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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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前辈颤抖的手搭在了他的腕上，他感觉到了一道浑厚的法力自腕上蔓延到心间。浔阳一边听着他的话，一边慢慢感受他的脉象。听到此处，忽然一顿道“不对，不应该。”

青隐忙问“如何不该，请前辈指教。”

浔阳凝眉“你生来自有一半仙元，一半魔刹。那日你赢了你父亲之后，体内魔刹压倒仙元，神魂统一，你彻底成魔，是不会如你所说的失智。”

青隐不解的看着浔阳，浔阳又换了他另一只手探脉。“从前你的种种皆因体内仙元与魔刹斗争，想来幼时你应该深受困扰。但你战胜了你父亲，魔刹得到激发，会彻底吞噬仙元，这个过程你会失控很正常。但当魔刹吞噬尽仙元，你真正成魔之后，永远都不会再有这个困扰。除非……”

浔阳皱眉思量，又将一指探向他的眉心。“很奇怪，你现在也没有彻底成魔，体内仍然是一半仙元，一半魔刹。这样的你还是随时都会失去控制，你目前能保持清醒是因还没有外物激化。”

对自身也多少有些了解，这一点他还是清楚的。可能激化他的外物就在身边，他很怕。

“可前辈为何又说奇怪？还有除非什么？”

“你保持理智的原因只有两个。一是彻底成仙或成魔，二是如现在这般让两者保持平衡。但你是天魔，打倒你父亲的时候，你就该彻底成魔，除非这个过程被阻止。”

懂了，青隐皱眉看向浔阳“是不是因为镇魔咒的压制，导致晚辈没有彻底成魔。”

脑海中很多东西呼之欲出，震的他心头剧痛，但浔阳却摇了摇头。“这是其一，或者有人给了你一半仙元。”

青隐愕然的看着浔阳，浔阳还是摇头“这里面的东西很复杂，我现在能解释的只有这些。镇魔咒确实可以压制你体内的魔刹，但你曾用血覆封印之法解开过三次封印，此间魔刹也应当吞噬尽仙元，但目前看，仙元仍在。”

浔阳慢慢叹了口气，只看探脉他也就能知道这么多，而且镇魔咒是仙家的东西，他也不清楚具体。“若要清楚详细，还需要位得道仙医与我同看。”

青隐心中惊骇，在浔阳说完慢慢闭上了眼睛“前辈，我还有一样没说，我那娘子与我母亲相同。”

此时换成了浔阳惊讶，他老人家张大了嘴，愣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的时候，青隐一笑“您放心，我并非清道人，也不会伤她。”

浔阳又是一噎，干脆提起酒壶大灌了几口。心中隐隐作痛，青隐脸色也苍白了许多。勉强笑了一笑，他问老前辈“还有酒么，分给晚辈些吧。”

浔阳拄起拐杖，又去提了一坛，直接扔给了青隐。“你比他能喝。”他自然是他的父亲，青隐接过酒大喝了几口，“他也有借酒浇愁的时候么。”

灯下浔阳慢慢看青隐，总有几分感慨。比较仙君，眼前人与他身形相当，但却有历经岁月洗礼的稳重。相反回忆从前仙君，种种言行却像个不懂事的孩子。

但临死前他至少长大了，浔阳一笑，感慨道“自然，当年我放走了你母亲后，他也学会了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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