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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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三娘一路跟着议和团来到李玉寒的大帐，看着久违的面孔，看着他们只有惊讶的表情……也许她无论在这里待多久，无论在这里救了多少人……对这里而言，对他们而言，自己始终都是个外人罢了！

“在下耶律成，是辽王第二个儿子，我旁边这位是耶律贺，是辽王的小儿子……”他抱拳行礼，动作干脆利索，“此次我们代表大辽与瑞宁谈和，国书在此，还请李大将军校验！”

他本是不想带着耶律贺一起进瑞宁的，但身边的亲随在他耳边说如果嫡系的小王子被困在瑞宁，想来父王还是愿意救上一救的。

李玉寒看着站在一旁的宋三娘，见她一身男子打扮，高悬的心放下一半儿，以她的聪明才智，应该是没有受到什么伤害才是……他将国书递给军师校验，对着她招了招手，却发现她眉眼冷清，看自己，如同看陌生人一般。

“大将军……国书是真！”甄玉柳几乎不用看，便能确定国书不会是假的。

不然对方何必派两位王子来求和，总不能是专门给他们送人头儿来了吧？

“我们已经将消息递交给官家，过几日便会有人专门儿接你们入汴梁商议具体求和事宜……”李玉寒想叫二郎去安排一下他们住宿的问题，却发现他只是死死盯着宋三娘，估计他即便叫了，也得跟她一样，不声不响的站着不动。

“大将军，我去安排下使团休息下榻的地方！”甄玉柳对着他们比了个‘请’，“各位，请跟我来！”

无论的大将军还是二郎，应该都有很多话想要问三娘，虽然他也有很多想问，但还是留给里面那三个人比较合适。

“三娘，你这一个多月是如何过的？又是如何跟着使团一起回来的？”李玉寒身子前倾，急于知道她是如何脱险的？

他曾派了斥候去探听她的处境，但在辽军外围的时候就险些被发现，只得返转回来。

“我被平凯安掠走，到了辽军驻地交于耶律贺手中，他以为我是男子，又觉得我医术不凡，便留我下来给他们治病……至于为何会和他们一起回来，我便不知了。”

宋三娘讽刺的勾起了嘴角，“也许是将我送回，能体现大辽求和的诚意吧！”

“你有没有受伤？他们有没有为难你？”李不乱上前想要握住她的肩膀，却被她躲开了。

看着空空的手掌，再看看近在咫尺，却远若天涯的宋三娘，他内心不是不懊恼、不悔恨……当初他也有建议让大伯出兵救回三娘，可檀州兵力少而弱，主动进攻实在是没有什么胜算，且也不能保证一定能救得回她……她定然是恼了他、怨了他……也许也会恨了他！

“李大将军，不知我可解释清楚了？”宋三娘看着李玉寒，双眼之中再没了对长辈的孺慕之情，有的只是对外人的客套与生疏。

“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想带着黑蛋儿先回幽州城，修整之后，就直接回汴梁了。”

她曾以为，他们是她可以依靠的伙伴，知道她被掠走，至少也要出去寻上一寻、要上一要、战上一战……没想到他们干脆利落的放弃了她，如今见她，倒是都带着一副关怀的面孔。

“呃……”李玉寒面对这样冰冷的三娘，心中多少有些别扭，但他却不后悔自己的决定！

檀州不容有失，即便这个人是二郎，他也不会让军队贸然出击，“没有什么问题！黑蛋儿应该在居木的帐篷中，你是自去，还是我让人送你？”

“我自己可以！”宋三娘说这五个字的时候，不自觉的带了一些些重音，“如今大辽停战，双方议和，我会让青一统计这些年军需所用账册，届时会送到李大将军府上，还望您能尽快将所耗银钱还给青一，以便我们与债主销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