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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想的是,让二军在此地两败俱伤,不过她如此也好。将战场拉到皇城根下。只是这样一来,安定世道连表面也维持不住,群雄并起,四面干戈的乱世恐怕顷刻间便至。
“你与我一道,反了他娘的,此番胜算可十拿九稳!”
“杨将军请放心,我穆王军不能动,乃是牵制住窦、孟、徐三军。昱王军,您一军足矣。”
“此乱起后,南岸大乱,贵军便可继续渡河。待到大军汇于一处,便能纵横天下了。”
“你区区五万兵马,如何牵制住三军,倘若他们反应过来,我十万人马如何能抵挡。”
“徐窦二人野心勃勃,不会轻易出手,孟奢则年少好战,必会夹击,我只须对付他,就可以了。”
“何况,昱王不死,将军你便无恙。他才是联军统帅,功劳谁能抢过他去。”
“待我杀了昱王,紧接着恐怕就要人头落地了。”杨吉捏起根筷子,“啪”一声折断。
“呵呵呵……”穆王忍不住连声轻笑起来,不尽的苦涩之意,“杨将军,我嬴氏苟且云州数辈人,钱少粮缺,是联军中最弱的。即便你不信宇文宙要杀我。我如此帮着他们又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你想必也知道,我虽贵为王爷,却不过空有一个名号。就连孟奢一个世家小子,都能对我大呼小叫,时常寻我麻烦。前几日直接闯到我营中来。这等奇耻大辱,不知杨将军能否明白?”
“杨将军出身寒门,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我幼时曾见过将军一面,便为将军风采所摄。我嬴氏亦是出自寒门,故而甚觉亲切。昱王他们这些豪门世家,从来看不起我们。我屡次犯险,若是为了帮助他们剿灭西北军,于我有什么好处呢?”
“不过想以血还血,活得好些罢了。”
“杨将军,”晏诗挪了挪身子,铁链叮当,“万事岂能没有一丁点风险?私放大军渡河,已是眼下最好的办法,十万人马在手,将军尚如此惧怕,若如此,我家王爷不如永世龟缩云州,任那狗皇帝杀头好了。”
穆王耳畔一动,不知为何,心底颇为舒畅。
“是啊,杨将军,此番过来,我们都费了好大功夫,弄不好这一回去,就被人察觉了,这么大的风险,你怎么还是不信呢?”王大宝都有些急了。
“闭嘴!说这些干什么!”
穆王喝道,“起兵,本就是不得已而为之。自是关隘重重,杨将军不信,也是情有可原。”
“将军,你的兵马皆是精兵强将,陆战神勇,又是常年在西北磨炼。如今冰天雪地,正是利于西北军作战的好时候。与其在江面上白白折损,不如在南岸战得轰轰烈烈。您说呢?”晏诗站起身来。
“何况乐水很快便要冰封,船行不得,却又不足以让人马过行。到时候,我们便是想要让大军渡河,也办不到了!”
她话至尾声,声音嘶哑。穆王亲自倒了杯酒,递到她面前。她笑笑接过,轻口啜饮。
看她蹙眉难耐的模样,穆王笑容微软,“这是西北著名的青芝酒。可暖身饱腹的。”
“嬴老弟倒是识货。也喜欢这青芝酒?”杨吉挑眉道。
“是啊,许是随了我爷爷,年轻时候也在北方的,常喝这酒。云州千里之遥,很少喝到了。”
“既如此,我大军全部渡河之后,给老弟送上几百坛,又有何难?”
“将军这是答应了?”穆王脸上华光初放。
“呵呵,”他笑着,内心却早已翻滚过无数波澜。
对方说的这些,他不是没想过。只是看看,还有没有更好的。
可谈到现在,似乎也已是对方底线。毕竟穆王军实力微弱,能给的,也只有这个。
却也因此,他冒险前来同他联手,才值得信任。
虽说一夜渡河,满打满算只有十万部众,可这个险,值得冒。
即便他有私心,却也绝不是同联军一条心。只要大家都有私心,那么人数最多的自己,自然不惧。
“老弟言辞恳切,又冒风雪前来,如此拳拳盛意,我再推拒,未免太过清高了。你说得对!咱们寒门一向被人轻视,如今这趟,我便同嬴老弟,南北并肩,弄了那昱州老儿!”
“好!”
穆王意兴勃发,转身倒满杯酒,走上前来,“来!我们干了这杯,便是以酒为盟,同战仇敌!”
杨吉亦招招手,裨将递上酒杯。
“砰!”
杯沿相碰,二人一饮而尽。
“不过,口说无凭,此番还是订立文书为好。”
“嬴老弟你说呢?”杨吉猛一拍穆王肩膀。
他身躯不期然地一抖,藏在厚厚狐裘下,一晃而过,好似错觉。
耳后却响起王大宝想上前却又急急止住的足底摩擦声。
一只带枷的细手伸了过来,轻轻巧巧架起杨吉的粗壮臂膀,另一只手则拉过穆王的手腕,“要不要歃血为盟?拜黄天,许誓言,点烛焚香?”
晏诗在二人中间言笑晏晏,穆王却觉一股充沛的暖意自脉门处透进来。奔涌过处,通体舒泰,伤痛减弱,精神陡然一振。
他青白面色泛起红润,笑容如水浮起,口中轻斥,目光缱绻,“不得如此无礼。将军所请,自无不妥。”
“好!”
杨吉笑得痛快,向后一伸手,裨将便将草草写就的文绢呈上。
他扫了几眼,转给穆王相看。
“若无差池,便盖章戳印吧。”
晏诗这才松了手,还未凑头去看那绢纸上内容,便见穆王眉头一皱。
“此处有误吧。”
“噢?何处有误?”杨吉也不接那文绢,径直问道。
晏诗这才看到,五千战马和铠甲,皆在大军全部渡河之后方能给予。
“战马和铠甲,自当随前军一同渡河。”穆王笑容渐消,沉声道。
“不行!”
杨吉斩钉截铁,不容商榷。
“要是前军渡河,你中途反悔,拦截我后军又当如何?”
“杨将军,我兵马要替你牵制三军,才能确保前军后路不断,后军渡河有望,这些东西,是立刻用得上的!有了它们,才是咱们此举成功的保障。杨将军何以舍本逐末?顾小利而弃大谋?”
穆王按捺住心火,沉声相驳。
“这我不管,你有没有本事,是你自己的事。没本事又想做大事,总不能靠别人抬举。”
穆王再欲开口,便听杨吉甩手回头,“别再说了,此事没得谈。”
“要同意就签字画押,要不愿意,便就此作罢!”杨吉走回主位,再次坐回了虎皮上。
方才融洽的气氛瞬间寒意笼罩,“杨将军您这是,怎么突然坐地起价?”
杨吉狞笑起来,意味深长瞟了一眼晏诗,“是啊,原本咱们是平等交易。可谁让,她在我手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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