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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宁公主近前,伸手挽住丽人的胳膊,声音中带着几许撒娇的语气,说道:“母后也去呀。”
宋皇后感受到少女那丰腴的柔软,心头也有些异样,怪不得那个小狐狸那么喜欢……
丽人压下芳心的胡思乱想,轻声道:“你们去玩儿吧,母后就不去了,万一再有刺客刺杀,反而引来麻烦。”
贾珩温声道:“娘娘身子骨儿如无大碍的话,也可以去寒山寺或者湖心亭走走,我和锦衣府会保护好娘娘的。”
“那样也好,二十年前,这杭州本宫还是细细游览过的。”宋皇后语笑嫣然,目光盈盈如水地看向那少年。
当初她还在闺阁之中,也是喜欢游山玩水的,只是后来进了宫后,这才从此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或许可以四下走走。
陈潇在一旁看了一眼那少年,清丽如霞的玉容上现出羞恼,嘴角撇了撇。
就这,还不承认呢?不说眉目传情的事儿,就是咸宁说话都不如他一句好使。
其实还是先入为主,戴了有色眼镜去看贾珩。
咸宁公主捕捉到陈潇嘴角的一丝讥诮,柳眉蹙了蹙,心头也不由涌起狐疑,凝眸看了一眼那少年。
几人叙着话,不知不觉已是到了近晌时分,宋皇后唤夏守忠准备了午饭,而后众人在一块儿用着,有说有笑。
而后,贾珩与陈潇、咸宁、李婵月、宋妍几个出了厢房,以便宋皇后歇息。
几人来到贾珩所居的院落,在后院厅堂落座。
咸宁公主蹙了蹙秀眉,面色凝重,问道:“先生,那些刺杀的歹人都是些什么人?”
贾珩解释说道:“是前赵王之子陈渊,他最近在对皇室下手,你这段时间跟着我,省的出什么事儿。”
他也有些担心咸宁,毕竟他坏了陈渊的事儿,可能会迁怒到他的家眷身上。
还有晋阳她们,也得防止出什么事儿。
咸宁公主拧了拧秀眉,清丽玉颜上满是担忧之色,问道:“先生,这些人找到了吗?”
贾珩摇了摇头,说道:“我已经派锦衣府去探察了,现在还没有消息。”
这个陈渊就像毒蛇一样,隐藏在暗中伺机而动,一个不留神,就可能被咬上一口。
贾珩拉过咸宁公主的手,温声说道:“你和婵月旅途劳顿,这几天就先歇歇。”
“也没有多累,先生陪着我和婵月说说这段时间的打仗的事儿吧。”咸宁公主拉着贾珩的手,将螓首依偎在贾珩怀里,扬起清绝、幽丽的脸蛋儿,清冷声音中带着几许痴缠。
宋妍在一旁看向两人,眉眼低垂,娇俏小脸就有些羞红不已。
表姐真是不当她当外人呢。
贾珩终究架不住咸宁的央求,主要一段时间未见,也有些思念骚媚藏心的少女。
陈潇轻哼一声,瞥了一眼咸宁公主,说道:“妍儿妹妹,让她们说话,大白天的。”
宋妍巴掌大的脸颊微热,眸光低垂,轻声说道:“嗯,潇潇姐。”
少女如何不知两人在一块儿闹着什么,多半还是那等……夫妻之事。
说话之间,陈潇挽起宋妍的纤纤素手,向着外间而去。
咸宁公主拉过也有些害羞欲走的李婵月,轻声说道:“婵月别管潇潇姐,她这两天一个人吃独食,多半是吃撑了,咱们两个可饥肠辘辘呢。”
李婵月芳心惊跳,也不知想起了什么,娇躯酥软半边儿,羞嗔道:“表姐,说什么呢。”
咸宁公主拉过李婵月的小手,然后清眸转动,眸光潋滟地看向贾珩,问道:“是吧,先生?不能厚此薄彼?”
贾珩面色微顿,还在思忖饥肠漉漉是谁的肠,闻言,回转过神,轻声道:“嗯,你和婵月原就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
怎么隐隐觉得咸宁似乎也有些起疑了?
不过经过昨晚与潇潇的经历,贾珩也多了一些反侦察意识。
……
……
金陵
正是腊月寒冬,朔风呼啸,空气中的温度下降许多,雪花从天空纷纷纷纷扬扬,而总督衙门官署中,几个幕僚正在烤火品茗,相议近来之事。
“皇后娘娘遇刺,此事当真骇人听闻,这些歹人究竟是何方神圣?”通判吴贤成面上现出担忧之色,高声说道。
随着时间过去,杭州府的战事以及太湖之上的刺杀,也渐渐传至金陵城,为总督衙门的众人相议。
主簿邝守正脸上现出思索之色,轻声说道:“先前,楚王也在金陵遇刺,这两批歹人,会不会有一些联系?”
“有可能,否则不会刺杀宗室。”通判吴贤成叙道。
就在衙署之中办公室八卦之时,书吏进入厅堂,说道:“制台大人来了。”
说话间,两江总督高仲平进入厅堂,其人一身绯红官袍,气度威严,看向正在叙话的几位起身见礼的幕僚,说道:“说什么呢,这般热闹?”
“大人,女真和朝鲜水师突袭杭州府,皇后娘娘为避兵祸,撤离杭州之时,途径太湖,为歹人埋伏。”吴贤成拱了拱手,叙道。
高仲平闻言,眉头紧皱,问道:“竟有此事?皇后娘娘现在安危如何?”
如果真的遇刺,这无疑是一件大事。
吴贤成压低了声音,说道:“制台大人,听锦衣府说,倒没有多少事儿,现在苏州府暂居。”
高仲平闻言,皱眉问道:“可有别的伤亡?”
邝守正摇了摇头,说道:“现在还没有听说。”
高仲平落座在条案之后,说道:“那就无妨。”
纵然是刺杀,也有个事态轻重,毕竟没有真的造成大的伤亡。
吴贤成眉头皱了皱,说道:“卫国公身为锦衣都督,这次让女真人冲到了苏州府,惊扰了凤驾,只怕朝野之上,最近当有一番弹劾。”
贾珩在整个崇平十六年,可谓出尽了风头,首先是轰毙皇太极,取得平安州大捷,然后是西北之战,江南新政四条,将文臣尤其是浙党挤压的无路可走。
高仲平端起书吏递上的茶盅,抿了一口茶,说道:“卫国公刚刚在闽粤沿海,驱逐荷兰红夷,收回大员岛,纵有弹劾,也不过是清风拂面。”
吴贤成说道:“如果再加上上次楚王遇刺之事,这等口实,很容易被有心之人利用。”
当初楚王陈钦被刺杀,导致楚王嗣子丧命,这很可能会让人拿出来说事,拿掉
事实上,整个江南已经开始酝酿出一场倒贾逆流,只是随着时间过去,这种暗流也会向京城蔓延。
高仲平目光深深,自是明白吴贤成的言外之意,即攻讦此处,自是要求解除贾珩身上的锦衣都督职权。
高仲平沉吟片刻,朗声说道:“锦衣府职权关乎刺探辽东寇情,涉军国之重,京中暂时应不会有所调整。”
他也觉得天子将锦衣都督授予卫国公,实在多有不妥。
一人兼领京营、锦衣府,如果真生了异心,是能够威胁到皇权的。
只怕经过此战以后,宫中应该还会调整军机处。
其实在更早的时候,贾珩还兼领五城兵马司,现在都归了魏王,当然在五城兵马司尚有几许香火情。
高仲平沉吟说道:“年前江苏诸省皆已清丈田亩完毕,汇总成簿,等过几日,本官赴京述职,向圣上叙说新政在江苏推广情形。”
一到了年底,事情也就多了许多,尤其是四条新政,经过几度波折,终于在江苏全省完成了清丈田亩的筹备工作,所有障碍也一扫而空,而高仲平也到了回京述职之时。
吴贤成道:“制台,安徽这几日也在清丈田亩,似乎不顺利。”
当初贾珩还期望李守中能够执行新政,比江苏一省更为出众,但事实上,比起高仲平的雷厉风行,李守中的能力的确要差上一些。
因为贾珩领兵打仗在外,倒也没有时间去协助李守中清障碍,而安徽之境的确受到了一些江南士绅的阻挠。
或者说,随着新政在原江南省的安徽推行,原本利益受损的江南官绅也开始如南京礼部尚书袁图那样,坐不住了。
并不是说贾珩先前做了一些勋贵和高官的思想工作,新政从此就一片坦途,具体落实到某一省,某一府,仍然可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阻挠。
因为不能指望所有人都如袁图等高官一样忌惮。
高仲平想了想,说道:“最近多派人手去安徽协助,等明年开春新政铺开,就顾不上了。”
两江包括江苏、江西两省,高仲平在明年还要在自己管辖区域推行新政,刷政绩,以便为入阁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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