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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还小，不宜来回奔波。所以，顾老太太就将她留在祁府，有陈妈妈跟奶娘照料，倒也不担心。<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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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亮，一行人就准备出发了。到门口众人准备上马车时，祁夫人突然说道：“小娴，你与清舒一辆马车。”<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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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两人有些生疏，她想让两人多多相处尽快消除这种生疏与隔阂。<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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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上了马车，顾娴看了清舒好几眼。可每次等清舒回望过头，顾娴就转过头，那模样，别提多别扭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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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舒笑着说道：“娘，其实你不用总想着我是你女儿。你可以想着我是你的朋友，这样你就不会觉得尴尬别扭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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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娴面露惊喜：“可以这样？”<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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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舒点头道：“称呼不能改，但我们可以像朋友那般相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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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娴觉得这样挺好的，至少不会看着就觉得别扭：“我看你一天到晚不是练字就是背书看书，你不觉得累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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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舒笑着摇头道：“不累，我觉得学习是一种乐趣。”<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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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娴是享受不到这种乐趣，她只觉得念书很累：“你准备考哪个学堂？”<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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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女学。”<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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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娴竖起大拇指说道：“我相信你一定能考中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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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学习的劲头，想不考中都难呀！<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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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舒咧开嘴笑了起来，露出一口白牙：“娘，我会努力考上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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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两人坐在马车上聊了半天，两人亲近了许多，再没之前那种生疏感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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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在路边茶馆吃午饭时，顾娴抱怨道：“这些菜也太难吃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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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舒哄着她道：“确实难吃，只是出门在外条件肯定不如家里。你忍一忍，等我们回府城就好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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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顾娴不喜欢她叫娘，所以清舒尽量避开这个字眼。<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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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娴嘴唇蠕动了下，到底没再多说。<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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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舒是吃过苦头的人，东西再难吃她都吃得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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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清舒眉头都不皱地吃那些饭菜，顾娴有些脸红，也埋头吃了大半碗饭。<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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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顾娴又拉着清舒的手说道：“你吃了那么多，我们去外面走走消消食。”<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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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舒见顾娴真将她当朋友似的对待，笑容满面：“好。”<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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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两人有说有笑，顾老太太放心了：“我还担心她们一直这么僵着呢！”<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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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夫人笑着道：“你没看出来吗？清舒一直在迁就小娴。这孩子，太贴心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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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岁大的孩子碰到这种事应该是手足无措的。可这孩子不仅没半点惊慌，反而比三娘还沉稳。<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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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老太太叹了一口气说道：“小娴欠这孩子太多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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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夫人摇头说道：“哪怕顾娴以前做得糊涂事，但到底生养了她。生养之恩大于天，要是清舒存有怨言你可得好好开导她。”<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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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老太太苦笑道：“清舒孝顺得很，是我觉得对不起这孩子。我没教好小娴，以致她不仅不能为清舒遮风避雨，反而要这孩子护着她。”<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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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后悔，后悔没教好顾娴。<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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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夫人微微点头：“过去的事就别想了，想也无益，只要以后她们好就行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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