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扬帆起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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粥粥摸额头：没打！是意外！我站在他的对面看得清楚，他就是泄愤挥拍子，真的不是对着人！<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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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安德烈的前科诸多，乒协人员面面相觑：你是……受到了安德烈的威胁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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粥粥不服：先生们，看看比赛的视频，你们觉得我的性子像是会被威胁的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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乒协人员：根据视频，他打你之前，你貌似对他说过什么话？<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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粥粥颔首：对呀，我挑衅他。<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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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未见过如此耿直之人乒协官员们：“…………”继续面面相觑。<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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乒协人员：你……你……你为什么挑衅他呀？<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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粥粥挠脸，羞涩一笑：赛前有点小冲突，我们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嘛，血气方刚，先生你们懂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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乒协人员：“…………”第一次遇上如此画风清奇的暴力事件，这还要怎么问？？？<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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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说的都说了，该做的也做了，安德烈泄愤摔拍子的行为本就不对，哪怕打到人是意外，也确实是一起流血事件，乒协人员秉公执法，这处罚肯定是少不了的，至于情节轻重就再说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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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午过后，苏舟迅速把安德烈忘在了脑后，他面临着一个更现实的问题。<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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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的他是个踢足球的，作为一名乒乓球运动员，他身上的积分是零。<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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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分穷光蛋的苏舟：“…………”不行，这个问题必须要解决一下，就算不能一炮成名，咱也要努力想个办法，尽量不从基层做起是吧。<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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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苏舟习惯了高高在上，受不了从基层做起的感觉，但是每年的固定赛事也就那么多，而在度娘一下之后，作为一个乒乓弱国、乃至弱洲，中国内部、乃至整个亚洲的乒乓球赛事，远不如前世那么多。<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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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的要一步步的按部就班的爬上去，苏舟估摸了一下，要是想在亚洲境内拔得积分头筹，少说也要两年左右。<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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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积分的制度就跟围棋的升段制一样，哪怕你在最开始就幸得本因坊附体，天下难有敌手，也还是要一轮一轮的不断下棋，少说也要一年半载才能升到高段。<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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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哟，你就是这么无情的从我的指缝间悄然溜走。<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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粥粥忧郁的唱起了歌。<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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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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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清凡今天走不开身，他坐在办公桌前，食指不断扣桌，面色有些焦躁，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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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古板的“叮铃铃铃”的手机声响了起来。<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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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清凡按下了接通。<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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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秒后，陈清凡瞳孔一缩，猛的从座椅上站了起来：“…什么？消息确凿吗？亚洲乒协这次真的是玩这么大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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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筒对面又说了半天。<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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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清凡面色冷静的“嗯”、“明白”、“知道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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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电话后，冷静什么的都见了鬼，焦躁什么的也都成仙飞去，陈清凡立马攥拳，转地一圈，低吼一声，喜不自禁。<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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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家伙！粥粥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这个！<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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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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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舟回家时，房内早早的就亮起了灯。<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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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舟扶着门槛脱下鞋，脱到一半，眼前就泻下一片阴影。<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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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舟抬头，是陈清凡：“舅舅？”陈清凡的表情太过严肃，好像有点不太对头。<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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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这……粥粥绞尽脑汁的想，自己今天做错了什么事情吗？还是安德烈那边又出了什么问题？<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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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舟。”陈清凡敛着眸，眼底下一片阴影，没有叫他的小名，“你是真的想要走上职业乒乓的这条道路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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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出反常必有妖！<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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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舟眼神一亮，来劲了，利落的脱下鞋立正站好，站姿表雄心。<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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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清凡的嘴唇动了一下，又沉默了半天，才皱着眉说：“苏舟，如果你走上职业乒乓的道路，你觉得你能走到什么地步？”<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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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有妖！<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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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舟眼底爆出一阵光芒，有戏！<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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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冠军！”苏舟回答的毫不犹豫，字字落地铿锵有力，苏舟的这一声吼响亮极了，声音大的陈清凡的灵魂都跟着震了三震，但与之相反的是他的表情非常的平静，既没有紧张也没有急切，就像从他口中说出的话，就是既定的无法更改的事实。<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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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陈清凡的灵魂回体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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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背在身后的手拿了出来，手中是一叠订起来的白纸，和一张表格：“这是亚洲乒协举办的‘亚洲业余乒乓球大赛’的报名表格，只要没有在任何一个乒乓球协会注册过，你就可以报名参加。”<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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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乒乓球协会注册”这几个字，陈清凡咬的极重，这恰恰就是苏舟目前的状况，他在乒乓球的履历上可谓是一片空白。<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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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清凡此时的心情既复杂又矛盾，他不由微微叹了一口，将手中的白纸黑字递到苏舟的手里：“今年是第一届，宣传力度与投资力度都非同小可。”<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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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余？<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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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舟皱眉。<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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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到外甥的迟疑，陈清凡又补充说：“这场比赛的主要目的，是加大乒乓球这一项目在亚洲的影响力，其性质可以定位为奖励赛、表演赛或者说明星赛，最基本的参赛资格是拥有亚洲任意国籍的任意选手，只有单打赛，分成男女组。为了吸引观众的注意力，和增加参与度与关注度，亚洲乒协到时会邀请世界排名前十的某一名欧洲选手，和大赛的前三名的选手进行互动，其互动过程会在整个亚洲的体育频道中播放，由于是世界顶级的欧洲明星选手，到时候在欧洲境内，想必也会有不少的电视台选择录播或者直播。”<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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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舟的心中回过味来了，这摆明了就是在玩着明星效应的把戏，但这不就说明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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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清凡绷紧的表情渐渐缓开，露出一丝真心实意的笑容：“签名、合影、陪练、去欧洲强国的乒乓基地的观摩资格……以及最重要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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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清凡走到苏舟身边，拿过钉起来的一叠白纸，迅速的翻了几页，指向他用红笔着重圈出来的部位：“看，流程表的倒数第二项，大赛的前三名选手会依次和这名欧洲选手进行较量，五局三胜的比赛，进行车轮战。对所有的业余选手来说，这是一次小刷知名度、与偶像亲密接触、挑战自己的好机会，对于那名欧洲强手来说，也不过是一次来亚洲的娱乐活动，但是对你来说——”<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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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清凡加快了语速：“当任何一个在某个领域内名列前茅的人来到某一个国家时，这个人的一举一动都会受到本国和母国的广泛关注，粥粥，对方是世界前十的强者，哪怕只是拿下一局也好，你的实力会得到真正广泛的认可，按部就班是在浪费你的青春才华，这是一个一飞冲天的好机会，我想以你的实力和你一片空白的乒乓球背景，你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这个。”<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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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舟抿着唇，眼底似有火苗燃烧，他从陈清凡的手中接过计划案，迅速的翻阅着手中的白纸黑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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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甥两人仿佛忘却了这是自己的家中，两个人久久的伫立在门口。<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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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直到眼底的眸光划过最后一个句号，苏舟闭上眼，合上手中装订成册的计划案。<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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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他微微启开唇，轻轻吐出一口浊气。<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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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睁眼时，兴奋的火焰燃在双眼，灼热明亮又不可直视，仿佛能烧掉世间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