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9.隔门有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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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回头，别说话，听我说。”

王德全瞬间止住了自己回头的动作，动作紧紧僵硬了半个呼吸，接着恢复自然。

“我们今晚就要离开，不用送。还有小东山上的人不是我们的。”那声音顿了顿，“那位给你两个建议，一是一定要调查小东山；二是如果调查中出了问题，不要多想，立刻离开安通。”

王德全默默地听着，手上挑拣东西的动作没停，举起手中的东西向柜台方向问道：“老板，这个多少钱？”

“8毛！”老板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拿两个的话一块五拿走！”

“行！我知道了！”王德全笑着回应了一声，接着拿着选好的物品去柜台前结账。

转身间，目光无意地从刚刚声音传来的方向划过，没有见到任何人影，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是他的幻想。

老板将东西一件一件装好，一边点着钱，一边笑着道：“这么多糖和小玩具，是给孩子买的吧？”

“是，朋友家的孩子病了。”王德全随口应到，“我去医院看看。”

“哟，什么病啊？”老板一脸好奇地问道。

“病了挺长时间了。”王德全说着，拿起装好的袋子，转身出了门。

身后传来了老板热情的声音：“有空常来啊！”

王德全出了商店，回家和黄金来说了一声，骑着自行车去了医院。

一进医院，感受着从四面八方传来目光，王德全笑了笑，拎着东西径直走到了306病房。

门没关，半敞着，王德全站在门口，就见到屋内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在互相编辫子。

他笑着敲了敲门，道：“一蝉。”

里面大一些的身影猛地一滞，回头，一脸意外地看着门口的人。

“全子哥？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安安，也看看你。”王德全把门关上，将手里的袋子递给张一蝉。

“给你们两个买了点东西。”

张一蝉看了一眼，接着将袋子递给了床上的杨安安。

小姑娘一脸好奇地将袋子打开，接着脸上满是兴奋。

“蝉姐姐你看，奶糖。”

张一蝉揉了揉小姑娘的头发，道：“安安先吃。”

王德全看着和来时完全不同的小姑娘，心里那点烦闷瞬间消失不见。

他走到床旁坐下，看着小姑娘道：“安安还记得哥哥吗？”

“记得。”杨安安嚼着糖，“你就是那个让我喝苦苦的药的那个坏人。”

听着小姑娘的话，王德全笑了笑道：“哥哥可不是坏人。”

说着，简单检查了一下小姑娘的状况，见病基本上已经好了，他也就放下了心。

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发，王德全想了想问道：“安安，你这几天晚上睡觉做梦吗？”

杨安安乖巧地点了点头。

见小姑娘点头，王德全接着问道：“都做了什么梦，可以和哥哥说说吗？”

“嗯……”小姑娘撅着嘴想了想，道：“我梦到爸爸了，梦到爸爸接我回家。”

听到这个回答，王德全瞳孔微微一缩，接着问道：“昨天晚上呢？也梦到爸爸了？”

“梦到啦。”杨安安扒拉着袋子里的小玩具。

“有梦到你爸爸和你说什么吗？”王德全压低声问道，“偷偷告诉哥哥，下次哥哥还给安安买糖。”

杨安安听到，瞬间将注意力集中到王德全身上，想了想，点了点头。

王德全将耳朵凑上前，就听杨安安趴在他耳边道：

“我爸爸说要去爬山。”

听到‘山’这个字眼，王德全心里微微一动，看了张一蝉一眼，接着起身放轻脚步走到门口，猛地将门拉开。

就见一个穿着护士服的小护士站在门前，一脸惊吓地看着他。

“你这人怎么毛毛躁躁的。”小护士抱着怀里的托盘，责备的目光看向王德全，上下打量一番后，一脸狐疑地看着他道：“你是谁？我怎么没再这里看到过你？你是那小姑娘的家属吗？”

还没等王德全回答，那小护士又道：“你是她哥吧？这小姑娘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天，也没见你来看过她，你这当家属的就这么狠心？”

王德全看着眼前的小护士，忽然笑了笑，问道：“你在这里工作多少年了？”

“三……三四年吧，你问这个做什么？”小护士一脸疑惑。

“没什么，就是觉得和你很有缘分。”王德全笑了笑，像是随口道，“前段时间休假休的怎么样？”

“休假？什么休假？”小护士明显的懵了一下，“我一直都在这里上班啊？”

“别装了。”王德全轻笑一声，目光看似散漫，“说吧，你在病房门口做什么？”

“什么做什么？我就是路过。”那小护士一脸无辜。

“路过。”王德全脸上的笑收敛，看着小护士的眼神冷的可怕。“你说你路过？”

“路过怎么了。”小护士脸色也有些变化，左手端着托盘，右手缓缓下移。

王德全嗤笑一声，以迅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抓住了小护士往回缩的右手，从她袖口拽出一根造型奇特的笔。

小护士脸色霎那间就变了，将托盘向王德全一砸，转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