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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仲颓然的坐在桌旁凳子上,回想曾经那些年,他总是那样追逐仰慕那一抹飒爽英姿的身影,她是西戎的战神女将,也是他心中的女神。

他偷偷的目光追逐她的身影那么多年,可她却从不曾回头看过他一眼,只因……呵呵!赫兰不回头,只会勇往直前。

打仗是如此,为人处事亦是如此。

赫兰,永远不会回头。

……

婚期的日子过得很快,这段日子也是一切都平静了。

梵伽一开始就通知了帝都四品官人家,每府一名嫡女入宫选秀,选秀时间为明年开春准备,到秋季八月开始。

这些官员这下子无话可说了,人家皇后娘娘可没说不选秀,只不过是明年秋天开始罢了。

而且这还是为了孙皇后薨世,皇上守孝,不能今年选秀,这可是孝道,他们这些人能说什么?

要是真不通情达理说了什么,还不得被人的唾沫星子淹死啊?

也是因为梵伽的这番做法,帝都这段日子真是安宁的诡异了。

二十六这日,兄弟三人皆是披红挂彩,骑着高头大马,齐聚在了鸿胪寺外。

鸿胪寺铺开三条红地毯,由喜娘扶着新娘子出门。

三名新娘子穿着一样的嫁衣,还真难弄清楚谁是谁了。

唯一好认的是飞月公主,她年纪小,又是个柔弱女子,自然是身姿娇小玲珑一些了。

西陵渊翻身下马,直接龙行虎步走过去,一把将人抱起来,笑着把人送上了喜车。

剩下的就是两个身高身形差不多的新娘子了,西陵云聪明啊,他看向他二哥笑说“兄友弟恭,二哥先请。”

这穿的一样,还蒙着盖头,身形看着也差不多,谁知道他们谁是谁啊?

西陵音也没推让,而是看向右边的新娘,淡淡说一句“赫兰,上车吧。”

果然,右边的新娘动了,由喜娘搀扶着上了马车。

西陵云这下可笑了,他翻身下马,走过去牵着塔塔公主的手,把她送上了喜车。

之后,三兄弟骑着枣红骏马,拱手向三位使者拱手告辞。

南宫昊是真的替飞月公主这个妹妹高兴,也有点不舍。

东月国王子东方律却和这个妹妹没什么感情,半分不舍都没有。

南仲的心情最为复杂,不是他没想过李代桃僵,而是西陵音是把赫兰在新婚前夜送回了鸿胪寺,却也派了一个老怪物来保护赫兰,他根本就是连赫兰的面都见不到。

如今,赫兰已嫁做他人妻了,而他……他亲手把自己思慕多年的姑娘,推到了别的男人怀里,真是讽刺。

“昊儿,想清楚了吗?”蓝珏与南宫昊并肩而行,他需要知道南宫昊的决定。

“决定了,我留下来,不辜负王叔一片良苦用心。”南宫昊觉得他王叔说的对,与其最终回去,落得个不得善终的结局,还不如留在西贺国当个有名无实的驸马爷呢!

“想通就好。”蓝珏是真不希望这个孩子回去了,再回去,这孩子就得死在南琰国了。

“多谢王叔。”南宫昊这辈子,只对一个人感激,也只拿王叔王婶当至亲至爱之人。

因为只有他们是真的对他好,也是他们夫妻屡次三番救他性命。

没有王叔的保护,他根本活不到这么大。

如今,他听王叔的,也只是为了不让亲者痛,仇者快罢了。

“二十五年后,你会得到你应得的一切。”纳兰天又再预言了,她和真镜仙人不一样,真镜仙人是什么都是天机不可泄露,她却是什么都敢泄露一点,反正也不违背天道。

南宫昊是笑笑不语,他是除了王叔以外,唯一知道纳兰天身份的南琰国人。

说来王叔也是厉害,竟然把东月国的女祭司给拐来做巫后了。

蓝珏看向纳兰天,之前她就说过,在父王退位后,不用出十年,南琰国便会更换新君。

如今她又说昊儿二十五年后命运反转,难道是……

“天机不可泄露!且等待时机到来。”纳兰天也不是真敢说太多的人,毕竟她好有丈夫儿女,她不可能真把卦算尽了,这可是有违天道之事,会缩短她寿命的,她可不想过早死去。

蓝珏一向不会问太多,纳兰天不愿意说,他也就不问。

天机,岂是凡夫俗子,随意可以窥探的?

他不过一凡夫俗子,还是少知道些为妙。

他们这三家娘家人,还是要去进宫观礼的。

……

今儿这婚礼是由西陵尊携三名妃嫔主持,她们三个分别是三王的生母。

因孙皇后这位嫡母不在了,这拜堂的时候,她们三人也能受儿媳妇一礼了。

迎亲队伍绕城中主干街道行走,最后抵达南门入宫。

青龙门他们是不能走的,那是只有帝后才能走的正门。

迎亲队伍进了宫,便散去了。

他们三人弃马上了喜车,与新娘子并坐车中。

三两喜车行走在宫中长街上,走了很久,才听到丝竹管弦之音,以及鞭炮声响。

今日的婚礼喜堂在太康宫,西陵楚与赵太后自然也要喝杯孙媳妇茶。

三对新人到场,看着倒是真让人,欣慰。

独孤娇与西陵虞携手观礼,望着这场盛世婚礼,他们也是有诸多感叹。

谁能想到当初一心要嫁父皇的赫赫公主,转身又变成一个为二哥沉迷的赫兰将军了呢?

谁能想到如风流浪子的三哥,游戏花丛多年,片叶不沾身,却有一日与一个男人婆成亲了呢?

谁又能想到一向不解风情的五弟,有一日会看上一个小公主,非要娶人家不可呢?

还有大哥,大哥曾经有那样悲哀的开始,从被逼婚开始,到一而再的丧子之痛,废孙香盈太子妃之位,看着自己母后成为活死人,满心悔恨。

如今,却是山穷水尽之后,迎来了柳暗花明。

梵伽是一位有极有魄力的皇后娘娘,自从她入宫后,后宫从主子到奴婢,一个个的都老实的想鹌鹑一样。

就连前朝那些大臣的嘴,她也给堵死了。

她可没说不选秀,不过是皇上有孝在身,为此,他们大婚后都没圆房,更不要说是今年选秀充盈后了。

所以,选秀定在明年,没有错吧?

开春开始准备,这也是给足了各家闺女准备的时间了。

这回选秀人不多,只有方圆五五百里四品官的嫡女罢了,这也只是为了后年的大肆选秀,谁能有意见?

三对新人拜了天地,敬了茶,收了红包。

礼成后,三对新人便要出宫回府了。

观礼的宾客也是一起出宫,然后分开各自去三座王府赴宴。

……

也幸好三座王府离的不远,西陵虞带着独孤娇来回去喝杯喜酒恭喜下,也不会太折腾人。

西陵虞先带着独孤娇去了二哥的雍和王府,等过了年,二哥三哥还有五弟便要离开西兰城,各自去自己的封底了。

他的封底倒是不远,不过就是距离西兰城三百里开外的一座城池,从东西到南边五百里,都是他的封底。

一千五百里的封地,比其他亲王多了六百里,这是西陵修这位皇帝给他的恩宠。

西贺国亲王皆封方圆八百里,等亲王亡故后,他儿子世袭王位,封地被收回,人回到帝都王府居住,再无实权。

西贺国的王爷不许养过多的私兵,人数只能是一千人。

各地每年收的税收,要交两成给朝廷,一旦发生战乱灾年,各地有封地的亲王,还要与朝廷守望相助。

西贺国几乎是这片大路上的主宰,哪怕是封亲王每人八百里,能收税收的地方还是很多,这二十多年来,西贺国与三国生意往来频繁,国库充盈,也是因此,每年的灾区震灾,西贺国都不会手忙脚乱,而是一批又一批的物资源源不断的运输过去,直到百姓在官府的帮助下,重建家园。

“天虞哥哥,过年后,我们真要离开西兰城了吗?”独孤娇有些不想离开,到封地去,人生地不熟的,她怕她会不习惯。

“先去封地,你要是住不习惯,咱们和皇兄说一声,偶尔回来住些日子,也就是了。”西陵虞柔声哄她,他也没办法,这是规矩啊。

当年祖父是因为只有两个弟弟,他们常年不去封地,祖父也就随他们去了。

而在曾祖父那一代,也只有三位王爷常年不在封地,而是一直居住在西兰城。

一是放弃所有封地的静王,一是宗正大人华王,三便是镇国王府了。

镇国王府的封地八百里一直在,那怕是世袭,从西陵楚这一代起,也就有了这一脉世代的荣耀。

可这份荣耀的前提是,镇国王府历代的王爷,必须忠君爱国,是国之贤臣。

一旦出现奸佞之徒,必然会被剥夺权利,废除王位,贬为庶民。

毕竟,说也不敢说,谁的子孙就会世世代代都是好的。

独孤娇与西陵虞分开了,西陵虞被人拉去给他二哥挡酒了,毕竟西陵音是个病秧子,连浓茶都不能喝,更不要说是酒了。

独孤娇这边是红桑和含笑陪着,她想去看看这位二嫂,之前她怀孕不便出门,二哥又看的赫兰太紧,她还没有和这位二嫂好好说过话呢!

“南仲,你够了!”赫兰愤怒的声音自新房中传来,新房外站着两名秀气的婢女。

独孤娇来到新房门口,听到赫兰这声喊,她便直到赫兰是出事了。

两名穿着粉衣的清秀婢女骤然出手,红桑和含笑扑了上去,不过两招就被人拿下了。

“王妃快走!”红桑喊了一声,这里太危险了。

赫兰一听到红桑的声音,她便一刀挥向南仲,打开门冲了出去,眼睁睁看向一名婢女对独孤娇出手了。

“王妃——”红桑和含笑大喊一声,眼睛都红了。

独孤娇下意识的一手护住肚子,后退一步,手中多了一个月牙形的薄刀片,被她挥袖丢掷了出去。

那名婢女侧身偏头躲开,不屑的看独孤娇一眼,伸手就要去掐独孤娇的脖子……

独孤娇脚尖点地后滑开一丈多远,她无辜又纯真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流风……回雪!”

“小心!”另一名婢女提醒同伴的时候太晚了,那个月牙形的薄刀片,已经飞旋回去,划破了她同伴的喉咙了。

独孤娇伸手两只接住月牙飞刀,看都没看轰然倒下抽搐的婢女一眼,而是看向南仲笑问“南平王,你觉得我这招流风回雪如何啊?”

“流风回雪,绝情宫的绝技之一,自然厉害。”南仲望着这位肃北王妃,真是小看她了。

不!是她这张脸太有欺骗性了,任谁也不会防备这样一张纯真又无辜脸的主人,因为她看着就像个只会撒娇任性的孩子,连个成熟的女人都不算。

“咦?你居然认识这是绝情宫的武功?”独孤娇这下可是有些吃惊又疑惑了,南仲是西戎人,西戎在塞外,怎么会如此清楚中原门派的武功呢?

赫兰已经从那个丫环手里救出了红桑和含笑,对方没敢和赫兰动手,算是主动放开红桑和含笑的。

赫兰到了独孤娇身边,无奈又疲惫道“我中了毒,使不上内力来,仅凭招式……咱们都赢不过南仲,你……还是走吧。”

“中毒了啊?”独孤娇看着赫兰故作惊讶,变戏法似的变出一颗绿豆大小的药丸,塞到了赫兰嘴里,拍了拍手笑说“我们独孤氏可有一脉神医,再厉害的毒,也不过是一颗小小解毒丸就能搞定的罢了。至于他?我是打不过他,这时候怀着孕也不宜与人动手。所以……嘿嘿!前辈,出来吧!有人欺负我呢!”

一名头发乱糟糟的老头儿,啃着一直黄油鸡腿,一双精光逼人的眼睛,盯着南仲不怎么严肃道“就是你欺负我家少主啊?真是有够作死的。”

“前辈,不叫丫头了啊?”独孤娇在后头笑得狡黠,却还不忘与老头儿逗笑两句。

“叫丫头不是没有称少主霸气吗?你这丫头怎么壮声势这点也不懂啊?”老头儿已经把一只鸡腿狼吞虎咽吃完了,鸡骨头砸向南仲,骤然出手快如闪电!

南仲被鸡骨头砸脏了衣襟,他来不及擦拭,已经被老者逼得上了房。

赫兰已经恢复内力了,她看着把南仲追的像过街老鼠似的老者,她蹙眉看向独孤娇问了句“他是谁?”

“独孤氏祖辈的前辈,是祖父派来保护我的。”独孤娇也是第一次请这位前辈出手,只因,天虞哥哥说过,南仲是个高手,就算心儿在也打不过,更何况此时只有她和赫兰在?

赫兰瞪大了眼睛,只因……小这老头儿太厉害了,南仲武功有多厉害她可清楚的很,此时此刻却被老者戏弄的扒了外袍。

老者就是要让南仲出丑,敢欺负他们家娇娇,不想活了?伸手一把扣住南仲的左肩,南仲一挣扎,他一爪下去,撕掉一片布料,然后他看到……

“前辈,抓住他!”独孤娇看见了,南仲的左肩上是凤凰花,他……难道是背叛者的后人?

林琴柔,南仲与林琴柔有关!

老者不用独孤娇吩咐,也是断然不可能放过南仲的,这根本不是凤凰山的族印凤凰花,而是伪印记。

赫兰不明白独孤娇为何会一瞬间变得这样严肃,不过,南仲已经快被老者擒拿住了。

老者下手很重,南仲已被他打的吐血,招式都慢了下来。

“啊!”红桑和含笑两人捂着耳朵惨叫一声,便扑通一声,昏倒在地上了。

独孤娇运功抵挡这波音攻不是很厉害,只是为了干扰人罢了。

赫兰也就头晕一下罢了,见独孤娇拿出一个精致的口哨,她刚张口想问什么,骤然看到铺天盖地飞来好多乌鸦,乌压压一片啊!

对方的蝙蝠碰上这些尖嘴利爪的乌鸦,那是只有死路一条。

“这……这是什么?”赫兰目瞪口呆的看着乌鸦和蝙蝠大战,她从不曾见过这样奇异的怪象。

独孤娇也是有些头疼,怎么一哨子吹来一群乌鸦啊?今儿可是二哥和赫兰的大喜之日,这也太不吉利了吧?

这么多乌鸦飞来,肯定惊动了人。

宾客是真觉得这实在是太不吉利了,连西陵音的母亲贤太妃也觉得这些乌鸦实在是不吉利了。

她儿子本就身体不好,大喜之日又……唉!造孽!

------题外话------

之前第三卷第二十一章和二十二章弄颠倒了,现在已经好了,给亲们带来不便,云玲真的感到抱歉,以后会多加注意的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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