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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那些下人赶他走,后来那个常来赶他的下人改给他送饭。
他似痴似傻的抬头问那下人“这是施舍我的吗?”
下人没想到这乞丐还会说话,但没回答他,转身就走了。
夜深人静,左丘文君听着院内虫鸣,抱着琴走到星夜下,弹了几个音,不跳风华秋,唯唱半生执,字字泣血。
她不会武功,弹着弹着,连院中多了个人都未曾发现。
等她一曲唱罢,阴影里传来男人嘶哑的声音“这是《半生执》?”
左丘文君按住琴弦,转头回望,只见了阴影,她脸上竟没有害怕,一派冷淡道“对。”
“你似乎日日都唱,一日要唱许多次。”男人说道。
左丘文君不答,薄指芊芊再弹起琴曲,依旧是半生执,男人在她弹奏时就不再开口,直到再听完这首琴曲。
“你不问我是谁?”
“不就是个流浪乞丐?”左丘文君反问,语气却是肯定下来。
观他谈吐,就不该是个流浪乞丐。
尽管他满身污秽恶臭,蓬头垢面,一派落魄。
“你不赶我走?还给我送吃食,你是在怜悯我?”
“天地之大,难有安身立命之所。我不过是个比你体面点的流浪之人。”左丘文君看着琴,轻声道。“不过是你只选了一棵树,我选了一座宅。”
“听闻你是希夷的贵客。”
“这间宅子,是她送给我栖身的。”言罢,她问“你如何知晓?”
“庄上下人非议时听闻。”尽管是在院内说的,他也听到了。
“我教过她一支舞,她为了报答我,给我许了一个承诺。”左丘文君道。
此人直呼希夷之名,奇怪流落于此,身份也许不一般,而明明近在襄城外,他认得希夷,却不曾入城,应该是和希夷有过节。
“你不怕我?”男人问她,觉得她很奇怪。
“还有什么值得我怕的?”左丘文君看着那片阴影,有些嘲讽的道。
男人走出阴影,走入灯下,他披散着头发,许久不洗头,它们全都黏在一起,沾满泥土,身上的衣服不仅破破烂烂,也早分辨不出原来的颜色。
左丘文君的眸子还是那般沉静,好像那双眼睛是一汪死水。
男人回到了树下,只是他有时会闯进宅子里问那女子要点东西,大多数要酒,有时则是想让她唱《半生执》。
不论他来提什么要求,左丘文君都会点头应下。
就这样过了十余日。
后来他要一把匕首,左丘文君没有,他便要了菜刀。昨日给了他,今天便听见下人尖叫,连里头都听得到。
左丘文君快步走出去,看向那槐树下,那乞丐倒在地上,手里紧紧攥着那把昨日送他的菜刀。
左丘文君抿紧了唇,看着那树下的人,掩面哭了。
她形如枯槁的活着,这些日子她已习惯了此人。同在天涯沦落,相逢何必曾相识,她便能帮的都帮他一点,可今日他自尽了,又只剩她一个人了。
可她却还不想死。
她听见村妇的骂声,听见吆喝的声音,把手挪开,见壮汉们把他抬起来,问道“你们要去把他埋了?”
壮汉们对视一眼,她是极美的美人,又哭得梨花带雨,语气都和缓许多,对她道“还没死,我们带他去寻郎中。”
左丘文君看见了一张刀口纵横的脸,血肉模糊,他把自己的容颜给毁了。
“抬进来。”左丘文君颤抖着道。“去请郎中,钱我来结。”
听她要付药费,众人立马把人给她送入宅内,宅邸内屋子不少,可都没有床,左丘文君竟直接让他们送到自己房里了,一众农户请来了赤脚大夫,帮他的脸上了药,胡乱包好。
以他这种伤法,再好的药也是要毁容的,更别说是这么处理。
左丘文君给了每个人报酬,她的报酬就是免了本季的租,就算是跑腿的她也给了点好处,等把人都送走,天都快黑了。
他们临走前,还一个劲的夸左丘文君真是个好人。
好人吗?
她亲自去熬了药,煮了粥,听郎中说他的身体很差,但郎中实在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她刚托了人去城里卖东西的时候请个好点的大夫回来。
等左丘文君回了房间,那个乞丐还没有醒,她给那个乞丐喂了粥,再喂完药,烧了点水帮他把能擦的地方先擦一擦。不过擦了手脚脖子,脸盆里的水就浑浊得一塌糊涂了。
左丘文君到侧室打了个地铺,随意睡了。
毕竟从前在楼内,她还没出名时,因她这个臭脾气,大骂扔在院内是常有的事,连地铺都是奢求。
第二日她醒来,到房间里一看,乞丐已经醒了,他坐在桌边,静静看着她。
左丘文君转身出去准备早膳了。
因时光难度,她日日都是自己备餐,照顾自己,聊以打发时间,毕竟如今也不需要她多做什么了。
等她端着粥来,男人被白布包裹得只露出眼鼻口的骇人脸庞对着她,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见到他的时候,左丘文君就知道他们是一类人,都是沦落的流浪人,都一无所有。
所以她没有回答,但他什么都没有,自己也没有什么可以给他图谋的。
男人也不再问了。
三日后农户领了个年轻的郎中来,那郎中看诊竟然还拖家带口。原来农户顺道去城内时四处寻医,正撞见这一行人向西来,马车坏了,给他们顺手帮了个忙。
而那些人问得他是要入城去寻大夫的时候,表明自己就是大夫,也想还了他的恩情。
毕竟他们顺道要向西去。
农户一想入城明日也可,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就把他们带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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