢娱？满足？还是兴奋？我都忘了。”

“但当我切身感受到的时候，我猛然一下就清醒了，我突然觉得生命实在是太脆弱了，经不起一点强大外力的侵扰，就那么没了。”

“我不想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兄弟们一个接一个地倒在我的面前，当然，我也怕死，怕这样突然爆裂的死亡方式。”

说完，王赖就不再看钟离了，他觉得他和钟离之间已经出现了隔阂，他在乎的人也不懂他。

钟离看着地上王赖一副释然的样子，再加上之前的言语冲击，当下也是有些心神震动。虽然他没有亲身经历王赖所经历的一切。

但光凭想象还有之前那个假扮王赖之人所表现出的手段来说，他其实内心是相信王赖的，相信当时的他绝望的心理的。

可是在他看来，即便是如此，这也不是叛变的理由，若是自己的话，宁愿选择自尽，也不会投降。这并非是他对游盗者有多么深厚的情感，而是他做人的底线。

至于跟随他的手下，他则不会干涉，要投降就去投降吧。

可偏偏，他对这个多年好友王赖，就是要求严格。他希望王赖能与自己一样，做一个有骨气的人。

“我承认收服你的人很强大，而且有鬼神莫测之能，因为刚才我也见过了，是他指引我来找你的。”

见地上的王赖重新看向自己，钟离感觉心中好受的了一些，见他眼中充满了疑问，钟离旋即继续说道。

“他变成了你的模样，独自会见了我和首领，最终他让我离去，想必他和首领之间现在已经开战了吧。”

这番话钟离说得并不亢奋，但王赖心中却惊起了惊涛骇浪。虽然他不知道花落雨是怎么做到的，但是他突然明白花落雨所做这一切的良苦用心。

很明显是不想让自己难堪，要不然也不会让自己和钟离单独见面了。再者还是保证了自己的安全，若如钟离所言，无论他是否战胜，自己和钟离都有新的选择。

也就是说，花落雨是真正将他当做自己人看的，想想这个年轻的王者，表面上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没想到心思却如此细腻。

虽然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威胁和不留余地，但是到目前为止，投诚的所有兄弟并没有收到不公正的对待，甚至是被奴役的行为。

“或许你的选择是对的！”

钟离突然出言打断了王赖的思考。

王赖回过神来，看着自己的好友的表情，他不禁有些难过。他知道钟离是什么样的人，想要让他像自己一样，恐怕会很难，甚至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