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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牛大娃点头应声。</p>
女子把手里一幅水墨画端在眼前看了看,点点头自语道:“坐落在山脚下,村口有一棵几百年的老柳树。没错,这里应该就是我要找的柳家村。”</p>
牛大娃远远地听见女子的自语声,不禁心生好奇,问道:“你是谁?来柳家村作甚?”</p>
女子折起手里的水墨画,脚点地面两个纵身落在了牛大娃面前,再次朝牛大娃拱手作礼。</p>
牛大娃回了一礼。</p>
“小女子——”女子的话语微微停顿了一下,然后道:“问天宗,都可依。”</p>
“——”牛大娃嘴角狠抽了一下,他努力控制住自己的面部肌肉没让自己笑出来。</p>
他没有立刻戳穿女子的谎言,因为还不清楚女子是来干什么的,若是现在就戳穿她的谎言,肯定会让她警惕起来。</p>
“在下元泰平,有幸见过都姑娘,不知姑娘来柳家村作甚?”牛大娃也报了一个假名。</p>
其实他很想报周剑来的名字,但是怕眼前这女子知道周剑来,所以没敢报。</p>
女子答道:“小女子受人之托,来看望一位叫张小卒的朋友。”</p>
然后她望向空寂的柳家村,不禁皱眉问道:“这村子里似乎没人?”</p>
“哎——”牛大娃长叹一口气,神情哀伤道:“姑娘来晚了,这柳家村的人已经在战乱中死光了。我是隔壁村的,见不得他们村子荒废,所以没事的时候会过来清扫清扫。”</p>
“死——死光了?”女子一下愣住了。</p>
“死光了,一个没剩。”牛大娃点头道。</p>
女子回过神来,脸上露出了难过的表情,声音失落地问道:“张小卒也死了吗?”</p>
“哎——”牛大娃喟然长叹。</p>
他心里对女子的身份甚是好奇。</p>
女子说的话让他知道,她对张小卒的经历应该知之甚少,尤其是旱灾之后的经历,应该是一点也不知道。</p>
可是她难过失落的样子,又好似对张小卒非常关心。</p>
“莫非——”牛大娃心里突然咯噔一跳,脑海里里冒出一个大胆且让他激动的猜测。</p>
但是女子谎报名字在先,让他不敢确定女子说的话和难过失落的样子是不是也是装出来的,只能暂且压下心中的大胆猜测,再观察观察。</p>
“哎,我要是能早点来就好了。”女子摇头叹息一声,然后向牛大娃问道:“不知张小卒的坟墓在哪里,小女子想过去拜祭一下。”</p>
“我带姑娘过去。”牛大娃带着女子朝村后坟地走去。</p>
村后确实有张小卒的坟头,非但有,而且密集的坟头堆里就唯独他的坟头前面插着一块木头墓碑。</p>
这坟是齐蓉儿给张小卒埋的,墓碑也是她给竖的。</p>
墓碑前面刻着“张小卒之墓”。</p>
墓碑后面原本刻着齐蓉儿留给张小卒的话,但是不知是什么缺德鸟,经常站在墓碑上拉屎,后面的字已经被鸟屎给糊得看不清了。</p>
“小卒的墓在这里,我们小时候经常在一起玩耍。”牛大娃把女子领到张小卒的坟前说道。</p>
他本想再多说几句,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因为他突然感受到女子身后有微弱的空间波动,似乎有人藏在折叠空间里。</p>
他故作不知地挠了挠头,脚下有意无意地往后退开几步。</p>
“没能见到活着的你真是遗憾。”女子怔怔地看着张小卒的墓碑自语道。</p>
“哼!”</p>
“这孽种果真死了吗?”</p>
女子身后的空间突然晃动扭曲,随着一道含着怒气的冷哼声,从折叠空间里走出来两个男子。</p>
为首者五十岁上下,细眼长脸,眼睛里射着阴郁的冷光。</p>
后者二十五六岁,穿着宽松清凉的短褂长裤,长得亦是细眼长脸,脸上挂着不悦的神情。</p>
前者名叫沈文玉,是传世世家沈家沈二爷,后者名叫沈万华,是沈文玉膝下长子。</p>
“二——二舅爷,万华表哥,你们怎——怎么来了?!”</p>
女子转身看到从折叠空间走出来的两个人,脸色一下吓得煞白,身体连带声音都紧张地颤抖起来。</p>
“怎么,这里我们不能来吗?”沈文玉不给女子一点好脸色看,跨步上前一把将女子从坟前推开。</p>
他盯着张小卒的墓碑看了一眼,转头看向牛大娃问道:“这孽种死了多长时间了?”</p>
“回——回大老爷,他——他死——死了一年多了。”牛大娃缩着身体,故作恐慌地答道。</p>
“一年多多久?”沈文玉追问道。</p>
“大概两——两三个月。”牛大娃答道。</p>
沈文玉皱了皱眉,然后向牛大娃命令道:“你,把坟刨开。”</p>
“啊?”牛大娃表情惊恐地大叫一声,头摇得如拨浪鼓一般,脚下往后退缩着,表示他不敢。</p>
“不可以!”</p>
女子大叫一声,张臂拦在了坟前。</p>
啪!</p>
沈文玉目光一寒,话都懒得说一句,抬手就甩了女子一耳光,把女子扇倒在地上。</p>
但女子马上又爬了起来,再次张臂拦在坟前。</p>
“贱婢,你找死吗?!”沈文玉怒声呵斥道。</p>
“他都死了,你——”</p>
啪!</p>
女子的话尚未说完就被一耳光扇飞了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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