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 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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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你可以叫我九如，这是我的表字。”

“很好的希望，你还未加冠，不知道是谁给你取的？”

“无父无母的孩子，谁能真心给我取个表字呢？不过是自娱自乐罢了。”

“何出此言？你虽无父无母，然长兄如父，长嫂如母，我自认给你每一份呵护都是出自真心。”容茵眼中第一次露出失望。

凌昂心中一震，他受不了容茵对他的失望，“你自然是真心，这么多年，我也只有在你面前才能感受到温暖；至于你说的长兄，还是算了吧，若不是要维护他仁德的形象，我可能早就跟我母妃团聚去了。”

“你皇兄是真心希望你好的，不管你信不信。”

“真心？那该是有条件的吧，只要我乖乖做个听话的皇弟，他对我自然是好的。但是什么才是‘对我好’呢？这个只有我自己才知道吧，你们认为的好放我身上，我不一定觉得好。”

“那你认为的‘好’是什么？皇位？”容茵有些咄咄逼人，她眼下并不怕激怒他，她不在乎自己能不能活着；她在乎她真心爱着的两个人，不能成为敌人。

“或许吧！都是先帝的皇子，为何我就只能屈居人下，何况，在先帝的眼里，皇兄根本不是继承皇位的人。”

“那你认为你就是先帝眼里该继承皇位的人？”

“至少我在先帝的考虑范围之内。再说，当年我母妃突然暴病而亡，我那时虽小，却也知道是我几个皇兄夺位的后果，我母妃受了池鱼之殃。”

凌昂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停止查他母妃当年爆亡的真相，只是这件事被兜得太严了，根本没有任何蛛丝马迹留下来，他能查到的只是一些猜测。这一直是他心里的一个节，他固执地认为，必定是皇位上的人害死了他的母妃。

“照你这样的思路，或许是你母妃为了你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先帝虽修仙练道，然却不是个昏君。”

容茵虽不太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她知道他的母妃参与了夺位的斗争，只不过阴谋败露，自食恶果罢了。不过，她不能这么裸地说他母妃罪有应得，只能通过这种方式让他自己体会，放下心里的执念。

“你是说我母妃为我谋夺皇位而亡？”

容茵看着他没有说话，凌昂接着说，“谋夺皇位有错吗？生在皇家，争夺皇位是逃不脱的宿命，我母妃身为贵妃，虽位不及皇后，却倍受宠爱，皇位似乎伸手可得，难道不能争一争吗？争了皇位，就该爆亡吗？”

“争夺皇位不一定就要爆亡，可若是犯下弥天大罪，选择爆亡或许是对你最好的保护，我相信你母妃是聪明人，更是爱你的人。你母妃拼了性命也要保存你，你如今要铤而走险吗？若最终不能得偿所愿，你的母妃可会含笑九泉？”

凌昂的内心似乎有所触动，眼中流露出悲伤，只是一闪而逝，仍是一脸的坚决，几乎有些偏执的阴狠。

“所以，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容茵眼看着自己养大的孩子，正在自掘坟墓，而她不知道如何唤醒她，心中充满了无力感，有些颓丧。

“你将我虏来是为了跟你的皇兄争夺皇位吗？”容茵无奈地笑了笑，“如果，你若用我来要挟皇上，我只能告诉你此路不通，我一个废后，在皇上的心里分文不值。”

“茵姐姐，我不会拿你去冒险的，我这是要救你出牢笼。”

容茵看看周围，笑容变得悲凉，“这里不过是另一个牢笼罢了。”

凌昂不想再说下去，时间长了，她总会知道他的心的，于是看看桌山的饭菜，讨好地说“好了，不管怎么样，先吃些东西，你肚子不饿吗？”

又是饭菜、酒壶、酒杯，多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