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龙地洞（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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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庙后院。

比起人类建造的寺庙更加恢弘庞大，在白石看来，龙地洞的寺庙，和妙木山蛤蟆村里的那座寺庙，是同等级的大小。

之前与白石、琉璃有着稍许不快的市杵岛姬，此刻正战战兢兢在前方带路。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自己背后如芒刺背，仿佛有一双猩红的眼睛，在紧紧盯着自己。

这种感觉让她全身汗毛直竖，如果不是白蛇仙人要求她给这两个人类带路，她早就逃之夭夭了。

那个男人姑且不论，这个女人实在是太恐怖了。

那横扫过来的雷光巨剑，让她至今印象深刻，无法磨灭的恐惧，阴魂不散的缠绕着她，刺激她敏感至极的神经。

红色粗壮的圆木伫立在寺庙道路的两侧，圆木上挂着红色的灯笼，在这幽暗僻静的空间里，这样的红灯笼不仅无法带来丝毫的安全感，反而透露着几分阴森邪异。

通过刚才白蛇仙人与琉璃的短暂交手，白石知道白蛇仙人是一个不简单的存在，但是这审美……实在是让人有点不敢恭维。

这样阴森恐怖的寺庙，让他有种身处幽冥地狱的错觉。

不过，龙地洞对于普通的人类而言，的确是幽冥地狱，有来无回。

从市杵岛姬那热情至极的招待态度来看，过往来到龙地洞的大多数人类，恐怕下场都算不上好。

“这上面就是白蛇仙人所居住的地方了。”

在一片幽暗之前停下脚步。

市杵岛姬深呼了一口气，擦了擦脸上的冷汗，指着前方说道。

只见眼前的幽暗之中，若隐若现一节节红色的木制阶梯，无限绵延向幽暗空间的深处，让人看不到这样的红色台阶，尽头到底在哪里。

深邃，悠远。

还有死亡般的宁静。

“你们过去吧，我就不奉陪了。”

市杵岛姬说完，双足漂浮起来，朝着虚空飞去，很快消失在白石和琉璃的面前。

“走吧。”

没有在意市杵岛姬的去向，白石率先踏上藏身在幽暗空间的红色台阶，向上攀登。

琉璃紧随其后，用红色的写轮眼注视着这片空间，眉头越皱越紧。

看不透。

这片神秘的幽暗空间，挡住了写轮眼的洞察之力，将写轮眼的瞳力阻隔在外。

只能感觉到无边无际的仙术查克拉，徘徊在周边不散，给人以强大无匹的压迫感。

这是白蛇仙人不自然间溢散出来的气息。

可想而知，对方在仙术上的造诣。

琉璃有些理解，为什么白石对付妙木山的大蛤蟆仙人，需要寻求帮手了。

如果大蛤蟆仙人也是同等的怪物，那么，他们三人想要战胜对方，恐怕需要支付无比惨重的代价，甚至可能失败。

延伸向幽暗之中的红色台阶，感觉上去十分漫长，但其实不到半分钟白石和琉璃两人就走完了。

不过这不意味着走过这一道红色台阶十分简单，如果不能勘破其中的幻术，估计会一生在这道红色台阶无止尽的走下去，直到精疲力尽而死。

这样的幻术，如果没有仙术查克拉来抵抗，很难看透。

来到台阶上面，是一个空旷无比的巨大平台。

在平台的边界，依旧是被无尽深邃的幽暗包裹，看到了无边的黑暗。

在前方，放着一张巨大的宝座，宝座后面是一颗巨大的石像蛇头，但是仔细看去，又像是一条龙，张开来的嘴巴中，叼着一个巨大的黑红色卷轴，卷轴露出来的一面上写着‘龙地洞’三个字。

而宝座上，则是盘曲着一条白磷大蛇。

巨大的宝座，只能容纳这条白磷大蛇的一部分躯体，更多的躯干缠绕在周围的石柱上，或是伸向后方无尽的幽暗中，若隐若现白色的亮光。

无法想象对方的身体到底有多长，但这条白磷大蛇体内蕴含着的，如渊海般的仙术查克拉，无不昭示着对方的身份——白蛇仙人。

龙地洞的最高首领。

市杵岛姬这等长老仙人蛇的直属上级。

它的头顶上披散着橘色的长发，包裹着紫色的缎带，上面镶嵌一颗红色宝石。

在下方，亦是挂着一颗绿色的猫眼宝石。

和那颗红色宝石一样，蕴含着一股十分强大的能量。

白色的躯干上，还拘束着两个金色的金属圆环，在幽暗中闪闪发光。

而蛇的嘴中，则是十分潮流的叼着一支烟斗，不时惬意的吐着一道道白色烟圈，飘向上空。

它此时低着脑袋，用自己金色的竖瞳打量着出现在面前的白石与琉璃，然后……继续惬意吐着烟圈，宛如烟瘾上头的瘾君子，烟不离口。

说起来，白石忽然想起来，妙木山的蛤蟆似乎也喜欢抽烟……

他去妙木山调查时发现，几乎一半的蛤蟆都有自己心爱的烟斗，不时拿出来抽两口。

“请问，您就是白蛇仙人吗？”

沉默了一下之后，白石向前走了一步，出声询问。

白蛇仙人吐着一道烟圈，漫不经心点了点头硕大的脑袋，用苍老至极的嘶哑嗓音回答道“是老身我。你们两个人类来龙地洞找老身，有何事情？从你们两人掌握的仙术来看，应该不是为了学习老身仙术的吧。”

金色的竖瞳直直盯着白石和琉璃，他们修炼的仙术，一眼就可以看穿。

“不过，仙术的构成，不像是妙木山那群臭蛤蟆的，也不像是湿骨林那只蛞蝓……这一点倒是很有趣。”

白蛇仙人评头论足一番，语气里有着赞叹之色。

至于惊讶，活了上千年的它，已经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它感到动容了。

哪怕是出现了除了三大圣地外的仙术体系，也不过是时代的必然，这个世界上拥有聪明才智的人或者动物数不胜数。

不如说，另外体系的仙术，这么晚才被人挖掘出来，反而是晚了许多年。

“能让仙人称赞，也是不枉此行。”

白石谦虚笑了笑。

“好了，别在老身面前搞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你身上一股那只蛞蝓的味道，你是它的契约者吧？怎么，它没有一起过来吗？”

白蛇仙人探出蛇头，伸出猩红的舌信，在白石身前嘶嘶了两下，仿佛在嗅闻着什么似的。

“活蝓没有来，是我们自己过来的。”

白石笑着回答道。

“知道吗？在龙地洞内发生的一切事情，都瞒不过老身的眼睛。”

白蛇仙人嗤笑一声，似乎在嘲笑白石的不自量力。

白石没有尴尬，即使被白蛇仙人揭穿了谎言，也没有丝毫紧张。

“算了，既然它没有过来，估计也是怕老身继续缠着它吧。说起来，在我们三人中，只有它最是与世无争，不争不抢，以旁观者的角度看待这个世界。也只有它最接近‘仙’的境界，因为我和那只臭蛤蟆都有着自己的执念所在。”

说到这里，白蛇仙人的嗓音里多了几分感慨。

白石安静听着白蛇仙人的讲述，没有上前不识趣的打扰。

毕竟他对于这些古代的见闻，也是非常感兴趣的。

“这么说来，老身似乎也到了悲秋伤春的年纪了……和他们两个，是几十年还是几百年没有见面来着？”

缩回了脑袋，白蛇仙人的金色瞳孔中，出现了一抹回忆之色，似乎在追寻过去那一段难忘的征战岁月。

以仙人自称，本该无欲无求，但是唯独‘力量’二字，让它没办法接受自己比别的生物更加弱小。

尤其是被蛇以食物吞吃的蛤蟆，竟然在力量上强过了自己，这种失败，令它感到前所未有的耻辱！

“岁月不饶人啊……”

白蛇仙人继续自顾自的感怀着，似乎忘记了面前的两名人类存在。

良久后，它才从回忆中解脱，重新振作起来，金色竖瞳里恢复了清明的色彩。

“好了，两个人类，就让老身来听听你们的诉求吧。作为通过试炼的奖励，如果是力所能及之事，老身会考虑帮衬一二。”

白蛇仙人缓缓蜷曲着蛇躯，以慈祥的口吻问道。

宛如一位慈悲心肠的老婆婆，在对着自己的孙子、孙女进行无微不至的呵护。

但这是错觉。

如果不是白石和琉璃表现出了令仙人也为之侧目的力量，只会成为龙地洞大蛇们的血食。

只有拥有强大的力量，才能引起白蛇仙人的注视。

如果之前被市杵岛姬等长老击败，白蛇仙人只会冷血看着他们被吸干仙术查克拉，然后在无尽的痛苦中死去。

随着白蛇仙人的发问，白石也知道在这等存在面前，任何的隐瞒都是毫无意义的，于是在顿了一下之后，便开门见山的说道“白蛇仙人，我此番前来，是为了一桩交易。”

“交易？”

白蛇仙人眼中先是出现了一丝茫然，随后又露出饶有兴趣之色，显然是没有想到不远千里来到龙地洞的人类，是为了和仙人的它做一桩交易。

这还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过往来到拜见它的人类，无一不是舍弃了人类的自尊，来祈求它赐下无上的仙术，追逐着霸者的道路。

然而修炼仙术的失败者，都会被它当成食物吃掉，只有修炼仙术成功的人类，才有资格离开这里。

唯一的一个例外，就是近年来与龙地洞签订契约的，一个叫做大蛇丸的忍者。

在修炼仙术失败后，利用自己的忍术成功逃走了，勉强算是半个龙地洞的契约者。

那么，这两个修炼仙术成功的人类来找自己，是要做什么交易呢？

白蛇仙人不知，但眼睛里的光芒，显示它对此很感兴趣。

就当是一时兴起，如果交易内容有趣，它不介意和人类做一做这未知的交易。

“是的，正是交易。”

“那你说说看吧，到底是什么交易。”

白蛇仙人目光落在白石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