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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b>甘蔗这么个个头马都上不去,围谁家的猎?兰陵这边还振振有词,说围猎是大事,到那围,多少人去围,怎么围,这都得提前预备;硬说自己多少年都没参与这活动了,心里想的慌;看着甘蔗也长大了,该带他出去见下世面。
可她一个寡妇家出门围猎招人笑话,最好是王家组织一次大型围猎活动,邀请些熟门熟户的公啊,侯啊的,然后顺便给她母子也捎带上云云。
说自己已经取得了圣上的应允,并被批准使用骊山的皇家猎场,若我答应的话,索性就邀请那帮人一道前往,反正某某公啊,xx侯啊,早对皇家猎场的设施与猎物垂涎欲滴了,一并叫上也乱有面子。
“这么大的事也不提前告诉一声,”不禁有点埋怨兰陵。这年头围猎的确有面子,可手续非常麻烦。首先要上报参与人数和姓名,至于所持努矢、军械都有严格规定,一旦处理不善就可能受到重处。上面批准了,还要拿了批令到选定围猎的地方上通报,和辖区内的有关人员磋商狩猎时日,不能说一猎的兴起几个月都钻山里不出来,那就等了大军讨伐吧,肯定是造反了。
现在使用皇家猎场就更繁琐了。王公贵族都想去皇家猎场打猎,而皇家猎场也并不是只对皇族开放,像一些有名望的老将老帅都能申请进去狩猎,就因为手续繁琐严格,才罕有人去。
如今兰陵不知发哪门子飚弄个这怪事出来,她和他哥一句话的事,可我得前后费多大劲才能给手续办全了?许程序不是下人出面能办好的,得主事人亲自出面才能受理,我一天忙的鬼五锤六脚不沾地,哪有那么大精神满世界乱跑?
“你闹什么鬼?”怎么想怎么不对。知道她有武艺在身。以前也听过她参与围猎的事,可并没有从话里听出她爱好这活动。更别说甘蔗想去,娃这么个年岁即不能骑马跟了大人奔驰,又轮不动刀拉不开弓,难不成就蹲了大本营里等了吃烧烤?何况她也知道我反对这么大批量祸害野生动物,就非得惹我不开心了?
“待京里气闷,出去活泛下不行啊?”
“开始不讲理了吧?想活泛了去山庄不行啊?带了甘蔗一起过去,那边打猎也顺手。干嘛大张旗鼓出去呢?你几时和你圣上哥哥打的招呼?”
“腊月上就招呼了,当时是笃娃闹,我也随口这么一说,圣上就应允了。忙前忙后的还张罗了几天,本说是让左卫上地人陪同一道过去的;可今日出个这滥事,估计三五天闹不出个名堂,左卫上的俩将军怕一个都走不开。可答应笃娃在先,不能言而无信。才想起你来。”兰陵无奈的摸摸甘蔗脑袋,“该去照看狼崽子了,弄完了把昨个拿回来的帖子临一遍,写好拿来我看。”
弄半天我就是个顶缸的,人家去不了了才想到我。很痛心。
“不叫你去你不愿意,叫你去你也不愿意,”兰陵气呼呼推我一把,“孩子这么大了。你除过带到东边园子里抱一窝狼崽子回来还干过啥?出去长长见识都推三阻四的。”
“还不瞒你,甘蔗是我几个娃里唯一带那么远地界的。九斤都是他师傅领出去乱窜,我从不管他。”这能怪我?火车、汽车、空中客车,要啥没啥,让我给孩子带哪去?出个省都三五月上说话,回来孩子都不定能不能认识他娘。
“去不去地也张罗下去,”兰陵笑着推推我,“别死板个脸。跑家里要帐一样。这还早呢,张罗好了再说不去也成,反正邀请的那些老人家不会错过机会,有人带了我娘俩去就好。”
看,利用我吧,没心没肺的。不过想想也对,情况不明了的时候兰陵不该过于积极,你死你的。我玩我的。不过是死了个韩国夫人而已,还用不着长公主来过问。
对李治来说不过是一时之痛。就算武下的手,难不成还为个小丫头和国母撕破脸来对干?再说了,我总觉得武的可能性不是很大,既然召回了武家兄弟就已经表明她对怎么替换武家家主有了打算,就想光明正大地给这事搞定,根本不用事前再来这么一下子让自己成为嫌疑犯。
二女比较喜欢玩这种探案游戏,直接就表态,若她是武就直接下黑手给韩国夫人挂了。这样大伙反倒觉得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不会是这么简单个人,定是有人在暗中陷害。
毕竟一个小丫头片子不过就凭借几分姿色魅惑圣上而已,要能力没能力,要靠山没靠山,说起家族还是武家的表亲,至于在换家主的关头上来这么个败笔?
二女说的也有道理,身处高位地人都习惯反向思维,这么一来民间怎么说是一回事,李治怎么想又是一回事。反正贺兰兄妹在京城声名狼藉,这么一搞无论是不是娘娘干的都大快人心,武也算给自己热炒了一把,还带了几分传奇色彩,魅力更胜。
至少我现在还没听过同情韩国夫人的言论,而文武官员该上朝上朝,该奏事奏事,大伙都装迷糊,接手案子的京兆伊也飞速结案,正如史书上所记暴毙。
这年代说暴毙就有骂人嫌疑。谁谁是病死地,谁谁是战死的,这让人心里对逝者都有个记挂,时常念叨起来算是个怀念;而暴毙就属于天罚,是作恶多端到老天都看不过眼了,不死就天理难容那种,比拉到西市斩首的名声还臭。
这个结果出来后,武家上下包括武敏之竟然都默认了,舆论上更倒向韩国夫人不管怎么死都是应该的,是死不足惜。
当然,颖常当了二女的面品评韩国夫人事件,觉得这么死的话就便宜她了……该先这么一下,再那么一次。翻个身再怎么怎么那啥,总之替二女报仇了,这边都翻白眼了,多解气。
想死还不容易?至于打打杀杀闹的这么血腥,送我这里一并都处置了,龙眼就是厉害,这功效一直到现在都不消失,看来属于慢性那种。
给谢宝几颗试试。看这小子怎么宣泄,死扛了不成亲就该有个闷死的下场。反正我现在不催他,说话三月上再没音地话我就亲手包办婚姻了,万恶地婚姻制度就是这么承传下来的。
“要把你爹的本事学精,学透,往后就这么代代承传下去,可不敢因为去了幼学就荒废了功课。”颖一手拉扯着蹒跚学步的丫头,一手翻看九斤在幼学上的功课。一脸不满意的训斥道“才去了几日就敢这般写字了?说过多少次,一笔一画才见根基,这龙飞凤舞的都是什么东西?先生就这么教你地?”
“先生在板子上就是这么写地……”九斤刚分辨,脑门就狠狠挨了一下。
“还学会犟嘴了,”颖一把给九斤提溜起来。“走,随我去见你们先生,问问先生是不是教你这么对娘说话的!”
“好了!”娘是世上最可敬最无私最呕心沥血最不讲理地人,这点凡是有娘的人都深有体会。“你是想教育娃还是逼死先生?”
“都想!”颖恨恨给丫头塞给我。端起九斤的功课一章章翻看起来。不知翻了什么上面,又恨的咬牙给九斤捉拿近前,“说说,这骨头架子是什么东西!”气的将本子递给我,“看看,看看!这年纪都开始学了当仵作,长大了不得跑乱葬岗上挖坟头去!”
“娘,这是马骨……”娃还没分掰完。直接又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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