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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冬日的天儿一会阴、一会晴,天空上总是灰蒙蒙的一片,感觉风雨欲来,却总是憋在临门一脚。
司玉厚百无聊赖,五哥叫不出来,三哥大病初愈,大哥……
算了!
他要是敢找大哥,铁定会被抓去当壮丁,仰头长叹,还是吃喝玩乐的好呀!
“难得见你如此忧虑,说出来,看看我能不能帮你?”
司玉厚回头,见一身穿精白长袍,内搭水绿内衫,腰间墨色腰带,冬日寒风凛凛,他却拿了一把折扇,笑容嫣嫣的从外面进来。
棉门帘放下的瞬间,就见这倜傥郎君扔了折扇、直奔火盆,双手在火盆上方猛搓,不断的吸溜着鼻涕……
“纳兰云,你在我这装什么装?”司玉厚见他这个鬼样子,身边的侍女,极有眼色的上前,将柔软的锦帕覆在纳兰云的鼻子上,帮他将鼻涕擦干净。
“我堂堂吏部尚书之子,怎么可能让外人看去狼狈之像?”纳兰云打了个哆嗦,觉得手脚冰凉,但身上却暖了许多。
“你在我这的狼狈之像,还少了吗?”司玉厚对他翻了个白眼,“你的狐皮大氅呢?”
这货小时候是他的伴读,那时的他年幼无知,被这货脸上的笑容迷惑,以为是个乖娃娃……
谁知,这货就是个戏精!!!
大人在的时候,好好的、乖乖的;女娃娃多的时候,耍帅、扮酷;都是兄弟的时候……
哎呀娘诶!
这就是个不讲究的糙汉子!
从小心眼儿贼多,还贼能装,闯了祸,先生的板子他挨的最少,可馊主意都是纳兰云出的。
他老子也是个有官运的,从小小的从六品员外郎,一步步走到今天正三品的吏部尚书。
吏部掌管全国官吏的任免、考课、升降、调动等事务,他老子更是在官吏中左右逢源,日子不要过的太滋润哦!
“别提了!”纳兰云抱着热茶,歪躺在软塌上,“昨天晚上输给杨中凯了。你说,他爹不过是个五品的吏部郎中,我爹是他顶头上司,他怎么就敢赢我?他就不怕,我回去跟我家老头儿告状,给他爹穿小鞋儿?”
“你会去告状?”司玉厚斜眼看着他,这货的脸皮,历来被他画的极好,外表溜光水滑、鲜嫩多汁……
估计,他那个只忙于政务的爹,到现在可能都以为自己儿子是个谦谦君子、皎皎明月,与他们这些遛狗斗鸡的纨绔不同。
“自然是告了的!”纳兰云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放在小桌上,用下巴对着他,“我今日在下朝时分,来你这的路上偶遇杨郎中,闲谈间,夸他儿子真是风雅之极!昨夜在双桃家,与妓子打赌,他赢了不少好东西呢!”
司玉厚闻言愣了愣,转瞬就明白了!
“你也太损了!”他食指点着纳兰云的脸,不向自己老子告状,告到对方老子那……
“你明知道,他老子一直在逼他读书,好在明年会试得中,在殿试上拿个好名次……
这一状,告的实在是太狠了!”
他敢打赌,今天杨郎中回家后,杨中凯一顿家法是免不了的了!
“不是我损,也不是我输不起,是那杨中凯太可恶了!”纳兰云’哼哼’了两声,“前几天,南锦家的淸倌儿一曲庆北梁守将归来的歌,如今已经红遍整个北里。那天,杨中凯刚好在南锦家,听了这首曲子,便嘚瑟的不行。
你也是知道的!一首好曲子,既然唱的出,必然会被传。
我看不惯他那死样子,便赌双桃家的碧雨,是不是能唱出完全一样的曲子?结果……”
“结果,如何?”司玉厚身体前倾,“碧雨没有唱出来?”不知为何,他脑子里出现了那天在南锦家看到的那一幕!
“唱出来了!”纳兰云不服气的哼唧,“内容一样、曲调一样、伴舞一样……可杨中凯就说,不一样!说碧雨唱不出,南锦家那歌姬的味道……”
“啥味道?”司玉厚感兴趣的挑挑眉,无论诗词歌赋的哪一种,能谈到’味道’二字,那必然不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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