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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雷声中,文峰镇整体突然下沉,镇子正中间的广场也在同时深陷而成一个圆坑之际,卫飞和陈枫正百无聊赖的呆在老夫子家的厢房内。道门之中的正统心法,向来讲究“天为阳,地为阴”,阴阳二气互交互变,接替往来,是为“道”之根本。旗门有然与佛道之名,对于这根本的天地二气,体察的更为敏感和细致。
卫飞和陈枫站在老夫子的院中,看着那道仿佛天开眼了一般,从云层中射下来的光柱,这等的景象虽然使得那日,以及文峰镇众人震撼无比,但比起卫飞当初所见“玄武遁”时,漫天风雨之中,天现玄武之像相比,却也算不得什么。
“地气浮动震荡,恐怕是因为龙脉之气紊乱造成的,否则也不会引天变异像。”陈枫不觉皱起眉头,“文峰镇中的事情,看来以后并非只是东西祠暗斗那么简单了。虽不知文峰镇的来龙去脉,以及那两岸局究竟是如何布局的,但文峰镇出状元,其根基便是在风水两岸局之上,两岸局乃是绝局,若是因此出现了什么变% 化,你和我都不一定有办法解决。”
灵宝门所布的“玄武遁”,是先以山势建了新开铺巷子,再利用龙凤十八盘墓**群的贯通,以及谢六在常家老宅布下的“七星引路”局,从而泄去了“玄武垂头”的灵气。而在凤鸣山上却正是那道神凤龙脉之气,受到惊吓滋扰,生出了太岁之气,最后龙飞凤舞,导致血流成河。两处的布局不同,但其中的脉络清晰,一环环一步步,都可以依着些枝叶推论出来,虽然最后还是没有改变布局的进程和结果。
可文峰镇中的这个“两岸局”,却是传说中的风水绝局。在风水之中所谓的绝局,一是非但局势绝天绝地,无法可解,无法可破,二是布下此局之人也会跟着绝阴绝户,甚至可能绝后,因此凡是绝局,俱都无迹可寻,绝难以从“龙真、**的、砂环、水抱”的风水四要诀中分辨而出。无论形派,还是理派,两岸局都只是个传说。就算是卫飞和陈枫,也是从文峰镇中东西两祠轮番中奎中推断出来的。
不过,卫飞和陈枫并不知道,文峰镇下陷乃至中心广场出现圆坑之事,他们一直都呆在老夫子的院子里,只感受到了震动和看到那道如柱的阳光。此时在文峰镇的正中央,那原本有足球场大小的地方,已经深陷成了一个坑洞,阵阵的烟雾从中升腾而起,看不清坑的深浅与坑内的情景。
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到了圆坑的周围,眼前突现的坑洞,与刚刚消失的天象,便如前夜“魁星点斗”时一样,鸦雀无声的围在那里。东西两祠的人混杂在一起,表情各异,反应亦不相同。有的伏地跪拜,有的惊恐异常,有的却是兴奋难耐,还有的犹豫观望。
“尔等还有何话可说?”人群之中,突然有人气急败坏的大叫了一声,听声音却是东祠的组长的沈知非,“星宿值凶,并联十恶大败日,现如今不但使得你们西祠连损两子,都已经连累到了全镇中人。”
一连串的咳嗽声中,章同仁扶着章天如从人群中慢慢的走了出来,他大声说道:“沈太爷,你此话却是何意?此番镇中的变故,所失一为我西祠的状元,另为章太爷的亲子,听你所言,莫非这种种的过失,都还是我西祠不成?”
“同仁,不得无礼!”章天如颤巍巍的由章同仁扶着,来到了人群的前面,他先是训斥了章同仁一句,然后转身对着沈知非说道:“知非啊知非,你虽名为知非,实际却并不知非。”
“哼!章太爷的身子一直不好。”章同仁忿忿的说道,“痛失亲人,此刻正在卧床养病之时,却还要为了宗祠和镇子里的事抱病操劳。你们还如此的横加指责,到底是何居心?”
“居心?”沈知非冷笑了一声,“沈某之心乃是为了全镇的安宁,若非是西祠冲犯了煞星,又怎会连番的出事?只说那两个外乡人,是关在你们西祠内不见的,原本定于明日进行祭祠,却出了这等惊天动地的之事……”他看着那不断升起阵阵雾气,仿佛不可见底的深坑,心头忽然不安并且飘摇起来。
“那也许不过是次普通的地震造成的。咱们镇三面都是悬崖,是建在一座山坡之上,加之……”章同仁强自不平的反驳着,但却底气渐渐不足,声音不由得小了下来,“加之镇中各家都挖有地道,因此地底中空,轻微的震动,便塌陷出这么一个深坑来……”这话似有几分道理,但谁都知道那颤动绝不是地震,镇中的房舍院墙都没有异样,却唯有镇中间出现了一个圆坑。
沈知非满面不屑,“章天如,这算是你西祠的说辞么?你还是文峰镇中的人吗……”
这时,那深坑之中的雾气已经散尽,显出坑底的情形来,只见那坑深约有七八米左右,坑沿如刀削,坑壁直齐,显然是人工所为。围在深坑前排的人群,全都上前了一步,那坑沿坑壁上明显的挖掘痕迹,无一不显示出,这个深坑原本是个巨大的洞**,刚才秋雷声中的震动,使地面塌陷,便显露了出来。但其中的诡异之处却在于,那塌下去的洞顶,也就是地面一层的泥土,惊人全都化成了尘土,那升腾起的并非全是雾气,也有扬起的尘土。
坑底是一排排密密麻麻的,树桩似的立柱,那立柱一米多高,顶端是块长方形的牌子,便仿佛是宗祠内所摆放的那些牌位似的。天色阴暗,不觉中也到了酉时,看不清那立柱与牌子的具体数目,只能隐约的分辨出,那立柱一根连着一根,在圆形的深坑底中,排成了一个四四方方的阵形。外圆内方的,却恰恰与文峰镇外方内圆的布局相反,可想而知,其中必有着某种内在的关联。
广场已经塌陷,却仍有那么多人聚集在周围,便挤得如同坑底的立柱般,后面的人看不到前方坑底,但由于东西祠的族长沈知非与章天如都在,却也无人敢出声喧哗。由震撼中清醒过来,章天如咳了一声,“同仁,你下去看看,那些立柱与牌子都是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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