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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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两个人也没有翻墙成功，因为此时是放学时刻，学校的保安在此刻会在学校里巡逻一圈，两人看见保安的手电筒从不远处晃过来，对视一眼，默契地拿起书包带，从这片阴暗的小树林里飞奔出去。

两个人一路从学校偏僻的东南角跑到了学校的大门，听着耳边的声音从幽幽的寂静到放学时候的人声嘈杂，裴衣恒拉着书包带，噗嗤一声笑了“感觉我们俩真的是闲得慌，有大门不走非要出去翻墙，这要是在这种时候被抓了，被通报教育批评那就太搞笑了。”

卫燃沉吟片刻，问道“你以前被抓过？”

裴衣恒很不屑道“怎么可能，你看我像是容易被抓的样子吗？那些非要在这种地方不学好谈情说爱的小情侣才会被通报批评好吧，聪明的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早在风吹草动的一瞬间得知敌情，立马就跑了，不然五官长在脸上是干什么用的？真要傻傻站在这里等着被逮？”

卫燃眨了眨眼，捧场地附和道“哇，那你好厉害。”

裴衣恒笑道“诶，别这么说，之前跟你阴阳怪气惯了，现在你一这么说我就总感觉你在嘲讽我。”

卫燃由衷道“没有啊，我可是在认真的赞美你呢。”

夜晚的风凉凉的，现在的天气正挂在冬天的尾巴下，空气中吹来的风打在脖子上冷冽地让人缩脖子，两个人的电动车都停在了学校的外面，需要走一段距离才能走到停车点，走在路上，裴衣恒把手搭在卫燃的肩上，拽了一下他羽绒服的帽子，然后啧了一声“你拉倒吧，在我面前你还装什么，我能不知道你是什么样子的吗？”

卫燃突然转过头，眼神灼灼地看着他“是吗？”

他盯着裴衣恒，轻声问道“你觉得我是什么样子的？”

裴衣恒想也不想道“神经病。”

卫燃“……”

卫燃抿了抿唇，脸上露出了黯然的神色，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人活在世界上，想要找到一个真心的人是多么不容易，你看连人与人之间的交往都如此的令人心寒……”

裴衣恒憋笑地拧了拧他肩膀“行了，我跟你开玩笑呢，你又在这里装忧郁个什么劲？”

他一把把卫燃羽绒服的帽子盖在他头上，挡住了突然一阵吹来的狂风，想了想，悠悠地说“反正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人，我都觉得你很有意思的，虽然认识你时间不长，但是跟你待在一起让我觉得很放松，很好玩，我很喜欢这种感觉。”

他拍了拍卫燃的帽子，语气难得的有一股认真的柔和“你干嘛非要管别人脑海当中的你是什么样子的？你自己过得开心不就好了吗？你看我天天被骂，被骂脑子有问题，你看我理他们了吗？没必要特别合群，自己开心就好了。”

他有点说不清楚这种感觉，只是觉得跟卫燃待在一起的感觉跟他和周旭尧待在一起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而卫燃顶着帽子，转过头看着他，风刮得很大，但是他的眼神亮晶晶的。

然后就看见裴衣恒脸上的表情一变，诧异地后退了一步，用惊恐地语气说“你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可不搞未成年啊！”

卫燃“……”

卫燃活了十七年，终于知道了“一物降一物”这种俗语的出现是有它存在的道理的，他冷静了一下，第一次选择了扭头就走，裴衣恒大笑着追上去，跟着他勾肩搭背，又笑着过去调戏他“别这样啊，笑一个嘛，我真的开玩笑的。”

卫燃高冷道“哼。”

翻墙的大业就这么悄悄地告一段落，不管之后他们有没有机会尝试翻墙的一百零八种姿势，但是青春活力的高中生还是要好好上课，来迎接三月份即将到来的考试的。

艺术班的人很多在文化课上面松散惯了，一下子让他们高强度的上课，还是这种文字密布的文化课，很难完全静下心来，这一静不下心来，总有人想做点什么来给平淡冗长的生活找点刺激。

这天下午，一天中最容易犯困的时候，裴衣恒听着讲台上的历史老师用平稳舒缓的声音，缓缓讲述着上下五千年历史的时候，觉得自己眼皮子都快绷不住了。

他想找点别的来让自己精神一点，想了想，随手撕了一张纸条下来，在上面写了一行字，然后戳了戳旁边的卫燃。

裴衣恒［好困啊，有没有什么能让我精神点的法子，现在就告诉我，快点］

卫燃思考了一下，在纸条上写道［头悬梁锥刺股，你值得拥有］

裴衣恒［？上课你让我头悬梁？你好狠的心啊］

卫燃埋头苦写，刷刷写得飞快，再递过来的时候已经换了一张新纸条，上面写满了两行［唉，这年头服务业也不好发展啊，这么陈恳的提出意见居然还挑刺，那行，锥刺股也行啊，来，男神亲手为你服务，想扎哪跟我说，我来给亲亲扎］

裴衣恒默了默，转过头去看卫燃，卫燃在这个时候也看了过来，两人对视上后，卫燃眯起眼睛，缓缓地从上到下扫视了他一眼，然后缓缓微笑起来，露出了牙齿，对着他笔划了一下自己手中跃跃欲试的签字笔。

裴衣恒……行，这人是彻底不装了是吧？

就在这个时候，裴衣恒听到了很轻微的噗嗤声，非常的轻微，如果不是他侧着耳朵，他是不会听到他的后桌传来的这一声气若游丝的憋笑声的。

两个人缓缓地同时转过头去，看向了两个人的后座。

他们分座的时候全都是男生跟男生坐，女生跟女生坐，然后相互交叉着排座位，尤其防止男生们聚众坐在一起后，会在上课产生对课堂秩序负面的影响，因此他俩前面后面坐的都是女生，这样的座位也确实阻挡了很多男同学之间的情感交流，就是上课有些死气沉沉的，老师在上方问一个问题，下面全部安静如鸡，连偶尔会发生的起哄和开玩笑都退出舞台了。

因此，在看到后面两个女生捂着嘴，用一种说不出来的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们时，裴衣恒沉默了一会，选择转过头去，在纸条上哗啦一下写字。

裴衣恒［啧啧，你瞧瞧你那张脸，一看就是你留下来的冤债！］

卫燃［？］

卫燃表示他真的很冤枉，于是一下课，卫燃转头，用一种沉沉地语气对着后排的两个女生问道“你们上课看我们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