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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极生悲这个词其实相当的有道理,譬如之前赢得正开心的时候被洛华逮住,又譬如此刻洛华淡淡的将宴广喊了进来,又在我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目光中让宴广全拿去退了,连一个盆子都没给我留下。
吾心甚痛……
辛苦了一个时辰竟是黄粱一梦。
世人创造好事成双这个词的时候,也创造了祸不单行,很不凑巧,我今日碰上了后者。
洛华道“将太虚阳心经抄十遍罢。”
洛华神尊,我劝你善良。
那经我抄过,整整一百三十六页,十遍是多少我算算,一千三百六十页!
他竟将凡间宫里那一套拿来对付我,我自认臣妾做不到。
我试探性问他“抄常清静经可好?我觉得那经写得甚是深刻。”
那经便五百九十一字便能让太上老君讲上半年那本,此刻才知道了它的秒处,那便是字少。
说着朝夜垣使了个眼色,盼着他救我于水火,可他竟是懒得瞧上我一眼,自顾把玩着手中的折扇,嘴角似乎还噙着笑意,先前说稀罕我的话怕是作不得数,果然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他都还没有将我骗到手,便先飞走了。
洛华一挑眉,道“你觉得呢?”
竟是断了我唯一的念想,须得知道,本尊虚活二十几万年也不是好惹的。
我怒了,“倏”的站起,“萧挽衣,我又不是你太廓山门下弟子,你凭什么罚我?”
我觉着叫洛华太过亲切,连名带姓叫起来方能显现出气派。
他幽幽一笑“那你是打算同娘娘去太上老君处听道法,还是想去如来处打坐?。”
“大可不必!抄经是吧?甚好!”我咬牙切齿道。
看来这二十几万年确确实实是虚活了,我再一次被他拿捏得死死的。
这厮应是学了愚公移山这个典故,每每我想翻身农奴做主人的时候,他便将娘娘那座大山移过来镇压我。
短短几年时间内,我竟是被他连续镇压了两次。
我不服!可是能有什么法子呢?抄吧孩子。
恨恨的从竹苑出来的时候,在门口碰见了萧绾,除乖巧外,我已想不出任何可以形容她的词了,只因我实在是不想承认她确实长得还算漂亮。?
只是此刻我已是自顾不暇,哪有功夫再想他二人一会儿是不是又要独处,好吧,其实我既说出这句话,那便是想过了。
刚踏进兰苑我便回身关门,想将那个方才不替我帮腔,此刻却厚脸皮跟上来的夜垣挡在门外。
他似笑非笑的用扇子抵住门,我也不敢太使劲推,担心他的内劲将门戳出个洞来。
我毫不客气道“你跟来干嘛?”
“帮你。”
“之前不帮现在帮什么帮?”
“帮你抄经。”
天可怜见,这九天之上终于迎来了一个有点爱心的上神。
于是我就差三跪九叩的将他迎了进来,又反手关上门担心他回过头来反了悔。?此刻哪还顾得上男女授受不亲,他要是抄的时候缺个捏腿捶背的,我也不是不可以。?
我先进屋替他倒了杯茶,又去隔间的桌案上铺纸,万事俱备,只欠夜垣。
我立在案旁笑眯眯的看着他,笑到脸都僵硬了也不见他起身过来,只好开口,没有直接喊他过来写,而是问道“你想我帮你磨墨还是你自己磨?”
这便是语言的艺术。??
?夜垣一掀衣摆,坐在了案后瞧我,我用眼神示意他可以开动了。
他将将提笔,又立马放下,“经书呢?没有经书我要怎么抄?”
居然连这么重要的东西都给忘了。
“我马上去拿。”然后千叮咛万嘱咐他千万别走我才匆匆去了藏书楼。
归来时虽一路忐忑,却也未曾忘了亲切问候洛华祖上莫须有的一百零八口,幸好进门见夜垣还坐在那里,一颗忐忑的心顿时有了着落。
我觉得这也算是天无绝人之路,可洛华那厮最擅长做的事情之一便是让我无路可走,夜垣还没开始动笔,宴广便来送信,我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急忙拆开来看。
果然啊!确确实实是了不得啊!
那上头就三个大字自己抄。
此刻已无法用言语表达我内心的想法,请允许我为我刚刚被堵死的最后一条路默哀片刻。
夜垣看着我万念俱灰的表情,凑过来一看,便笑了,这笑笑得颇不合时宜,幸灾乐祸被他表现得淋漓尽致。
他手朝桌案对我做了个请,脸上亦是笑容可掬,考虑到他方才也是愿意帮我的,只是一腔乐于助我的好心被洛华那厮生生的扼杀在了襁褓里,我也只好把当场将他打出去的想法扼杀在了襁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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