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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id="tet_c">葬礼的日子,定于7月下旬中段。
前来祭拜的人有许多,在袭击事件中,死去的不只是两位为木叶村鞠躬尽瘁大半生的顾问,一并牺牲的,还有数百名木叶忍者。
原本就坟墓众多的陵墓公园,再一次添上几百座新坟,一眼看去,竟然望不见尽头似的,于是使得这片本来僻静的地方,更是染上一层静谧与哀伤的氛围。
生者们穿着一身的漆黑服装,手捧花束,为死者送行。
站在人群中的鸣人,隐约间能够听到有人咒骂什么人的声音。
生者为死者送行,绝不只是简单的祭奠,那份悲伤,也会随着亲人被杀,而心生憎恨。他们所有的言语,还有眼神,包括裹挟全身的气息,都充满一种想要吃人的浓烈恨意。而这样的恨意,就连跟随大人而来的孩童,也被这样的情绪渲染,盯着前方亲人的坟墓,咬牙切齿,明亮的瞳孔中天真不在,而是充满了一种令人害怕的光芒,像是被激怒的幼兽。
无论是复仇者,还是被复仇者,被杀死亲人的痛苦都是一致的。
这仿佛是一个无法逃避的循环。
鸣人几次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这个时候,他又想起了佐助。
为了达成复仇,而不惜一切的可怖姿态。木叶的人,也被同样的东西所侵染。
这样的仇恨还在连锁,并且随着牺牲者规模的壮大,恨意会愈加深刻,刻骨铭心。
—没必要纠结这些事情,鸣人。
能感受到鸣人情绪的水门,自然清楚鸣人在为什么而感到苦恼。
—爸爸,仇恨这种东西,真的没办法化解吗?
水门的安慰,并未让鸣人的心情好受一点,反而让他的心情更加复杂。
—仇恨只是纷争的一部分,人类的纷争如果不停止,那么,仇恨这种东西就会不断孕育而出。作为人类,我们十分渺小,面对很多事都非常无力。想要化解村民们的恨意,只能让佐助去死。反之亦然。
水门的声音异常坚决而残酷。
经历过忍界大战的他,早已清楚明白,尊重敌人的最好方式,就是让对方去死。
黄色闪光这个名号,亦是踏着尸山血海而得到的称号。
享受荣誉的同时,自然也要做好被无数人憎恨的觉悟。
—鸣人,你是木叶忍者,就要为了木叶,
消灭一切与村子为敌的敌人。慈悲与怜悯,是胜
利者才有资格拥有的东西。在忍者的世界里,能被人普遍接受的「怜悯」,便是忍者的忍术与拳头。
以水门的观点而言,在自己死,还是敌人死这样的抉择上,根本不需要任何犹豫,只有杀死敌人这一个选项可以选择。
但鸣人的迟疑和不忍,他也同样能够理解。过去忍界大战的战场上,不乏抱有鸣人这种天真心理,心存善念的新手忍者,于是他们在踏足战场之时,往往是最先牺牲的群体。
可悲吗?只能说是不幸生存在这种战乱的时代吧。
生于这样的时代,慈悲与怜悯也是一种罪恶。
而这样的罪恶,又和自身的弱小息息相关,以至于多余的软弱,都会引来恶意的窥视。
鸣人望着眼前的一座座墓碑,内心的压抑,让他几乎无法顺畅的呼吸。
因此,在人群中,他亦是沉默中的一员。—听好了,鸣人,无论是佐助,还是这些村民,你都不需要抱有任何负担和愧疚心理。即使失败是必然的结果,你也已经尽力。下一次,抱着杀死佐助的决心去战斗吧。
想要兼顾木叶与友人的鸣人,最终得到的结果未必美好。
相比起言语上的说教,行动上的亲身经历,更能让一个人清楚明白这个时代的矛盾与复杂之处。
这绝非是轻巧的言语所能描绘出来的艰难。
鸣人并未说话,只是望着这无数的墓碑,整个身上环绕着一种沉默的氛围,将自己与周围人隔开。
水门也没有着急,想要改变一个人固有的观念,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更何况,这是和过去的友人刀刃相向,对于任何一名忍者来说,都是一种难以下定决心的痛苦选择吧。
但只有选择下去,前方道路才能延续,否则只能止步于此。
选择拿起什么,放弃什么,这都是忍者成长过程中必然经历的选项。
想要全部拾起,而不去学会放弃,迟早会被过于沉重的负担给压垮。
那个叫做鹿丸的孩子,倒是十分干脆就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只要稍加磨练一下,未来就会成为鹿久那样的优秀上忍吧。水门突然想起与鸣人的那位同届生—奈良鹿丸。
针对一名忍者的评价优秀与否,虽然实力是一个关键因素,但思想上的成长,也同样是不可或缺的重要一环。
具备前者,只能成为战场上冲锋陷阵的大将,而无法成为全局的掌控者。只有两者兼顾,才能获得通向火影大门的门票。
以实力而言,鸣人毫无疑问达到了这个程度。但过于天真的个性,如果不好好纠正一下的话,很可能会在关键时刻被人利用。
于是,水门的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一个处于迷雾中的男人身影。
人群陆续散去,使得悲伤的气氛也缓解了不少,不像之前那般压抑,让人不敢大声喘气。此时的天气算不上晴朗,也算不上阴沉,只是颇为闷热。
两位顾问的墓前,只剩下了少数几人还逗留在这里,没有离开。
纲手,自来也,鹿久,还有特别允许从监狱里出来,参与旧友葬礼的团藏。
相比起另外三人,对于死去的两位旧友,团藏的眼眸中仿佛失去了情感一般,悲伤,喜悦,或是其余的情绪,全部都感受不到,有的只是一片虚无。
从始至终,他的眼眸也未放在两位旧友的墓碑上。
这所谓的葬礼,对他而言,仿佛只是一次十分寻常的狱外踏青活动。
他的目的,也从来不是为了悼念死去的两位旧友······毕竟死人对于根部没有记住的必要。
「葬礼已经结束,接下来该轮到老夫这边的事情了。」
团藏的右手拄着拐杖,以此为立足点,支撑身体站立。
他的脸色很差,气息也十分虚弱,这一点在场的人都能够轻易看出来。
纲手和鹿久也是微微诧异,他们和团藏才几天没见,对方的身体气质就产生了如此巨大的变化,看样子对方的身体状况,比他们想象中还要恶劣。
下意识的,他们反而开始担忧起团藏此时的身体情况。
要是对方突然有什么闪失,那么开始失控的武斗派,肯定会给木叶带来巨大的麻烦。此时的木叶,经不起这样大的动荡。
因此,曾经最希望团藏倒台的他们,反而希望团藏尽可能支撑下去,至少要等到他们这边安排妥善,做好防范准备才行。
「那么,就按照那天约定所说的,我和鹿久会进行旁听,以此来确保你的手段合乎正规。」纲手的表情也跟着严肃起来。
老实说,她并不愿意和团藏这样的人打什么交道。
但是如果要以稳定木叶内部的局势为主要目标,那么,和根部打上交道,是必然的事情。从短时间来看,想要将根部解散,几乎不可能。
尤其是根部吸收了大量的武斗派
成员之后,解散根部的难度,会直线上升。
「已经这个时候了,老夫自然不会再耍什么阴谋诡计,老夫现在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木叶的未来着想。」
团藏如此说道。
潜台词是,已经这个地步的他,没有必要再为了火影之位,致使木叶的力量变得四分五裂。
然而对于团藏的说法,纲手三人脸上分明写上了'不信'两个字。
但不管是相信还是质疑,他们此时也不得不按照团藏的意志去行动。
「我这边就算了,见证有你们两个就行了,我的话,还需要出去探查一下情报,村子里的事情,就拜托了。」
自来也这边则是十分干脆的笑了笑,不想要掺和团藏的事情之中。
于是,在说完这番话后,自来也就使用瞬身术从原地消失。
「他做事还是那么毛毛躁躁,虽然作为情报人员十分优秀,但无论是鬼之国还是那个组织,都不是简单的货色。五代目你让他在外面最好小心一点,别中了敌人的圈套,尤其是这种关键时刻。」
团藏望着自来也离去的方向,提醒了一句。不知道这是团藏的善意,还是别有用意,纲手只是点了点头。
「放心,我会跟他说的。」
团藏不再说话,转身朝着陵墓公园外走去,纲手和鹿久随即跟上。
「请进。」
听到敲门的声音,身上穿着病号服,站在单人病房窗口边的鹿丸,微微转身,向着房门的位置喊了一声。
门把手扭动,只见一位一脸阴沉,不苟言笑的老人从门外走了进来,正是自陵墓公园方向而来的团藏。
似乎对于团藏的到来,鹿丸感觉到十分诧异,脸上原本平淡的神色,立马出现了明显的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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