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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低声呢喃，眉头都快要皱成一团了，沉寂了许久，他才恍然大悟，狠狠吐了口唾沫，愤愤不平咒骂道：“他娘的，当初一口一个魔头的喊我们，原来祝融你个王八羔子才是魔族，装你个蛋的大头蒜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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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骂得虽欢，却不是出于对魔族的抵触，相反，他是个实用主义者，只在乎功法好用与否，至于是神是魔，对他而言压根就是一个样。<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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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意正邪，却不意味着秦天已放下了戒备，尤其大道书提及的那个“蚀”字，让他极为不适。<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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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种感觉，待魔气将他的灵力侵蚀干净，下一步便会轮到他的神念，甚至是他的灵魂本身。<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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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功法炼到了最后，极有可能会把他自己都给练没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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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大道书指出了问题所在，却没能给出具体的解决方案，秦天急得不停在原地打转，口中碎碎念道：“妈的，这下好像真是玩脱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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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对所谓“神”与“魔”的概念，实在太过模糊，就连那场将一方世界都打碎的神魔大战，也仅从戒痴口中听闻了只言片语。<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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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他的见识，又岂能想出什么门道来。<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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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也唯有先理清神族与魔族之间的纠葛，希望能从中找出些蛛丝马迹。<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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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事关天地起源的大隐秘，也不是随便在路边拉个人就能问来的，不过秦天就知道有一个地方，一个让他视之若蛇蝎的“禁地”，或许就有他想要的答案。<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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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的表情十分古怪，喟然叹了口气：“没想到，连我也有不得不泡图书馆的一天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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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他口中所指的图书馆，正是天神学院的藏书楼。<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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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物华宝阁，藏书楼并无权限一说，一应藏书皆可供学生翻阅，仅有为数不多的孤本，需事先向管理员报备，且禁止带离藏书楼的范围。<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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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临近年关，但仍有一个鹤发老妪值守于藏书楼中，对秦天的到来，她似乎十分感兴趣，神色慈祥，含笑问道：“小家伙，怎就没回家过节呢？”<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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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瞧不出深浅的老怪物！<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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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更是不敢怠慢，低眉颔首，像个乖宝宝似的，恭声道：“家中长辈已故，省得独居一室，徒惹伤感。”<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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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个可怜的孩子”<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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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不论修为高低，女人永远都是感性的，连这修为分明已不下元婴的老妪，亦不能免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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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待秦天的眼神，已在不知不觉间带上了一丝同情：“你是打算寻哪一类的书籍？且说来听听便是。老身别的不说，说到了对楼中藏书的了解，我认了第二，没人敢认第一。”<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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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虽意动，却是留了个心眼，这老妪终究不是那个对他知根知底的赵老头，因此并未直接提及神魔一事，而是换了种说法，道：“我想了解这方世界以及我们修行之路的起源，当然了，并非是科学家们提出的宇宙大爆炸论与进化论，而是真相！”<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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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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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妪对这答复有些意外，上下打量了秦天两眼，默然斟酌了片刻，这才道：“修行史类，乙二十号书架，左上角第一本书，便有你要的答案。不过那是孤本，只能在藏书楼内查阅。”<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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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内心大喜，表面却未流露出太大情绪波动，躬身还以一礼：“小子谢过前辈指点！”<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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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妪朝他摆摆手：“去吧，老身还有事要忙呢！”<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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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她便取出了针线，像普通的居家老妇一般，织起了毛衣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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