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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上是云淡风轻的笑,不过心里么,大概是用了奔赴战场一般的勇气。
林朝雨抱着小不染给封云深示范着,同时道:“夫君你右手托住宝宝的小屁屁和腰部,左手拖住他的背部、颈部和头部就好了,很简单的,像我这样。”
封云深:“……”他知道很简单的,就是害怕自己把孩子伤着了呀!
抱娃这个动作是简单的,但他看着跟没长骨头一样的不染,总觉得他稍稍用点劲儿,就能把不染给捏碎了。
但他表示,不能被林朝雨嫌弃。
所以,他无比小心翼翼的,秉住了呼吸把不染从林朝雨的手中缓慢的接过。当这小小的一团彻底落入封云深的怀里的时候,封云深心底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
这是他和林朝雨的孩子。
原本早就应该有的认知,可如今真当把这个孩子抱进怀里的时候,这个认识似乎才变得真实了起来。
林朝雨看封云深一副大气都不敢出,浑身僵硬的样子,柔声道:“督主放松一些,不必紧张的,他没有你想象中那么脆弱啦!”
就在林朝雨跟封云深说话的时候,不染忽然睁开了眼睛,黑溜溜的眼睛如同雪水洗过的一般,干净清透。
封云深紧张的道:“他醒了。”
不怪封云深紧张,不染这几日除了哭和吃的时候是醒着的,其余时候都是呼呼大睡的。
林朝雨道:“他可能是知道是爹爹在抱他,,所以就睁开眼睛看看呢,夫君不用紧张,你看,他都没有哭,一直瞧着你呢!”
封云深闻言,这才观察起不染来,见他当真没有哭,一双十分像林朝雨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的望着他。
心中忽而变得十分柔软,不禁对不染笑了笑,轻声道:“不染是在看爹爹吗?”
回应封云深的,是不染十分“耿直”的一把尿。
封云深只觉得手上一热,然后就有温热的液体顺着他的手流到了他的身上,把他的衣裳也打湿了。
林朝雨不知道封云深被儿子尿了一身,但她是从封公深背后靠在封云深肩头的,很明显的察觉到封云深原本放松下去的身子一僵。
然后见封云深的脸上的笑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了。
林朝雨道:“夫君,怎么了?”
封云深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尿了。”
林朝雨知道封云深是个爱干净的,被儿子尿了一身没有把他扔出去已经是亲爹了,她赶紧把不染接了过来。
安嬷嬷等人虽然在外间伺候,但听到里面的声音立即就动作有序有麻利的拿了赶紧的襁褓和小衣裳、小裤子、小鞋子进来。
林朝雨瞧着不染完全不知道自己闯祸了,还没心没肺的无齿的张着嘴的时候,噗嗤笑了。在看封云深在安嬷嬷等人过来的时候僵硬的站起来立在一边,目光复杂的看着不染,一副想怒又怒不起来的样子。
林朝雨笑得越发的欢快了:“哈哈哈……,夫君不要生气啦,这是你儿子的童子尿,又不是旁的东西。你赶紧去换衣裳吧,莫要让自己着凉了。”
因着封云深衣裳料子的缘故,林朝雨看不出来封云深身上有多少是被不染给尿湿了的,只是刚刚接过不染的时候,发现不染的小屁屁下头还在滴水呢。
封云深见林朝雨笑得幸灾乐祸,他也跟着笑了。
罢了,没必要跟着黄毛小子生气。
等他懂事了,在教他规矩。
竟然敢尿他老子,当真是不怕屁股疼。
小不染的第一场被父亲抱,以尿了父亲一身结束。
安嬷嬷和碧月等人,帮着不染换好了干净的衣裳,又拿了湿帕子过来给林朝雨擦手。
林朝雨从封云深手中接过不染的时候,虽然不染身上是湿的,但林朝雨抱着的时候刻意避免了自己被不染童子尿的波及,所以她的身上倒是干爽的。
封云深换过衣裳回来,看着尿过之后爽歪歪的又继续酣睡的儿子,恨恨的捏了捏他的脸蛋。
林朝雨轻声道:“夫君是小孩子吗,怎的还跟宝宝计较。”
封云深幽怨的看着林朝雨,委屈不语。这个时候林朝雨不应该是安慰安慰他才是正常的么,他刚刚可是受到了儿子的伤害。
林朝雨瞧着封云深的样子,虽然还是想没心没肺的笑,但还是把笑意压了下去柔声跟封云深道:“委屈夫君啦,夫君大人有大量,不跟儿子计较。我知道夫君最好了,最是大度了。”
封云深脸色这才好看一些。
林朝雨心道:果真,男人无论年纪在大,心智在成熟,有的时候也还是很幼稚的。
落雪在暗处看着临安郡主的车驾进到了金玉楼,勾了勾唇角。
她这几天在躲在一个小破客栈里头,连门都不敢出,就是担心自己的踪迹被封府的人发现,如今只要让临安郡主留她在身边,她就不用再担心被封府的人抓回去了。
若是传出封云深关注临安郡主身边的一个丫鬟,并且要抢人这样的事情,封府应该会更加忧愁。
没有人会做无意义的事情,更何况是封府。若是封府高调的对付她,她就会引起旁人的注意,根据她知道的东西,她落到任何人的手里,封府都是不愿意看到的。
落雪是料定了即便是封云深和林朝雨即便是看到她在临安郡主身边,二人也不会把她如何。
她理了自己的衣裳,拿着一把折散,姿态潇洒的往金玉楼那边走过去。
她今日特意穿了一身好一点的衣裳,仍旧是做男子的打扮。
若是穿得不好,只怕连金玉楼的门都进不了的。
金玉楼的东西,非普通人家能够买得起的。
封忻州因为封云深天天巴巴的守在林朝雨身边,闲云院那边也就没有他的事了。在知道落雪逃了之后,封云深就让封忻州领着人在都城着重的查找落雪的踪迹。
封忻州在今早的时候查到一点线索,有一家不怎么起眼的成衣铺子说有一个姑娘买了套男子穿的衣裳,然后扮成小公子的模样离开了他们铺子。
封忻州当即到了那成衣铺子询问那铺子的掌柜,那位姑娘的长相。
这家铺子生意不错,那天也要许多客人,是以他们并没有注意到具体的长相,只知道那姑娘选了套男子的衣裳,打从进了店铺就一直抵着头,散着的头发把脸遮了个大概。本以为是为家里人买的,结果她自己换上了。
这种女扮男装的事情说稀奇也稀奇,说不稀奇也不稀奇,是以掌柜没有特别的注意。
封忻州立即让人去所有的客栈找人,尤其是那些不怎么好的客栈。
他虽然不能确定那个掌柜口中的人就是落雪,但他们东厂办事,向来是宁可弄错也不放过的原则,既然觉得可疑,便一定会弄清楚。
人多力量大,很快所有的客栈都被扫了一遍。
那些形迹可疑的人的信息及行踪,全部都被单独了列了出来,然后分给派人把他们盯了起来。
封忻州自己也盯了一个名叫王五的人。
他根客栈老板所描述的长相、衣着、身高体型以及从客栈离开的时候走的方位,追了过来。
说来也巧,他找过去的时候,王五才从客栈离开一会儿,所以他很快就跟踪了过来。
见王五走到金玉楼附近的时候就躲了起来探头探脑的,这人住那样的客栈,最开始的时候穿那么普通的衣裳,如今又换了这般好的衣裳,种种举止就十分可疑了。
尤其是封忻州看着此人走路的样子,心中已经确定了几分。
这人走路的样子,外行人看着会觉得是男子无疑了,但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很明显就是女子装的,女子和男子始终不一样,即便是在怎么相似,也是有些不同的。
落雪走了几步,就发现似乎有人在盯着自己。
想回头确认,却又不敢。
她想着封云深的本事,一时间危机感顿生,干脆撒丫子朝金玉楼内跑了进去。
封忻州见目标突然跑了起来,也不隐藏自己了,立即追了上去。
临安郡主在铺子里头看了看,发现铺子各方面都是正常的,也就没有查账就从铺子里往外走了。
她今日跟林五夫人有了约,来铺子不过是照例罢了。
她虽然没隔十天来一次铺子,但除了刚开业的时候,后面基本上都是一个月查一次账的。
落雪感觉到背后似乎有什么在高速的朝她靠近,一回头就看到了封忻州朝她飞来。她大惊,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朝金玉楼内跑去,只有几步的距离了,只要她跑进去,然后吸引了临安郡主的注意,封忻州便没办法强行把她带走了。
封忻州自然看出了落雪的意图,加快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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