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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衣缩在被窝里,捏了捏了冷的发麻的手指,看着邢宝汗如雨下,咬了咬嘴唇,“不如搬出去两盆炭火吧!”
一个屋子里,放了五盆炭火,邢宝的单衫都湿透了,一天要擦洗两回,从来没见他这么干净过……
“不用!”邢宝擦着湿发,刚要将头发盘起来,就被素衣拦住了。
“头发没干,不要盘起来!时间长了,会头疼的。”她拿过毛巾,手指有些僵硬的给他擦头发……真硬!
要不是头发长,估计,都要跟刺猬一样,根根立起来。
邢宝拿起被子,将她裹了个严实,安心享受她有些冰冷的手指,揉搓自己的头发,痒痒的……舒服!
素衣将他头发绞干,用手指顺着他的硬毛,然后,手指来到了他的胸前,解开他的系带……
“素衣?”邢宝握住她冰凉的手指,心却如同战鼓一般敲了起来,脸色黑黑的,耳朵却在烛火中,红的有些透明。
“既然你不愿意把火盆拿出去,那就把衣服脱了再睡吧!”素衣想抽出手,却依旧被他攥的死死的。
她淡淡一笑,在他手腕上轻轻一点,手如同泥鳅一般的滑了出来,将他的中衣扒了下来,露出结实的胸膛,清新的皂角味扑面而来,随后,她眼睛一热、一酸,险些流下泪来……
他的胸膛、他的腹肌、他的后背,一道道深深浅浅的伤痕,无声的宣告着,所谓的’战无不胜攻无不克’,都是用命换来的。
但,没人注意到,也没人想要注意到,他们只是看到了,邢宝拿到了什么,却从不愿意深究,他为此付出了什么?
邢宝手腕酸麻,感觉这股酸麻随着她的手指缓缓的传遍全身。他身上的肌肉高高隆起,手紧握成拳,上面青筋蹦出,似极不耐她描绘身上每一道伤疤。
“你头发怎么变的这么短?”她之前也不愿意留长发,但好歹是留到了齐腰的位置,现在这个长短,盘个发髻都不能。
“一次洗澡的时候,烦了,便用刀削短了。”素衣的手再次被他攥在手心,里面温热潮湿,她看着他黑里透红的面色,无声大笑,最后,笑到肚子都疼了。
他一点儿都没变,还是那么害羞!
“好了,好了,别笑了!”邢宝别扭的帮着她揉肚子,仔细将被子给她盖好,“别一会被口水呛到了!”
“你们当初在营房里,团体遛鸟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脸红成这个样子?”素衣擦干眼角的泪水,肚子暖暖的酸痛,想起他们当时还兴致勃勃的比大小,更是笑成了虾米状。
邢宝无奈的抹了把脸,当初若是知道她是个娘子,谁会那么坦然的赤身?
他依旧记得,他们邀她一起的时候,她那蔑视的眼神,导致后来一段儿时间,大家都想看看她的……
结果,都被揍的不轻!
“你向纳兰云要鸣鸿刀,干什么?”素衣常用的兵器是匕首,司玉衍善枪,但也非常喜欢刀。邢宝心中有一丝期望,这刀,也许、可能、大概……
“给你要的!”素衣舒服的半眯着眼睛,“早几年前,我在读《洞冥记》,其中有一段写道武帝解鸣鸿之刀,以赐东方朔,刀长三尺,朔曰此刀黄帝采首山之铜,铸之雄已飞去,雌者犹存,帝恐人得此刀,欲销之,刀自手中化为雀,赤色飞去云中。
我巡游各地,打探这刀的下落,后来听说,到了纳兰府。第一个想法就是,把鸣鸿刀偷出来给你,但纳兰家那老头都开了几次赏宝宴,弄的人尽皆知。即便是偷出来了,你也不能常常带在身边使用,我也就渐渐歇了心思。
如今,他儿子有求于我,我又怎么可能放过这样的机会?”
其实,梅花酒冷饮更佳,烫了之后,只会感觉酒香浓郁,但口感与冷饮相比,差的可不止是意境。
为了引起纳兰云肚子里的馋虫,牺牲一些酒本身的浓郁,也是无可厚非的。
“真的……给我啊!”邢宝开心的咧着嘴,雪白的牙齿泛着光,见素衣往被里缩了缩,便也顾不上害羞,直接进被窝,将人抱在怀里。
他热、她冷,两人相拥,都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
“你这么暖,以后,就叫你暖宝宝!”素衣用冰凉的小鼻头儿,蹭着他热热的胸膛。
邢宝的脸红了又黑,黑了又红,最后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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