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法国-小组赛VS迭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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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清凡看医生。<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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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舟暗中戳医生。<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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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的医德甚好，不为所动：“他的情况可以继续观看比赛，但我建议他去医务室休息一下，等你们的比赛完了再来接他。”<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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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清凡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下嘴角：“苏舟选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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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舟：“………”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从刚才开始，舅舅就一直生气哦？<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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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舟早都发现陈清凡的情绪不对劲了，在第四盘的时候，中途他走向裁判拿起从韩潇那里借来的汗巾擦了个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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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特别容易出汗的体质，而他的鼻尖上尤其的容易出汗，在擦汗的同时，苏舟侧头朝中国队的教练选手席看去，想对陈清凡笑上一下，但他的视线刚刚锁定过去，就发现陈清凡的面色严肃，甚至有些阴沉，没有丝毫兴奋激动的意味。<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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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舟拿着毛巾擦汗的手一停，尚未扯开的笑容也跟着顿住。<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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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不高兴，甚至可以说…………在生气。<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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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舟用余光看向韩潇，韩潇站在陈清凡的背后，对他做了个缩脖子斩首的动作，疯狂的左右摇头，暗示他陈清凡此刻的确非常不悦。<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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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结束。<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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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舅舅在他受伤前就很不高兴了，可是为什么？<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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粥粥不解。<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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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安德烈被按在了选手席上，禁止四处走动，而苏舟则跟着医生一起去了医务间，剩下的比赛都与他无关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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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前，陈清凡的三个弟子纷纷走上前关心他的状况。<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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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潇和苏舟碰了个拳，拍着胸膛说：“你放心！等会我努力打，就算赢不了英国那帮孙子，也努力扳回几局来帮你报仇！”<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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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清凡不客气的敲了下韩潇的头，呵斥道：“别说脏话，战前先馁像个什么样子！”<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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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舅舅这个连调侃的脏话都听不得的老古董，跟他相处的久了，连流氓也能染上几分正人君子的性子。<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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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潇比苏舟矮了半个头还多，苏舟顺手揉了把韩潇的头发，用着幽默诙谐的口吻说：“放轻松打，发挥出你自己的实力，我这几天从网上找了你……嗯，你们三个的很多比赛视频去看，你们在国内锦标赛时发挥的水准，比和国外选手打比赛时好上很多，说真的，要是完全发挥实力，既不紧张也不怯场的话……对手是英国而不是德国，我觉得你们赢下这场比赛并不是什么很大的问题。”<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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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韩潇顿时张大嘴，吃惊的用手指着自己，颇为不敢置信，“你……你是说我……不对，我们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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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你们——”苏舟眼底的笑意浓浓，他拍在韩潇肩膀上的手颇为有力，如同拍在了每个人的心上，“我们很强，要先在心中有这样的认知，并且打从心底的认为我很强、非常强——然后上场打比赛才能打个痛快，才能发挥出自己120的实力。”<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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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哥！”韩潇亮了眼睛，不由自主的叫了一声。<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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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嘿，这小子连“哥”都先叫上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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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清凡的心情复杂，他又看了两眼似乎也被鼓舞到的石青与程梓睿，说：“………喂，你们三个小家伙，这种话我以前难道没说过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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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梓睿：“说过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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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青：“……呃，教练你经常说…”<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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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潇：“那不一样啊教练！你看你平常总是苦口婆心的跟我妈似的，而舟哥可是跟我们同一辈的啊！光看舟哥打球就看得我热血沸腾！舟哥说出来的话明显比你更有说服力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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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清凡：“………”有点受到打击的舅舅安慰自己，算了，不管是谁说的，有用就好。<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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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跟程梓睿也随口说了两句后，苏舟站到了石青的面前。<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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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舟沉默了片刻，郑重的弯下了腰。<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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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青吓了一跳，急忙跳开。<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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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舟苦笑着抓了把头发，羞赧中带着尴尬：“别躲，这一下你受得起，我刚才对舅舅说，我大约从半个多月前起变的非常的……过了度的傲慢，石青。”苏舟叹口气，认真说，“我要向你道歉，对于擅自把你的名字改成了我的名字这一点。”<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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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青回过神来，无言小会，说：“……你是从教练那里知道我不想和国外人打球的吧？”<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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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不是在餐桌上说闲话的人。”苏舟顿了一下，说，“比赛前的那几天他很烦躁，有一次舅舅在书房里说话时，我碰巧听到了一点………你有一天和舅舅打过电话了吧？”<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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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青一下子就想起了那天的场景，他的名额本来就是临时定下的，相当于今天周六比赛，周四晚上他才同意了出席这场友谊赛，而当时的情况是——<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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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对手从德国人换成了英国人，他也仍然不想比赛，教练拉着他好说歹说的打了快要一个小时的电话，他才终于念着师恩答应了下来。<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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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之间，石青没有回话，空气凝固成石。<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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裁判过来催促了，这么干愣着不是个办法。<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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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清凡忽然压住了苏舟的肩膀，按着他又让他低下了头去：“石青。”清凡老干部看着石青的眼神无奈极了，他叹气说，“无论怎么说，篡改名单这种事不对就是不对，这一躬你受着，还算这小子长点心眼，就算他不说，本来我也打算在赛后压着他去给你道歉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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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清凡等人返回赛场，苏舟跟着医生回了医务室，几乎是倒头就睡。<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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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时，苏舟是自然睡醒的，额角的疼痛在受伤的几个小时后彻底晕开，就像脑门上有着一个薄薄的钢片在不停的压戳，酥麻不已，又酸又痛。<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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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睁开眼，苏舟就不自觉的捂住额角，他疲倦的睁开一丝眼缝，侧过了头，余光中的窗外灯光闪烁，已经入了黑夜。<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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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一个声音说。<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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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舟撑着床铺半坐起来，向四周扫了一眼，医务室内分外空荡，只有陈清凡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桌上的茶杯中热气氤氲，叠起的双腿上放了一本本月最新的乒乓杂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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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齐鲁东泰以九胜两平的不败战绩居于积分榜第一，而衡州恒大以三分的差距在积分榜上略逊于齐鲁东泰，位列第二，此次比赛可谓是决定上半赛季半程冠军的焦点之战！目前距离比赛开始尚且有半个小时，让我们来一起回顾一下，两队昔日的交手经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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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的正中央摆着一张kg&sp;sze的双人床铺，脚下浅棕色的地板以纹理细腻的木地板铺成，棕红色的书桌、同色系的沙发，高高镶嵌在对面墙壁上的液晶电视……房间东侧的窗户大至落地，采光极好，与其说是病房，不如说是私人住所。<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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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医院的高级病房。<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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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中央的床铺上，一个亚洲人面貌的少年人正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视中插播的精彩进球：自中场起连过五人单刀门将进球、一脚大抽的四十米世界波、零角度侧门进球、两翼齐飞突进小角度传球配合，熟练的踩单车过人、甩牛尾巴过人，漂亮无比的马赛回旋，精准如机械计算般的落叶球与电梯球…………<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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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比一个精彩漂亮，一个比一个肆意潇洒。<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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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看这个正在播放的集锦中的精彩球技，似乎没什么问题，但如果看看进球过人者的脸——<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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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问题可就不小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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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苏舟怎么看，怎么瞧，这些精彩集锦里的主角也都是一个个操着一口流利汉语的中国面孔，而且讲解员在那头说了，这只是最近三年内的两队交手的精彩集锦，并不是有史以来的精彩合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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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舟：“…………”心情很复杂，只能用一串省略号来表示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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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复杂的粥粥关了电视，只觉得脑门又开始疼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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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把时间退回昨天。<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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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深觉不太对劲的苏舟，沉默半响，决定从根源问起。<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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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是说：“我的脑袋有点疼。”<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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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发茂盛者皱眉，对白大褂道：“医生，你先检查一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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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拿出一个半大不小的仪器，走到苏舟身边，苏舟乖乖低头，任着医生在他的头上东摸西蹭。<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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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医生检查的空隙，苏舟顺势看向自己摊平在雪白被单的上的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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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手比印象中的要小上不少。<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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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手翻了翻，又看向自己的掌心。<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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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的手远没有女孩那般肌肤细腻，这个掌心有着茧子，但是在右手小指与无名指相接的前掌处的那个茧子，却不如其他的几个来的硬与厚。<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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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就不应该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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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乒乓打了足足二十二年，经年球拍从不离手，他惯用横板，这个位置是最常与球拍摩擦的位置，在幼时就被活活磨出了一个硬茧，而这个硬茧又与乒乓球拍一起，经年累月，年复一年，越发硬厚，伴随了他的整个乒乓生涯。<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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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舟的心里隐约有了谱，他侧头问：“有镜子吗？我想看看我的头和脸。”<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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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子只有浴室有，头发茂盛者从兜里掏出手机，打开相机功能，递到苏舟面前，无奈说：“得，放心，你的脸没破相。”<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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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豁。<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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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舟面无表情的看着手机屏幕里的那个与他的眨眼动作如出一辙的人。<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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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是同一张，但是……<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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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年轻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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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重生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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粥粥多看渣点网文，可是他的生前一没被人陷害，二没家庭破产，三没痛失所爱，反之夺冠无数，荣誉加身……<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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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生重的，除了延迟他的退役时间，有何意义？<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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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鸡重生。<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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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一下刚才男人的那几句“欧美球员对中超趋之若鹜”、“我国的足球太强”、“你实是在没有足球天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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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舟看向头发茂盛者，诚恳的套起话：“我想踢足球。”<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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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发茂盛者面色一僵。<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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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舟闭上眼，忧伤叹气：“我真的想踢足球。”<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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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发茂盛者头痛无比：“苏舟，听教练一句话，你的身体素质很好，对足球也很有热情，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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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的足球意识实在是太差了啊！你的球技实在是太粗糙了啊！抢点意识总是相反，胸口停球两米开外……认真踢球多年还这种水平的，除了你，也是没谁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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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教练看来，苏舟现在的水平远远达不到中超所要求的强度，若是他生在欧美的那些足球弱国也就算了，但在中超这个世界第一联赛的大赛场里，想靠着身体素质纵横绿茵场？呵呵，这句话足以承包一整年的笑料。<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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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妙绝伦的技术，无与伦比的意识，严格服从的纪律，巧妙新奇的战术，与队友默契亲密的配合……<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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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在中超联赛里崭露头角，以上所述，缺一不可。<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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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这种玩意说起来玄妙，却像是那“百分之一的天赋”一样，没了这百分之一，就算把剩下的那些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全部耗上也是白搭。<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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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在后天可以多少培养出这种意识，但有的人却开不了窍。<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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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苏舟……<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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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练叹气，他比任何人都无可奈何：“苏舟，当初我发掘你就是因为你的身体素质太好，你想想，如果有可能，我能劝我一手带大的弟子放弃足球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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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苏舟仍盯着他双眼不眨，教练的心中一痛，更是苦口婆心的劝了起来：“苏舟，你想想你的体质这么好，俗称‘跑不死’，你如果去欧美国家踢球，哪能占据不了一个正式名额？但你出生的国家是中国，而你在的联赛是中超，世界第一联赛的中超！”<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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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抱歉，苏舟，是我在当初发掘了你，带你走上足球这条路，而现在又在劝你离开这条路。”<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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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超联赛有年龄限制，要求球员的年龄至少要满十八岁后，才可以与俱乐部签订正式协议，成为一名职业球员。<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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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的苏舟，再过四个月，就要年满十六岁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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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舟，你已经快十六岁了，虽说还有两年才满十八，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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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练的眼中闪过不忍，正因为苏舟是被他发掘后走上了足球这条路，所以接下来的这些话，才必须由他来对苏舟说清楚。<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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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舟，职业球员绝对不可能成为你的追求，以你的实力，没有任何一家中超等级的俱乐部会签你。”<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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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你是可以去甲级甚至乙级联赛，在甲级联赛，你可以稳当替补，在乙级联赛，你可以稳当正选，但无论是你的身体素质、家庭背景，或是……”教练看向苏舟，不知是第几次的在心底赞美起这张宛如被上帝亲吻过的脸，“…苏舟，你能够选择的路有很多，非常多，你可以拥有更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