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人来人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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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姑姑倒是还不知道金秀是这个意思，听到这话，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才慢慢说道，“机遇之奇，真是叫人看不穿猜不透，之前在外头遇见福晋的时候，福晋还说不愿意入宫，不曾想，这会子倒是入宫了，不仅是成了秀女，更是成了十二阿哥的福晋，可真是奇怪的呢。”<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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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也是无论是谁，都逃不过真香定律，金秀尴尬一笑，“是，人生就是如此，想来的来不了，不想来的倒是来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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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说句不尊敬的话儿，若是论起家世来，就算是十二阿哥如何落魄，也是轮不到福晋入选的，”容姑姑盯着金秀，慢慢说道，“看八阿哥和十一阿哥的福晋就瞧得出来，选福晋不是选后宫嫔妃，福晋最要紧的是家世，福晋的家世，可是非常一般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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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姑姑还是比较给金秀面子的，没有说金秀的家世是差到不行，金秀不以为意，“嬷嬷何必和我遮掩什么？我这家里头何止是一般？八旗秀女之中若是再找比我家里头还艰难的，只怕都找不出来几个了，您就直说是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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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家世，若是寻常时候，压根就不可能入选，成为福晋，”容姑姑继续说道，“我听说是钦天监说十二爷和福晋的八字最合，钦天监那边，是福晋的关系？”<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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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且想一想，这事儿可能吗？”金秀笑道，“我一个小小姑娘家，怎么会认识钦天监正？”<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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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纳兰家的关系？”<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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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纳兰家使了银子，”金秀大方承认，“是我托宁老爷帮衬的，入选秀女，初选，直到最后入了名单，是纳兰家出力的。”为了让钦天监松口，把自己的名单和十二阿哥放在一块，“给了钦天监两百两银子。”<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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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只怕如此还不够吧？”容姑姑继续问道，“宁老爷在内务府并不是如何说话算话的人，当过一任堂官罢了，选秀的事儿，不仅是内务府，还有礼部，都是要打点关系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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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姑姑在宫里头当差许久，知道内里，这样的大事儿，绝不是纳兰永宁一个人办得成的，“自然还有别的人帮衬，只是我却不能告诉姑姑了，”金秀笑道，“这事儿还是要谨慎些。”<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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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姑姑既然是知道金秀出自元家，所以也就必然知道元家和纳兰家的干系，这是瞒不了人的，还不如大方承认下来。至于福康安在这选秀之中打点的事儿，金秀不预备说，这个关系，还是要少些人知道才好，福康安的确威胁过钦天监——他目前似乎还不会利益拉拢那一套，但威胁显然是有效果的，福康安告诉钦天监，若是不把这个事儿办好，他一定会让钦天监外放到陕甘一带当知县，而且二十年不得回京。办好了这个事儿，他承诺会向傅恒举荐。<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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