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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b>老天爷保佑,像谢宝这种脑瘫实在不该对云丫头起非分之想。他就根本不知道自己适合干什么,更不明白该在什么场合做出什么样的姿态来让姑娘注意他,恨的我就想冲上去给这白痴俩五百,就指望这进展能在年后成家?秦钰说话就回京了,我可不愿意让这个正平步青云的得意门生气个半死。
在老四斗笠上敲了一下,吩咐道“去,喊谢宝过来!”
老四得令急冲出去几步,又吭吭呵呵的退回来,用怪声示意她现在的身份不适合干这种体力活,更不该让个诰命夫人冲了一群衣不遮体的糙爷们堆里传话。
哦,指派有误,跟前没个使唤人,我受累亲临一趟。几步出去,吭吭呵呵也退回来,肩膀挤了老四一下,朝路上指过去,“快,快看帅哥!”
银灰的狐皮大氅半敞着,露出里面贴身的青衫,墨黑的貂皮袢子松垮垮斜掉了肩上,衬着融融的浮雪格外醒目;一只手拎了斗笠,轻纱纶巾甩在脑后,任凭雪花飘散在发上,随了体温慢慢消融,打的两鬓、额角的发线湿漉漉的自然下垂,格外清爽;一只手探在高处扶了马缰,将貂皮袢子撑起一个弧度,将将显出健硕的二头肌和一正块轮廓分明的胸大肌……要多精神有多精神。
真真的好身材!加上文皱皱的书生打扮,一人一马雪地里缓步而行,看来张馥把王家庄当了t台了。弄的全庄男人都自卑,撇嘴看了看老四,“后悔了吧?”
“是张馥,”老四认识,歪个头看的一脸喜欢,临了学我撇嘴的样子不屑道“找云丫头的。我后悔什么!”
“那就是嫉妒了,”说这里发愁的看了看人堆里的谢宝,恨不得给那烂人踹了塘子里沤肥。“走,咱回!”
“看看,再看看,”老四蹦跳几下打掉蓑衣上地积雪,漫不经心的在我身上拨拉几下算清扫,还八卦的乱指。“看,张馥朝塘子这拐过来了,他怎么走的那么慢?”
“因为头发还不够湿,”这小子明显是进了庄子才把斗笠摘了的,发型不够自然,得在雪里酝酿酝酿。看,人帅,走位也帅。这么慢悠悠就能掐到点上,刚好转身的一瞬就进入了云丫头视线。
两人目光这么一接,云丫头那张冻的红苹果小脸马上就喜笑颜开,卖力朝张馥一挥手就要跑过来;张馥抬起斗笠,在头顶潇洒的划了条弧度出来。斗笠上地积雪化成雪雾白蓬蓬的散开了,我靠,撒花一样!随后富有磁性的男声传来——你忙你的,不过来!
……丹田一阵翻腾。就差喷血了!侵权,被古代人侵权!这……太没有道德了!
“姐夫。张馥朝幼学那边去了,看把云丫头笑的,人家走那么远还笑的喜鹊一样。”老四说是进了王家门,终究是个闺女心态,见不得同性里出现这么幸福的笑容,即便来的不是张馥,她照样会这么说。
这热闹了。谢宝一身烂泥地下死力,雪地里摸爬滚打竟敌不过一句剽窃的——你忙你的,不过来!不过话说回来,张馥可是我表亲,我没理由偏谁,就是觉得……这竞争的不公平,强弱分化过于悬殊。
“你是云丫头你选谁?”回家路上和老四扯闲话。这话也就问问老四,问颖会被掐。问二女她当然选我。问兰陵前得先发明轮椅,太危险。
“不选。”老四自持身份,义无返顾的拒绝这个问题。临了又经不住这意淫游戏地诱惑,小声问道“要选张馥的话,姐夫不生气吧?”
“看,看我就知道,谢宝完了。”拍拍老四脊背,“不生气,反正你也白选。明我也准备这么一身行头,站雪地里冻个半死回来发烧感冒,年前就彻底不用去应差了,多好。”
不是偏谢宝,是觉得谢宝是最应该赶紧成家的人,至于即有型又有身份的张馥,实在没必要和个可怜人争。对谢宝来说,云丫头几乎就算是唯一了吧,可张馥这扮相随便在哪个郡王国公之类地府门口吹几声口哨……就算直接进去抢都能得手。这年头风气又不闭塞,赏个雪踏个青的带一串回来难度不大。
“其实谢宝相貌不比张馥差,他也习武的人,撩开氅子露几块腱子肉也不难。”老四仿佛揣摩到我的想法,一回家就上下比划,也不管她姐在不在跟前,胡乱在自己身上找腱子肉的位置。
“就是打算年上不杀猪了?”颖被妹妹这希奇动作气坏了,照了老四脑门就是几下,“信不信腊月二十三上杀你?赶紧把身上拾掇干净,谁允你一身雪渣子进门了!”
给老四拉背后,把俩人挡开,“又不是故意的,上来就打。这说谢宝呢,没来由打老四干啥?”
颖一楞,猛伸手拍了我身后老四一巴掌,才心满意足的坐回炕上。“谢宝不成事。就算妾身和云家不对头也不盼了云丫头找谢宝这号的,好端端姑娘送了他手里糟蹋了。”说着往炕里挪了挪,朝擦头发地老四招招手,将妹妹抱怀里在眉眼上乱详,眉开眼笑着在老四脸上拍了拍,“张馥是咱家表亲,端正个好人品,说起来比夫君还大一岁上,若不是张家前些年不趁光景,本了谁都不攀谁都不牵连的过法给耽搁的话,儿女早就满堂了。云丫头是个有福的,老四可是把个好亲事错过了。”
最不爱听这话,颖是看出自己妹妹还是个闺女,这一高兴就信口开河。蹭了鞋也滚了炕上,把正翻账本的二女搂了怀里,“年上行情不错吧?”
二女喜眉笑眼的点头,抄了个余额朝我请功,数字还真不小,吓人一跳。“你开始跑海洛因生意了?”二女不知道海洛因是什么东西,不过见我惊诧的表情还是忍不住得意起来。滚我身上一幅胡有理的样子,惹地颖砸过个枕头来。
“年关上给大伙加一个封子,忙一年都不容易。”颖阔绰地豪气万丈,疼爱地在妹妹脸上亲了口,又给二女顺了脚扯过去,屁股上狠拍两下以示爱意,爱到最后又掐了两把,很和谐。喜滋滋道“俩丫头越发能干了。夫君还不知道吧。南边屯门地庄子今年已经见收效了,前后才不到六年功夫……”说着里忽然咬牙切齿的填了一句,“就和该死哪谁家的小子一般大!”
不和她一般见识。不过广州屯门能这么快出效益却是意料之外。我这人和谐惯了,对权啊、利啊之类的东西不感兴趣,本着少一事就算赚的原则大量下放各种权利;一旦顺利移交就彻底抛之脑后,只要没人提也乐得假装想不起来。在普通人家里,这种行为叫懒惰;可家大业大后就被称为睿智,所谓的用人有方的典范。于是大家都掂量着。除了跟前几个婆娘知道我是真懒外,外面还没人敢敷衍我,包括农学、织造学里地属下,他们一致认为糊弄我的难度甚至大于刘仁轨,也乐意在我营造的宽松环境里兢兢业业工作。我简直爱死这年头的道德规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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