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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闻横川笑道。“只是我觉得娘子就这一件金钗头饰,未免有些单调了。”
希夷其实已经把他的话听进去了,或说宁愿再信这一遭,眼见把她哄好了,闻横川长出一口气,希夷这儿和追她是一个道理的,她心思太重,所以有了误会或是分歧最好立马当面说开,她就不会再计较太久,若是多等一阵子,她那肠子里弯弯道道绕几圈,反而不好说了。
点绛和霜染进来的时候也不知王爷说了什么就把王妃哄好了,虽然还是冷冷淡淡,比起刚刚杀人一样的神色已是好了太多,王爷亲自为王妃盛了汤暖胃,布菜的时候也十分殷切,倒不像是王爷娶了王妃,反像是王妃娶了王爷。
希夷不爱吃鱼,闻横川便只夹了几筷子让她补补,便不再动筷了,她爱吃的东临烧鸡倒是夹了不少,那可把人掏心挖肺的铁手除了对她温情蜜意的伺候外,还殷勤的剥蟹壳,柳湖的湖蟹据说几可媲美茂陵外苏湖的鲜美。
“其实柳湖蟹大,苏湖蟹黄多且香,各有千秋。”闻横川对她解释,希夷拿着筷子的手一顿,问道“你去过江东?”
闻横川笑道“先帝还没继位的时候溜去江南玩过一阵子。”
“我走的地方虽然远,却不多。”希夷垂下眸子,轻声道。
她自离开西武国都津宜起,便踏遍万里河山,但或杀人或被追杀,从没有闲心欣赏过半分山河秀美,家仇未雪,背负业债,纵使天地再美好也难换得一眼眷恋,而她北山时有心流连山水的时间便更少了。
跋涉时,山便是山,水便是水。
“我们回岐地时,不如一路向西游玩过去吧。”闻横川笑着打散她话中的寂寥,“回了岐地也可以偷溜出去玩玩看看。”
说完把饭撤了,停了小半个时辰再端药过来让她喝了,闻横川看她漱了漱口,问道“苦着了?”
“药喝的多了,总觉得嘴里有药味。”希夷摇了摇头,闻横川是亲眼看着她成了药罐子的,心疼得紧,不禁问她“还要喝到什么时候?”
希夷按住了自己的脉,说道“其实恢复得比我与沈先生想的都要好,尤其是闲下来以后。”
“大概回了岐地就可以准备根治了。”
闻横川还穿着希夷为他做的那套王爷正装,看来是宝贝得紧,希夷皱眉思索片刻,闻横川伸出手指点在她眉心间,道“别皱着,不好看。”
“出门。”希夷把他手拿下来,说道。
“好。”闻横川笑得宠溺,她想出门的样子倒的确像是讨糖吃的柳子墨,不过因着希夷和若言都出嫁了,柳子墨只能寄在顾清歌那里和顾玉书作伴了,而且他正和沈昙之拜师学艺,也没什么不好。
二人新婚燕尔,实在打眼,岐王府在玄武大街南侧,不过他二人若要逛,自然得向北过金水桥。坐在马车上,也就没人发现两人其实都出来了,闻横川让人直接把车开到明珠阁,东临内自己那间聚云楼比起明珠阁来还差了不少,这地方才是东临第一的珠宝首饰店。
岐王府的车马一停,便惹了伙计注意了,下来的倒是岐王,本以为是来帮王妃订首饰的,没想到马车里王妃也走出来了,繁复的衣饰好像是让她行走不便了,但其实希夷这样的高手,飞叶落花可为武器,穿着繁复礼服亦可随风而舞,如今这般“柔弱”仅是懒得刚强罢了,若现在来百八十个刺客,她穿着那身衣服照样大杀特杀。
由闻横川扶着,柔顺之姿使得见着她的人几乎都要忘了她是个怎样的人了。她摘了那副冷厉的人皮面具,把自己的真面目昭告天下,更让人们对原本那个射卿的印象模糊了起来。但百姓不清楚,百官倒是心知肚明,各家当家对子女的叮嘱不外乎都是“见着射卿要问好,千万别惹她”。
尤其希夷执掌秋试,改革考试,如今寒门子弟,大半都要唤她一声“先生”。
闻横川领着自家王妃,联袂而行,这儿闹市是官家最爱的地方,实在惹眼,见了希夷的人都不太敢想这是从前的射卿。
东党之人曾隐晦的向东长鸣问询东党之事,但虽然没了希夷,离卫还捏在东长鸣手上,有若言陪着替他出谋划策,东长鸣必然会与希夷保持联系,她看似退隐了,实际上只要她想,她还可以借东长鸣之手去做事。
能做到这一点,与虞瑾瑜不同的便是她从一开始,就把自己手底下汇集所有权势的枢纽,交到了一个一片赤子之心的男儿身上,以至于在他无法动摇的忠诚上,还保有暗处的影响力。
后世史官一直觉得,希夷后来若有若无透出的影响,也许和希夷把心腹嫁给东长鸣有关,在离开官场和东临前,希夷笼络了东长鸣的心。
具体如何,往事越百年,后人评说,真相早已不再重要。因为除了希夷和若言,谁也不会知晓在外冷肃的东长鸣可怒发冲冠,亦可至情至性,哭得至诚至善;在内对着妻子,也总是脸红木讷,被调笑欺负。
走上明珠阁,掌柜的直接领着二位贵客去了最顶楼,问道“王爷与王妃想挑什么样的首饰?”
闻横川听外人称二人夫妻是十分熨帖的,神色也和颜悦色了不少,对她商量“咱们挑几副金钗衬你紫衣,再挑些玉饰搭配你青衣,如何?”
“好。”她在外头倒是惜字如金,店家挑了好几副金钗,闻横川都很满意,尤其是一只凤凰步摇,于是为了把她打扮得好看些,统统照单全收。
挑玉饰时比了比,闻横川看见一枚玉兰钗,一眼就相中了,希夷也便随他挑,在闻横川走开去挑玉钗时,她问道“可有好玉,这么大的。”她比了个大小。
“只要玉璧不需雕琢吗?”老板问道。
“嗯。”希夷点头,“明日送到府上来,价钱不会让你失望。”
“是是。”老板应道。
闻横川的耳力肯定是听见了的,紫云髻不好插步摇,只能先收起,挑完以后满载而归,问她“你挑玉璧做什么?”
“过一阵子你就知道了。”希夷淡笑道。
五月十日,岐王大婚后三日,陛下赐金放还岐地。圣旨之上,不乏赞他为社稷做的贡献。
三日内每日都能听见岐王与岐王妃今日如何如何,闻秩宇终于不耐烦了,让他们俩立刻滚蛋。
在岐王府内,接了圣旨,点绛给了黄公公银子,黄公公的菊花脸难得笑得感慨一些,道“先生,这怕是老奴收的最后一份了。”
希夷敛眉看他,不知这一贯规矩的黄公公为何会破例多说这句话,但仔细一想,从受封到罢官,复位到赐婚,似乎都是他传的旨意,他若感慨也是理所应当,但希夷却没必要答复。
黄公公躬身告退了。
闻横川在她身边拿着那份圣旨,随手递给小七,府里头倒也没什么好忙的,带上两人最近买的那些东西,衣物,珍藏,收拾的倒也不紧不慢,闻横川与希夷在屋里,希夷要收拾的东西多一些,闻横川便在一旁看她收拾,她带的东西大多都是自己送的,以及她自己喜欢的。
她捧着寒桑剑,出鞘后剑指拭剑,寒光熠熠,最终挽了个剑花,收入鞘中,把它放在桌上,也打算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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