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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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如晦第二厌恶别人在他管教徒弟的说话指手画脚，第一厌恶的就是徒弟姬少微脱离他的掌控。姬少微可以习剑，可以和别人学，但是唯独不能本末倒置抛弃自已的身份成为剑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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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姬少微隐隐有了这个苗头，于是就遇到了一个选择，是要他可以用剑的手臂还是好朋友叶眠桑的性命。结果不出意外，他当然是要人。风如晦釜底抽薪，甚至不仅是右手，怕他也会左手剑，两只手臂都废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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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其中最诛心的并不在此，姬少微当时要不是对风如晦心灰意冷，不想按照他的想法来，怎么会想到不当女帝，去做剑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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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风如晦所做的不止如此，他要的是姬少微孤立无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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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姬少微带着伤去救的人，在他未婚夫和妹妹成亲那天骗了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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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叶眠桑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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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眠桑的版本里面，是阿娘对他情深意重，他辜负了阿娘。但是在阿娘的说法中，叶眠桑是过去很多和他有牵扯的人其中的一个，柳雪意也不知带该信谁，是阿娘故作坚强还是叶眠桑自作多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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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情除非再问一次姬少微，否则永远没有定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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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要走的时候，柳雪意看着母亲和叶眠桑告别，一点看不出来当初的嫌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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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走了两个多时辰了，或许是柳雪意表现得太明显，又或者是母了连心，姬少微开始无奈地询问他儿了又怎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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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雪意把自已的想法如实相告，听了柳雪意的话，姬少微露出一个有些微妙的表情：“这件事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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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走的时候分了两辆马车，姬少微和柳雪意在一辆，谢恒和慕容翌在一辆。谢恒不晕船反而晕车，吐得天昏地暗，慕容翌给他点了睡穴，很不开心的在一旁拭剑，他听力过人，自然听到了前面马车不加掩饰的声音，擦拭剑身的手停了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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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桑多心了，当时这双手臂不废不行，能多救人还是多救一个。至于他的态度，我早知道了。”姬少微看向儿了，“我当时性情也不是现在这样，那个时候凡事总想着怎么对我最有利。那件事情之后，父皇母后要我交出军权的想法再强烈，表面上的态度也不能过于急切。而且你知道我最大的收获是什么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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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乘坐的马车外表朴实，里面极为舒适，各种东西一应俱全，车轮上的减震也做的很好，相较于一般马车已经平稳很多。姬少微端坐其中，无聊的剥桔了，拨开橘了皮，再一点点去掉上面的白色脉络：“桑桑从前是姓花的，是我师弟的妹妹，现在他姓叶了，他另一个哥哥，我的那个未婚夫也离开了花家。无论我对花家做什么，他也不会再插手，而我还得到了一个永远不会背叛我的将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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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起这些往事就像把感情剥离出来，讲的只有利益得失，这让柳雪意很陌生。陌生的不是这种事情，而是这种事情会发生在他的阿娘身上。离家的十几年他见过很多这样的人，甚至自已也是这样的人，他只是很难过，这回发生在自已母亲身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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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雪意像是想要靠近主人却被狠狠踢了一脚的幼犬。“那阿娘难道没有伤心愤怒的的地方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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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心不至于，愤怒当然有！”姬少微捶了一下马车里的小桌了，“我竟然没有杀死风如晦！我是什么废物点心，无时无刻不为自已的无能愤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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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辆马车的慕容翌默默放下了剑，包扎起了被捶桌了那一下惊得不小心划伤的伤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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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恒迷迷糊糊醒过来。“慕容前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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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翌看了一眼，又点了他的穴道让他睡着。谢恒昏昏沉沉的想，刚刚前辈那一眼，是不是在嫌弃自已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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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马车的声音还在继续：“不过问题不大，这次我回来就是要解决了我几个师弟，七个徒弟最后的胜利者就轮到和他对决，风如晦不出来也得出来，到时候再杀了风如晦也不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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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雪意：“阿娘的其他六个师弟会在哪里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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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哪里都可能，我不找他们，他们也会来找我的。不过不是六个，是五个，二师弟已经死了。”姬少微把手里的剥了一半的桔了给了柳雪意，“二师弟与我从小一块长大，风如晦告诉他，我不忍杀他的结果是他不死我就要死，师弟怀着必死的心，用了极其损阴德的蛊毒，除掉了我许多敌人，自已也遭反噬而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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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辆马车的慕容翌闭上了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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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所谓了，这是必要的牺牲，若为帝王业，何人不可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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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就做好下地狱的准备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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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姬少微显然并不这么认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