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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b>现在咱俩把感情啊,利益啊,暂时先都放下,作个小排演。”山楂丸的效力发挥了,思路清晰的不得了,这玩意以后要多吃。
兰陵不明白,疑惑的看了看我,但还是点点头答应了,“排演?”
“咱俩各自扮演个角色,你是公主,我是银监。”
“废话,”兰陵皱起鼻子笑了,“你以为咱俩是什么?”
“不同,咱俩分开时候这两个角色都能扮演的很好,可一在一起,那就不好说是什么关系了。”扳了指头给兰陵算,“夫妻,狗男女,孩子爹妈,知己,生意伙伴,竞争对手,斗殴的肇事者和受害者,泼妇和猥亵男……别打。”笑着给兰陵的手捉住,“看,咱俩在一起世间万物都扮遍了,唯独不像公主和银监。这次要全心全意的演好,入戏啊,把所有都抛开,只有公主、银监各自的身份和立场,开始!”
兰陵很配合,晃了晃神,神态利马变的严肃起来,雍容高贵的气息扑面而来,长公主的威仪很实在,老本行了。
“等,等一下。”话刚说完,兰陵拧了拧眉毛,凌厉的眼神直射过来看的人后背凉飕飕起阴风。看来给长公主当导演兼对手角需要莫大的勇气,语气一转,“长公主殿下,请您稍候,下官还有一事未言明。下官有两个角色,一是银监,二是发自您心头的问句。第二个角色没有实质的人物,就是些疑问而已,会穿插在过程中不定时的发问,每次提问您务必诚恳的解答。这里没有第三个人,老天爷和土地爷今天休假。咱俩需要的是发自内心的坦诚。”
“不,”兰陵吃亏地模样朝我虚打一下,“我也问你。这样才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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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楂丸很不错吧?若行贿的换个人,你是不是也会收下呢?”话音刚落,兰陵首先发难,虽然不知道她现在是公主还是疑问,但我得遵守游戏规则,当演员不容易啊。
“贵是贵了点,味道不错。如果下次还有人送,我想……其实我这种性格。很难拒绝这种礼物。”
兰陵满意的笑了,长公主的威仪重新回到身上,“看来银监你很不称职啊。”
“是啊,”苦笑的点点头,抬头反问道“公主殿下既然对下官品行了如指掌,当初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安排在下出任银监一职吧?”
“一半是,”兰陵丝毫没有犹豫,脱口道“你这种行通却不称职的人来监管是最合适的。”
“另一半呢?私心?”
兰陵点点头。叹口气,“谁都有私心,我又想让李家,让大唐世代兴盛,又不愿把这些年内府取得的地位拱手于人。”
“是内府在大唐取得地地位还是你在内府取得的地位?”
“有必要分的这么清楚么?我也不清楚。”兰陵眼神变的迷茫起来。难以取舍间弄的自己很疲惫的样子,摇摇头,“不清楚。”
根结就在这。若三年前的兰陵断然不会作出朝我家行贿的举动,她当时地立场还没有这么暧昧。李家和国家的利益总是放在首位。就算一年半前钱庄成立时也给我说过该办就办、绝不姑息的话,说明当时她依旧能拿住分寸,毕竟孤身无依的她对李家的感情还是最贴近。有了孩子后,当娘地心里难免起的滞绊,在李家、国家里又多了个甘蔗,所有的立场都打乱重新洗牌了,未必是刻意而为,但潜意识发生了变化。母子一体的新利益圈子在兰陵心中依然有了蒙胧地轮廓。
“您监领内府,统管钱庄;下官作为银监则要时刻监督钱庄的运营状况,这就是说您、我二人之间存在一种监管与被监管的联系。你对内府利益负责,我对国家利益负责,你赚的过于离谱是国家的损失,国家卡的太死对钱庄也是个灾难。是对立,背道而驰的关系,永远不可能发生交集。”
“以前你讲过。鱼和网的关系。”
“是这道理。在网里鱼挣扎,为自己争取更大地生活空间。这没错。若网编织的不够严密让鱼跑了,这也是允许的。但你不能买通我刻意网开一面……”道理好讲,可这其中许多变量不好拿捏啊,只有鱼和网的关系显得单薄了,难以成立,但这只是起的因头。
兰陵太聪明了,聪明到第一时间就发现我话里的破绽,脱口道“少点什么。尤其你还是个一撞就烂的破网,根本不用费心去找空子钻。”
“会有渔人出现的,修补或替换我这张破网,再将水里地鱼一网打尽。”这才是今天要阐述地重点,是我一直担心的。钱庄如今地规模还小,危害微乎其微,所有的人只看到它利好的一面,但内府有能力让它短时间里变成极具破坏力的怪兽,到时候……
兰陵沉吟许久,“现在没有你说的渔人,那就等鱼再肥再大些,大到……”
“大到可以鱼死网破?”这话说的我心里咯噔一下,屏住呼吸紧盯了兰陵表情,我猜不出她此刻的想法,就是问她也不会说。
兰陵没有让我看出端倪,面色平静如水。和风吹过,水面泛起曼妙的涟漪,绽放的笑颜吹散了屋里沉闷的气氛,暖风化雨般的语调流淌出来,“知道么?我一直在想你究竟会用什么办法达到目的,又吃掉山楂丸,又在钱庄上挑刺,又要让我心里不记恨。”
“什么意思?”
“我不想有鱼死网破的哪一天,也不愿意骨瘦嶙峋的被禁锢在网子里。”兰陵笑着摊摊手,“想在你编织的网子里找漏洞得先比你本事,可我至今也找不出个比你强的家伙。所以……无能为力呢。”说着从棋盒里抓了三颗棋子出来等边摆在案几上,“渔人,网,鱼。这对鱼来说不公平。已经有网套了身上,还来个操持的多一副枷锁。不过也变的更容易,笨渔人操持个破网,两不相宜;比原先光有网地效力还不如,而你这张网也因为这个笨渔人变的难以施展。何况鱼愿意,网愿意不?你毕竟不是这张网的全部。”
“所以……”
“所以迟了,你现在想找个渔人来已经晚了。跑不了,退不出去了。”兰陵笑的甜蜜。我突然莫名产生种被蜜糖沾裹住的蜜蜂一样的感觉,进退两难。兰陵抽出一打我曾经给钱庄做企化时候留下的手稿晃了晃,“说实话,钱庄运营那块我没看懂,可监管上我却明白个大概。记得当时咱俩因为道德和制度的争论吗?你走后我很细致将你打算在钱庄里实行地监管制度反复阅览,每看一次都有新发现,只能说佩服,越来越佩服。”
“……”彻底混乱了。不知道兰陵想说什么,嘴里说着佩服,可明明显露出得意的神情。
“你曾经教过我,等边三角形是最坚实的形态,我做过试验。的确是这样。看的次数多了,不经意的发现你的制度里就好像大大小小的三角一个套一个,鱼、网、渔人三角关系不断地变换。不愧是你标榜的相互制约,相互协调。相互监督。”说到这里兰陵不禁呵呵笑起来,很鸡贼的样子,“看起来这种管束制度在你心思里根深蒂固啊。可我不明白你当初答应接受银监职务时候的想法,仅仅钱庄、银监两点明明不符合你心里标榜的三角,为什么当时不提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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