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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屹城闻言,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好一会儿。才想起,笙儿如今已经是清宁郡主,他嘴里的荣欢,就是指的笙儿。
他停下手里的剑,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赵子松,挑挑眉,并不说话。
这男人并不简单,他查过这男人的底细,表面上是没落的东阳伯府的长子。而东阳伯府只是西元没落的一个世家,不,如今就连世家都要算不上了。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就被西元最尊贵,最有权势的德阳长公主的女儿清宁郡主喜欢上了,两人纠纠缠缠好多年。几乎在西元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方才他同赵子松交手,很明显的就感觉的出来,这男人明显内力不足,气息极为的紊乱,可却偏偏能够架得住他的一招一式,甚至还能够精准的躲开。
若不是因为他内力不足,自己不一定是他的对手,他没有绝对的把握可以赢他。
这样看来,绝对不可能是什么简单的角色,不可能像表面的那般纨绔子弟,整日留恋烟花之地。
可自己的势力毕竟都在南楚,在西元想要查他,摸清他的底细,并没有那么容易。
沈屹城低头淡淡的瞥了一眼,看到赵子松的手腕,血管有些隐隐的发黑。
他心中微微一惊,那日笙儿晕倒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难道他那天同笙儿解毒,是将毒素转移到他自己身上去了吗?
赵子松也不管沈屹城如何,微微喘了两口气,自顾自的在一旁坐了下来。
他看了看眼前的酒,递给沈屹城,淡笑道“沈相要不要来一杯?这红香馆的酒是西元出了名的好,在南楚,可是尝不到的。”
沈屹城并不伸手去接,就这么淡淡的看着眼前的赵子松,赵子松见他不接,微微挑眉,似笑非笑的道“怎么,沈相这是怕我在酒里下毒?”
赵子松轻轻一笑,将要递给他的那杯酒放在唇边,微微仰头一饮而尽,随后又将手中的酒杯重重的拍在桌上。
“不知今日,沈相是以什么身份来问在下荣欢中毒的事情呢?”赵子松笑得很淡很浅,一双眼睛里几乎看不出什么情绪,眸子里全是冷淡。朝赵子松
沈屹城顿了顿,对于他的这个问题,他还真有些不知道要怎么说,他不想暴露笙儿的身份,不想让她陷入危险的境地。
可是他也一定要知道她的事情。
他抿着唇,还是不开口。
一旁的元振也乐的当个小透明,在赵子松一旁坐了下来。心中不住的感慨着,红颜祸水,红颜祸水啊,这话一点都没错。
都是因为荣欢,赵子松明明好好的一个翩翩公子,却把自己弄成了这样。
现在整个人都人不人鬼不鬼的,恨不得将自己成天都泡在酒里。
沈屹城盯着两人看了半响,才淡淡的朝着赵子松开口,“你中毒了。”
赵子松闻言微微一愣,给自己倒着酒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但也只是微微一顿,很快又继续将那杯酒给倒完。
再一次一饮而尽,不在意的笑了笑,道“无碍。”
这毒是他自己给自己下的,怨不得别人,就算是死了,他也心甘情愿。
沈屹城叫他这个样子,有些心烦,知道自己今日是问不出什么了,又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很快的转身离去。
赵子松见他走了,手中的拿着的酒杯有些不稳,一下子全洒了。
元振见他这个样子,想要上前为他把脉,却被赵子松一把掀开,他只听得他淡漠的声音,“不用了。”
元振有些气得不行,不怒反笑,当即冷声道“好啊,好啊,那你就这么死了算了。”随即拂袖而去。
赵子松沉默,看着元振离去的背影微微怔住,好一会儿,才听见自己极为轻的声音,淡淡笑道“好啊,那就这么死了算了。”
西元皇宫
单舟低着头细细的描绘着一幅丹青,面色寡淡,看不出任何情绪。
“陛下,如今南楚沈相已经到达,可第一个面见的居然不是您,而是大长公主。这沈相的心思如此的明显,咱们要不要……”御前统领有些微微的犹豫,但还是义不容辞的咬着牙说完。
单舟猛然抬起头,神色间满是阴郁,盯着御前统领看了好一会儿,忽然冷笑一声,“要不要如何?”
“沈屹城是南楚丞相,如今已经手握了南楚的半壁江山,你想要如何?”说完,他小心翼翼的放下笔墨,又将丹青交给身后的人仔细收好,低声吩咐让他仔细收好。
做完这一系列事,才懒懒的抬眼看着下方的人道“而我西元朝堂上如今一半都是大长公主的人,更何况她手中还握有虎符,你又想要如何?”
这一番话将御前统领说的无言以对,他红着脖子梗了梗,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他看着单舟让人将东西收好之后,又懒懒的坐了回去,又淡漠开口道“爱卿可还有事,没有的话就先下去吧。”
御前统领怔住了,如今陛下的这个样子,实在是……实在是不成体统啊。
想到这里,他有些痛心疾首,语重心长的道“陛下,咱们不能让大长公主和那南楚丞相联合在一起啊,陛下!”
“如果两人真的联起手来,这西元就再也不是……”他颤抖着说着,说到这里,实在是没办法再继续说下去了,一双眼睛里有隐隐泪光。
单舟却冷笑一声,声音里充满了森森的寒意,“再也不是什么?你是知道大长公主已经知道你是我的人,怕丢了乌纱帽,把你换下来,所以这才说出如此一番话来?”
“臣……陛下你……”御前统领结巴着,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这一番话实在是让他太寒心了,一时间,他只觉得心都是冷的,仿佛不认识眼前的这个皇帝一般。
“朕怎么?”单舟嗤笑一声,僵着一张脸再次冷冷问道“是朕说中了你的心事,所以一句话也反驳不了?”
“臣还有事,就先行告退了,还请陛下恕罪。”御前统领只觉得如鲠在喉,很快铁青这一张脸告退。
单舟见人走了,这才叹了一口气,转身刚想要离开这书房,身后突然传来淡淡的声音,“陛下不该这样对他,他是西元满朝文武里难得一个衷心于陛下的,这样,难免会寒了一些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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