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分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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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死了。”老者思索一番，不确定的答道。

洛尘不怎么信，说道：“这样一条凶物怎会就此死去呢？”

老者翻身走出了石头，朝着烛璃的身边走去，洛尘吓了一跳，伸手阻拦，却没有停下老者。

老者来到烛璃的旁边，用脚踢了踢它，一点反应都没有，回头朝着洛尘招手道：“死个干净了。”

洛尘这才放开胆子走过去。

老者把烛璃的身体翻过来一些，只见一个血淋淋骨森森的大洞开在烛璃的肚子上，老者悠悠说道：“以烛璃之能，断不会被其他东西杀死，是它自己害死了自己。蛇头是两个，可惜身体却只有一个，两相争斗把身体打得稀巴烂，还能活下去不成？实乃傻啊，两个头只有共存才行，少了一个另一个焉能活下去！“

洛尘听闻此话，深以为意，不住的点头。

老者感慨之余忽又两眼放光，搓着手贪婪的打量着烛璃的尸体，犹如一个市侩的商人，洛尘见他如此，狐疑道：“老丈何故高兴？”

老者轻蔑的撇他一眼，说道：“你是仙山弟子，怎还不及老头子的眼光？这灵兽一死，全身都是宝啊，当然仅拿来熬汤是浪费了，蛇皮的话还能卖个好价钱，蛇胆解毒功效不错，总之能小赚一笔了。”

一老一少完全是外行人，他们所能想到的方法实际上真可谓暴殄天物，稍微有些见识的人，遇到烛璃之身体早就给乐坏了，断不会有熬汤卖钱这类可笑想法。

老者指了指一旁的龙果，说道：“烛璃一死，这龙果就成无主之物了，你把它拿着，兴许你吃下去也会成仙。”

洛尘不禁神色慌张，连忙摆手还绝，苦着脸道：“这是蛇吃的东西，我吃了说不定会死的，才不敢。”

老者为之气结，喝道：“无论是人还是兽，凡是修行都得靠元气，这龙果天生地养，最是干净纯正，烛璃吃下去好处多多，又怎会害你？”

洛尘心思动摇了一点点，但也绝不敢贸然吃下，说道：“我给收起来，日后弄明白了才做打算。”他心念电转，忽又扭头疑道：“老丈怎知元气的事情？”

老者神色一滞，不耐烦的摆手道：“我知道的多着呢，哪像你这样的笨小子。”

说完，不顾洛尘，动手就去给烛璃开膛破肚。烛璃的内脏滑落出来，空气中弥漫起了令人作呕的气味，洛尘把头一偏，强忍吐意。

不多时，又听见老者哈哈的笑声，洛尘朝他看去，他正捧着一个晶莹剔透的物什乐呵不已。

“这是什么？”洛尘问道。

老者眼睛一挑，故作高深道：“非凡之物尔。”

“嗯？”

“刚才我找烛璃的胆囊，结果却发现了这个东西，它不愧是上古异种，虽然是蛇身，体内却孕育出了龙元，额，应当说准龙元。”

洛尘又问道：“龙元是什么东西？“

“嘿嘿，龙的精华所在，何故龙能够成仙？正是因为体内有龙元，所以我才说这不是凡物。”

洛尘又喜又惊，叫道：“这么厉害的东西，有什么用吗？”

老者面色微窘，含糊说道：“这个我现在也不晓得，待我研究研究。”

两人分别收拾好龙果和龙元，又去整理蛇身了，老者先是把蛇皮褪了下来，又捡了几块上好的肉脯和几根骨头，看这样子是准备回家大快朵颐一顿了。

老者也让洛尘带点，洛尘自然坚决不允，一是他很害怕烛璃，不敢啖食其肉，二是他也没处去做，要是让长老知道自己吃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定会大发雷霆的。

等到老者搜刮满意后，才把烛璃尸体和它栖住老树一同焚了。看着熊熊大火腾天，洛尘掐了段“往生诀”，口中默念起来，那老者却不以为然，闻到烛璃的肉味，反倒流了几滴口水。

焚烧完全之后，洛尘又央求老者给他砍段树心。老者自不会拒绝，打理妥当之后，老者把圆木掂在手中，静默了一会儿，复又对着洛尘冷笑道：“树心之火至刚至纯，这样的屁话你也信，要是炼丹制器仅靠柴火，你们还修道干什么？”

洛尘神色黯然，低下了头去，踯躅道：“我早先是相信的，后来也知道这是假话。”

老者怒道：“那你就为了赖在齐云峰，成天上山来砍树心，有什么出息，师兄弟们欺负你，你大可以苦修道法对付他们。”

洛尘把头低的更很，凄然道：“我修不出元气。”

场面霎时安静了下来，很久，老者才说：“算了，其实砍柴也不错，你这就回去吧。”

洛尘道谢后，扛着他的圆木缓缓下山。老者把包好的蛇肉蛇骨往肩上一背，捻着烟袋，也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