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见一个打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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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魏子焸离去的背影，周剑来发现老人家每往前走一步，清瘦的身躯就佝偻衰老一分。</p>

到最后当他走到院子石桌前，伸出一双粗糙褶皱，饱经沧桑的手，抓住石桌边缘站定脚步时，周剑来心里突然咯噔一声，他竟然从老人家身上感受到了沉沉死气。不禁联想到天武道人给老人家断的命数——大限将至，他的心脏猛地揪成一团，疼得窒息。</p>

在周剑来心中，眼前这位老人才是真正的心系天下的圣人，远比那些坐在龙椅上，常把爱民如子挂在嘴边，以及那些不管人间疾苦，却有着圣人之称的家伙们，可敬千倍万倍。</p>

可是命运对他是不是太不公平了？</p>

他以一己之力救大禹千百万人性命，可大禹人却已经把他遗忘，而仍记得他，或是听说过他生平事迹的后世之人，又有几人懂他的大德大义大善，恐怕能不正气凛然地骂一声“贪生怕死、卖主求荣、苟且偷生”就不错了。</p>

似是感受到了周剑来心中的悲伤与不忿，魏子焸突然开口说道：“老夫把这一生献给了大魏子民，无怨无悔，不需要任何人来懂，也不需要去让任何人懂，你明白吗？”</p>

嘴上这么说，可是他的心却一阵阵揪疼，他本以为她会懂他的，却不料她完全不懂，甚至还要在他临死前狠狠地揭开他的伤疤。</p>

他本以为她心里是有他的，就像他一样，心里一直装着她。但是碍于身份，他们之间这辈子注定不会有结果，只能两不相见，默默想念。可是今天这盒松花糕却告诉他，原来这些年每年年三十都要让人送来一盒松花糕的人并不是她，都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的念想。</p>

可是，每年的松花糕是谁送的？天下间除了她之外还有谁知道他喜欢吃松花糕？</p>

魏子焸心中找不到答案。</p>

啪！</p>

魏子焸一掌拍在石桌边沿，把石桌连带石凳推到了一旁的房檐下，然后伸手一抓，自虚空中拽出一柄五尺长剑，暗铜色的剑柄，银色的剑身，剑身两面各有两条殷红血线，从剑尖通向剑柄。</p>

“这是老夫的剑——饮血。”魏子焸说道，“你与魏王剑人剑合一，已经学到些许魏家剑的剑招，也应该感悟到了剑法的精髓，但是还不全面，不透彻，不深刻。接下来五天，老夫便将魏家剑和老夫自己对剑道的一点感悟一一传授于你，你且看好听好，若有不懂之处只管提问，不要不好意思开口，更不要想着自己日后去感悟。老夫时日不多了。”</p>

没有给周剑来伤感的时间，魏子焸说完就手挽剑花，将魏家剑施展开来。周剑来立刻静气凝神仔细观瞧体悟，不敢错过一丁点的细节。</p>

……</p>

清晨八时，天武道人回到李家宅院。但片刻未歇，带着张小卒和牛大娃破空而去，去往百荒山方向。</p>

行至半路，自虚空中突然蹿出一条大黑狗，体肥如球，毛发锃亮，口吐人言与天武道人打招呼。然后在张小卒的震惊中，牛大娃的破口大骂声中，大黑狗扑到近前，一口咬住牛大娃的脖子，拖着就走，眨眼间消失在张小卒的视野里。</p>

天武道人让张小卒不必担心牛大娃，告诉他这条大黑狗就是赐予牛大娃妖修传承的妖王，此次前来多半是指点牛大娃修炼的，不然怕他本领不济死在战场上。</p>

“师父，弟子发现似乎所有宗门帮派都非常重视沙场历练，纷纷派出门下杰出弟子前来参战历练。弟子虽未上过战场，却也知道个人之勇在百万大军面前不足道哉，这一刻还活着下一刻就可能身首异处，生死一瞬，危险至极。这些宗门帮派就不但心他们的杰出弟子战死沙场吗？”张小卒问出他心中的困惑。</p>

“呵呵，担心自是必然的，可沙场历练的益处让他们甘愿冒险。说一个简单直白的统计给你听，上一次战争过后的五到十年时间，大禹一共有六百七十五人晋升星辰境，不过，这个数字肯定不准确，实际人数应该还要多一点。</p>

据统计，这新晋升的六百七十五人中有六百五十三人是经历过大军厮杀，从死人堆里侥幸活下来的，剩下的二十二个人虽未经历过大军厮杀，但多少经历过几场小战役，也算是从战争年代活下来的。</p>

而自战争十年之后至今的四十六七年时间，大禹仅仅只有七十六人晋升星辰境。</p>

大禹周边的邻国，也都大多如此。</p>

现在你该明白各宗门帮派为何如此看重战场历练了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