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调音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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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安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p>

当时从蓝天出来走不久有个宇宙宾馆，挨着汽车站还有个大宾馆叫白天鹅宾馆。</p>

那时候白天鹅刚建成不久，搞大活动，晚上请了歌舞团表演，很多夜猫子男女都在那里转悠晃荡，汽车站马路两边灯火通明，全都是通宵营业的夜宵摊。</p>

距离只有一两公里的路程，到了汽车站后人声嘈杂，歌舞团要表演到12点多，这时间正是热闹的时候。</p>

小美熟门熟路的把我领到一个路边摊，这个路边摊撑着雨布棚子，里头坐了不少人，一个大铁锅没盖盖子，冒着腾腾热气，我看锅里好像煮着一些骨头架子。</p>

“呦，美女又来了，快坐。”</p>

小吃摊老板是个围着围裙的胖大姐，她围裙上都是油，非常热情招呼小美。</p>

小美掏出一张餐巾纸擦了擦小板凳，笑着说:“大姐，来两碗羊汤，我要小碗，正常量就好。”</p>

“你呢？”小美问我。</p>

我走过去看了看，锅里的汤是淡白色的，有股羊肉香味。</p>

我说给我来个大碗的，加肉的。</p>

“好嘞，你去坐吧，马上给你舀，你们两吃几个烧饼啊。”</p>

小美说我喝点汤就行了，不吃了，她问我要吃几个，我说吃三个。</p>

几分钟功夫羊汤就端上桌了，冒着腾腾热气，喝一口只觉得香，汤里有很多葱，血条，羊杂。</p>

小美给自己加了一勺辣椒，辣椒是用羊油炒出来的，淡黄色不是很辣，我也学着她加了两勺。</p>

冬天深夜喝一口这个，感觉很好，身上不冷了，小美介绍说这是正宗的和村羊汤，是用羊骨头熬一晚上熬出来的，喝完了还能无限续汤。</p>

如今有时我还怀念那口味道，但现在找不到那种味道了，听说现在都是用调味粉调出来的汤了。</p>

远处歌舞团正在演一个什么小品，我呼噜噜喝着羊汤，随口道:“你们那口钟还不是最好，我见过比曾侯乙钟还厉害的编钟，声音我也听过。”</p>

“啊？”</p>

小美擦擦嘴:“不能吧，世界上没有比曾侯乙编钟还要厉害的编钟了，以前外国人老说咱们国内的七声音阶是从国外传来的，可自从曾侯乙编钟出来那些人就闭嘴了。”</p>

小美接着一脸自豪的说:“我们几千年前的乐器，不但有七声音阶，还能实际演奏变宫，变微，十二律的阳律，阴律，只要使用者熟练掌握，就可以用木锤随便在十二音律旋宫变调。”</p>

我不断点头说是。</p>

其实我一句都听不懂，不知道她在讲什么。</p>

我放下勺子道:“你别不信，曾侯乙编钟是厉害，但你见没见过用陨铁做的编钟？西周时期的。”</p>

“陨铁是什么东西？”小美问。</p>

“陨铁啊，你可以理解为陨石的一，现在有人专门收这种东西，其实早在几千年前，古人已经开始认识到这种东西，有人用陨铁做过陨铁剑，你有空了可以去博物馆看看。”</p>

小美狐疑的说:“真的？青铜合金比例不一样，会影响到木锤敲击时发出的音调高低，你听过？”</p>

“我骗你这个干什么？”</p>

“你和干老关系那么好，我不会骗你，”我看了看周围，小声说:“你知不知道芥候？”</p>

“什么猴？”</p>

“哎，不是什么猴，是芥候，芥末的芥！王候的候！”</p>

“芥候带子！芥候的陨铁编钟才是最厉害的，我听过原音，忘不掉....”</p>

说着话，我回忆起了那时候和红姐在飞蛾山下的遭遇，想着想着，我陷入了回忆。</p>

“喂？喂？”</p>

小美拍了拍我肩膀。</p>

“你想什么呢？”</p>

“没想什么，对了，最后一口编钟不完美，干爷他一定很失望吧。”</p>

小美叹了声说:“是啊，干爷除了打拳，唯一的爱好就是这套复制钟，他说过一句话，希望自己死后能把这套复制钟带到棺材里，我听了很难受。”</p>

我摸着下巴想了想，小声说:“我感觉就差最后一点了，钥匙不是在你包里？要不咱们在去调一下？”</p>

我想法是这样的，这东西对干爷很重要，现在他碰到了问题，我要是能帮他解决了这个问题，那无疑是替他完成了最大的心愿。</p>

这无疑是个好机会。</p>

干爷高兴了，肯定会罩着我。</p>

到时吴乐算什么，谁敢动我项云峰？我在道上横着走。</p>

一听我说要调编钟，小美立即摇头:“不行，肯定不行，干爷不敢我也不敢，稍微手滑一下那口七号揭钟就不能用了，在做一个的话费时费力，非常麻烦的，而且项光大师傅去年住院后身体一直不好。”</p>

我说小美你不能这样想，做就要做到整套完美，差一点算什么意思？我亲耳听过类似的声音，我能帮你。</p>

“再说了，你甘心？还有，你难道看不出来干爷心里藏着的失望？”</p>

“帅哥还用加汤吗？”这时老板大姐冲我喊。</p>

我递过去碗说加满吧。</p>

很快端上来，我用勺子不停搅拌着羊汤，小美陷入了沉思，我没有打扰她。</p>

过了几分钟，小美开口说:“要不然....我和干爷在说说？”</p>

我马上摇头:“不行啊，你说了他肯定不会同意，咱两合作把最后一口钟调好，他知道了肯定高兴。”</p>

看小美有点意思了，我不断给她洗|脑，最后把她说动了。</p>

12点多歌舞团散场，我们随手招了辆出租车回到了蓝天宾馆，看门的保安认识小美，我们下地下室也没人管。</p>

小美从包里找到钥匙，打开了地下二层那间大门。</p>

“啪。”她按了墙上开关。</p>

屋里没有人，只有一排木架，三组青铜编钟吊在木架上纹丝不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