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子孙金贵难道自己不金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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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长生若是早这样端出一副长辈态度。倒也不至于让令容小龙一度绿了脸。
虽然无端端出个长辈架子也不是什么讨喜的事情。可是总比那什么扑人香来的让人舒服点。于是徐长生就坐实了长辈的态度。
一群十几岁的少年少女,满脸沧桑的徐长生顿时觉得自己眼角的鱼尾纹都厚重了两分。
容小龙心情复杂。
眼前这个人,是真的和自己的亲人生活过得呢。
特别真实,又觉得不真实。
他听方卿和说容家,听小杨先生说容家,都没有眼下他的心情来的复杂。不管是方卿和还是小杨先生,他们都是以一种事外的态度和身份,站着中立的角度去讲。不偏不倚。正视容氏的现状,也安抚他这个遗留者的心。
令他觉得,容氏真的已经过去了。容氏或许存在过,也或许根本是假的。但是都不在重要了,因为容氏已经消失了。化为了历史长河中一块石头,一片瓦砾,一根水草,一片沉木。
他就算是叫容小龙,就算是满江湖都知道。这也和他无关了。
这句话也不是他自己的猜测,而是出自方卿和。
不管这句话是不是为了安慰他,容小龙在安心之余,多少会有些失落的。
他年纪还小,不知道这种失落是否来源于骨子里对于落叶归根的深刻。是啊,一片落叶尚且如此,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却连家的一片瓦一捧灰都再也找不到。
可是眼下来了个徐长生。
他不关心容氏的富贵。也不关心容氏搅出来的天翻地覆。
他一心一意吐槽容安,吐槽他的坏脾气,吐槽他难伺候,吐槽他装模作样。讲他的恨,说他的泪。容氏,真正在容小龙的印象中,有了一个鲜活的,有血有肉的形象。
那个有血有肉有恨有泪的容安说“容家的孩子,各个都漂亮。”
“多谢你。”
容小龙眼中发热。他忍下要夺眶而出的泪。他谢了徐长生。
只言片语,道尽心酸。
容安到底是他的什么人呢?若是容安在世,他该如何称呼容安呢?他的父母又是什么样子?他有没有兄弟姐妹呢?一切一切,从何说起呢?
他太想回去了。
他太想问问师父,为什么他叫容小龙呢?如果他真的是捡来的孤儿,为什么给他容这个姓氏呢?他身边没有半点可以证明自己身世的东西。为什么所遇的人,都如此笃定他是容家的呢?
就因为他的这双眼睛吗?
面对徐长生,他那些从前一直被压抑的困惑再也按捺不住。
容小龙忍不住问“我,我和你师父,长得像吗?”
这倒是有些问倒了徐长生。
该怎么说呢,若是含糊应付一声,显得草率。若是要心悦诚服,起码要说点什么,比如眼睛,比如鼻子,比如一瞬间相似的神情可是徐长生遇到容安的时候容安已经垂老,而容小龙却还是个少年。这要如何对比呢?
一个已经垂暮,鹤发鸡皮,就连眼角都或多或少的垂下;一个呢,却还尚未长成,身量不住,连声音都还保持少年音,要如何说呢。
连戏本里都会说,‘你和某某某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等等。要说容小龙和容安相似,起码,也得是徐长生见过十五岁的容安才行。
若容小龙问的是方卿和,方卿和大概可以说道两句令孩子安心几分。
可是容小龙面对的是徐长生。徐长生笨嘴拙舌,吟一句诗句都能闹出乌龙,哪里寻得出什么好话出来?
徐长生很愧疚“容少侠尚未长成,鄙人又实在是没有见过少侠这个年岁的师父是什么模样。说了相似,也怕少侠不信。”
徐长生说的真心实意。
却也令容小龙心灰。
“那既然如此,又如何能够断定我就是容安族人呢?这天下难道再也没有同样姓容的人了吗?”
徐长生反问“那,为何赵公子如此出身的,会坚信容少侠的出身呢?”
忽然被点名的赵帛愕然,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脱口而出“我自然是信的!方大人能够出错吗?何况”
赵帛声音转弱“他还看到了田田。”
这话出来,令若离楞了一下。看了一眼容小龙。
徐长生猜到田田为何。
他也是如此“若是说到相貌,许鄙人还不甚太过肯定。可是其实我是在白塔寺就半确定了容少侠的身份。彼时,月姑娘还一口一个龙小容呢。”
徐长生解释“我几次撞见容少侠自言自语。当然那是无意,我当时并不曾可以跟踪容少侠的。这实在是缘分。”
他强调“这要感谢老天,感谢我师父在天之灵。——容少侠对着无人之处自言自语,虽然行为谨慎,但是,这举动实在是太像我师父了。我师父也是如此,不过,容少侠还是有所遮掩,可是我师父,那是明目张胆毫不顾忌。”
徐长生犹豫,不确定“所以,这也算是相似之处吧?”
其实徐长生说得算是委婉了,这大概要归功于容安的余威还在。徐长生至今都不敢在背后说容安任何坏话。吐槽都需要伴随恭敬语气。
事实上,容安那哪里算得上是明目张胆毫不顾忌,那简直都算得上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了。
容安确定那族长的罪孽的理由和容小龙相同。
他甚至挖苦那个老迈离朱“你这个老头,老不死的时候去寻短见莫非,你是为了他定罪的?”
徐长生不知道那离朱回了什么。
只看到容安冷笑“你以为你的死你的定罪能够换得那个畜生良心回来。却不知道,畜生就是畜生,既然都是畜生了,又何来良心可言?”
容安讥讽“就算是为了宽慰亡灵,我也要让那个畜生当一次狗。”
容安哈哈大笑。
想必是那离朱言语行为滑稽,逗笑他。
容安笑得拍桌,拍两下,正色一句“你大概不知道。我们容氏,从来和离朱不合。”
容安拈起茶桌上的竹制茶针,不住得用大拇指抚摸,几次做出要刺探的动作“你是真的不知道我是容氏旁支,负审判职。专审回生,再生亡灵,长生,灵鬼,离朱”
他数数“我手上,杀长生者十五名。离朱二十九。回生者十七。其实可以凑整,屠整三十。”
之后容安不再言语。大概是离朱终于闭了嘴。
徐长生后来才知道,被容氏屠杀,杀的不是命,而是魂。魂飞魄散,再无轮回。不管今生作孽如何,来世是猪是狗,总有再世为人的一天。何况这天下作孽者何其之多,轮猪轮狗,哪怕是轮成草蜢,大概也轮不到他们这种众生身上,说不定负责转世的一个眼错,自己还能投个好胎。可是若是死于容氏手上,连当猪狗的机会都没了。
子孙金贵,自己难道不金贵?自己为了那个不成器的子孙都豁出去了一条命,难道让子孙给自己跪地当一次猪狗还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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