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我不想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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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珍说带林晗玉他们去她家，为了赔罪，她管吃管住。

听说管吃管住，林二桌就乐了。他皮糙肉厚住哪都无所谓，妹妹可不能住在荒郊野外呢。

右珍家就在前面不远，几人牵马走一会儿就到了。

一个小院子，三间土砖房。

“娘，家里来客人了。”右珍打开院门走进去，朝里屋喊了一声。

她又回头，“来，我帮你们拴马。”

她一边拴马，一边摸着那马肚皮道“你们这马倒是好马，那些贼人都不曾骑过这种好马。”

这是陈望送的两头蒙国购进了高头长腿马，自然是好马。

“对了，你老说什么贼人，那些贼人是什么人？”林二桌问。

提到那些贼人，右珍神情一黯，“协国来的，每次来都将村里的东西抢掠一空，有时是好几十人来，有时是三几个来，刚才开始，村里还组织了队伍还击，可是对方人强马壮，那些还击就是以卵击石，不堪一击啊。村里的男人不是伤就是死。我爹我哥都死了，连我娘也被马蹄踩断了一条腿。”

“那你们怎么不迁走啊，这地方就夹在三国之间，一没天险二没工事靠你这样装鬼吓人也吓不走大队的贼人的。”林二桌有些替右珍担心，万一今天真是大队贼人来了，想想都替她觉得惊险。

“迁？咱们还能迁去哪儿，咱们的土地就在这里，户籍也在这里，别说迁，连进其他国的城门都进不去。就算混进了城，没有户籍证明，只能沦为别人的家奴，除了自己一辈子不得自由，连子孙也是奴，与其那样，我还不如在待在这里呢，再危险，这里也是我的家。”

“你小小年纪，倒是心气儿高得很。”林二桌有些佩服这个小姑娘了。

说话间，一跛一拐走出来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家里成这样了，怎么敢招呼什么客人。不记得上次的教训了？”

“娘，人和人之间是不同的，咱们不能因为上了一次当就把所有人都当成坏人了吧。这几位是经过咱村要去荣国的外乡人。”右珍解释，“刚才我当他们是那伙贼人，装鬼把他们吓着了。”

“外乡人？上次那女人还不是外乡人，你收留她，她却把咱们藏粮食的地方全指给人看了。”

“娘……这天都晚了，总不能让人小姑娘家家的去荒郊野岭住吧。”

右珍娘盯着林晗玉等人看了良久，最后努了努嘴，“看着是不像坏人。你们一个个小小年纪的怎么自己跑外头来了，这年头没事少出门。还是个姑娘家呢，虽然长得丑，但也不安全。”

右珍尴尬一笑，“娘，你说什么呢。”

“你领客人到堂屋坐一会儿，我去加几个饼子，一会儿就有得吃了。”

右珍娘转进厨房，右珍则把他们往堂屋领。

“刚才不好意思，娘说话就是那个……”

林晗玉笑，“没事，大娘说的是实情，不过我是真有要紧的事一定要去荣国。”

“荣国，原来你要去荣国呀。荣国可是个好地方，荣国有战神公子木，战事从不殃及及百姓，人人得以安居，真好。”

“公子木？”这是今天林晗玉从右珍口里听到第二次了。

“嗯，铁面战神公子木啊，你是没见过他马上杀敌的英姿，真真叫人……”右珍想了想，想不出来贴切地形容词，干脆不说了，“反正就天神一般的人就对了。”

“你见过？”林晗玉想，这个公子木跟她见过的那个公子木不会是同一人吧。

“见过，不，也算没见过。还是前两年的时候呢，当时协荣两国在此地外十里外交战，我那时贪玩跑出去，正巧在那山腰上看到了。不过公子木脸上戴着铁面，我没看清样子，但那英勇作战的样子此生难忘。咱们应国要是也有一个这样的公子木，那咱也不至于流落至此番田地了。”

“还应什么国啊，应国早就没有了。现在咱们都是没娘的娃，自求多福吧。”右珍娘手里端着盆粥进来放在桌上，“你们先喝点粥吧，家里没什么好吃的，将就用一点。”

“谢谢大娘。”林晗玉等人连忙道谢。

粥刚喝了一碗，外面突然起了骚动，有人大呼。

“贼人来啦！贼人又来啦！”

右珍娘吓得脸都白了，右珍却站了起来，从一边拿起了自己的装鬼装备就要出去。

“别去了，听这个声音怕是大队人马过来了，装鬼没用。”右珍娘拉住了她，不让她出去。

“没用也要试试，每次让他们抢得那么容易他们就天天都得来了。”右珍不听，想挣脱了娘往外跑。

“你敢出去我就死给你看。”

“娘……你！”

“你什么？娘就剩下你一个了，万一你有事，娘还要不要活了。”

马嘶声已近，林晗玉劝右珍，“看来人数很多，送死也没有意义，咱们找个地方躲起来吧。”

“对，躲起来。”右珍娘走过来北墙面，将那张神案拖开。原来神案后面的墙是挖空的，可以藏下两三个人。

“快，都躲里面去。”右珍娘朝他们道。

右珍带着林晗玉他们藏了进去，可是空间太小，四个人挤着已经是勉强。

林二桌要出来，被右珍娘推了进去，“放心，我就一跛脚老婆子，他们看不上眼，再说，家里要是没一个人，他们会起疑到处搜的。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们只别出声就好。”

右珍娘说完，将神案还推回原位，又从桌子上将其他几副碗筷全部收走，然后才坐在桌边继续喝着粥。

林晗玉等人躲在神案后面，透过神案的缝隙能看得见外面的情况，大家都不敢出声，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地。

院门被人大力地撞开了，然后响起了声音。

“屯长，这里有马！”

“进去搜！”

一伙人冲进了正屋，右珍娘愣了愣，怎么是穿着藤甲的士兵。

“你……们干什么？”

“干什么，赶快把人交出来，不然把你脑袋拧下来。”其中一个藤甲兵把手里的长矛对准了右珍娘。

“什么……人，我不知道啊，家里就我老婆子一个。”右珍娘一脸青白，双手直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