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制片人的工作就像中学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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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拿到钱的编剧们，有了这么多个月来第一笔说得上的收入，回家以后，纷纷看到了家人的笑脸。妻子的愁眉开始舒展，孩子一句终于可以在电视上看到爸爸写的电视剧了，还是让很多编剧们放下了心结。</p>

不就卖到海外电视台和院线的剧本分红吗？现在能在国外放映的一小时以上的电视节目，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写出来呢。工会拿到了编剧对导演和演员的建议权，这已经代表这次罢工的胜利了。</p>

趁着编剧本疲惫的机会，制片人联盟的总裁尼克·库恩特，见状马上开始了穿梭外交。先和西部编剧工会那些电影编剧们开会，争取到了人数上只有东部编剧工会一半的他们的支持。</p>

然后坐上包机，飞去纽约和东部编剧工会谈判。大统领派出的特派员，也作为监督人，出席了双方的会议，监督双方一定要在“善意和良好”的氛围下谈判。</p>

结果很顺利，谈判代表沃尔顿为首的强硬派，在工会内部变成了弱势一方，新参与的谈判团队里来的，是以二十世纪福克斯和环球为代表的，制作多数为国内编剧团队的大制片厂的暗桩。</p>

经过他们的努力，新的谈判方案，被拟定出来，定于三天后在洛杉矶再次进行劳资合约的谈判。</p>

这样，盼着罢工继续的，只剩下了三家无线电视台，和华纳兄弟一家好来坞制片厂。</p>

……</p>

罗纳德给自己合作过的编剧打电话，也在帮助这个最后的最后的最后的谈判，能够顺利进行。现在都是有钱人，他们都是盼望着罢工尽快结束的。罗纳德的电影给他们带来的电视台播放，和录像带剩余分红，都不受罢工的影响，所以罢工也伤不了他们的生活质量。</p>

这些人倒是在一些圈子里有些号召力，比如“月色撩人”的编剧，尚利。拿了奥斯卡以后在百老汇很有些影响，在他的鼓动下，有三十多个编剧站出来支持劳资协议的达成。</p>

等到了八月的二号，谈判终于进行，编剧工会的谈判代表沃尔顿苦着脸，最后还是和制片联盟的尼克·库恩特握手。双方经过一整晚的马拉松式的会谈，最后还是沃尔顿服软，新的协议，大多数地方都按照制片人联盟这边的提议完成。</p>

海外发行的分红，还是只适用于一小时以上的影视项目。编剧那边也拿到了象征性的对创作的建议权。其实这些都是细枝末节，这次协议里最重要的一条是，编剧在协议还没有被双方会员投票通过的时候，就可以加入剧组工作，而不被视作违反工会的罢工。</p>

阿美利加的法律体系下面，工会有强硬的禁止那些不想参加工会罢工的会员重返工作的权力。也就是说，罢工不是自愿而是强制的。凡是想去工作的人，会被纠察队暴力制止。</p>

而放开了临时性的工作协议，那种让工会会员互相监督，互相检举的制度就马上失效了。大家赶紧回去挣钱，再来劝说的人，会被视为傻子。那股子团结一心，一定要和资本斗到底的劲头，也泄气了。</p>

很快，强尼·卡森，和大卫·来特曼的脱口秀，首先迎来了编剧们的回归。节目质量瞬间上升了一截，比罢工前的收视率还高。那些编剧，在罢工时期内，也偷偷攒了不少的段子呢。</p>

罗纳德也赶紧抓紧机会，让卡梅伦·克罗的“情到深处”剧组，马上开工。</p>

“应该你发号施令了，卡梅伦……”</p>

剧组简短的开机仪式以后，罗纳德见卡梅伦·克罗没有动，只好在他耳边小声的提示。</p>

“啊……对对……我们马上开始……”卡梅伦·克罗似乎还没有从妻子过来给他捧场的惊喜中回过神来。他最近很少看到身为摇滚歌星的妻子南希，眼中那种崇拜的眼神。</p>

“你得告诉摄影指导，你需要什么画面，然后他就会帮你搞定了。”罗纳德见卡梅伦有点乐过了头，不知所措，只好继续指导。</p>

“我想要一个海伦（斯雷特）和约翰（库萨克）四十五度角对话的镜头……”终于回过神来的克罗，开始说出自己的想法。</p>

“呼……”，罗纳德长出一口气，好在今天来现场压阵了。</p>

和“钢木兰”的导演赫伯特·罗斯自信过头，在现场过于强势不同。卡梅隆·克罗的问题是自信不够。他几年来一直当编剧，终于等到了自己执导自己的作品的机会，各种挑战压下来，有点失措。</p>

“a！”</p>

扩音器里终于传来了卡梅伦·克罗第一声开拍的指令。录像机低沉的马达转动声，见证了新的一位好来坞导演的诞生。</p>

罗纳德看完整个拍摄，海伦果然有点本色出演，她很擅长这种聪明漂亮，从小被保护的很好的角色。或者说这就是她本人很多真实的性格，在和约翰·库萨克反应。</p>

约翰·库萨克是戏剧出身，和他的姐姐琼一样，演戏上都是老手。再配合一下海伦的特点，两人的表演非常顺畅。</p>

“cut！”</p>

克罗看向摄影指导，和制片人波莉·普拉特。得到了没问题的手势以后，他终于如释重负。</p>

“我们休息一下，接下来拍男女主角在学校毕业典礼上的镜头。”</p>

大家谁也没有听克罗的命令，拆摄影机，都面面相觑，互相望着不知道说什么好。</p>

最后大家的眼光，都聚集到了罗纳德身上。</p>

“嗨嗨……，卡梅伦，你过来一下。”罗纳德差点没笑出声，卡梅伦·克罗不懂拍摄，他以为电影就是一个个镜头从头到尾拍出来的吗？</p>

“你知道好来坞工法，一主二过肩的法则吗？”</p>

“什么？”克罗一脸的懵，显然是不知道。</p>

“这是好来坞黄金年代传下来的工作方法，一个主镜头交代场景和人物，然后拍过肩镜头，你刚拍完了海伦的部分，还要调转摄像机，拍和她对话的库萨克的过肩镜头。然后才是两人的特写镜头也叫反应镜头，用来剪辑到听到对方说话，角色的人物反应的……”</p>

罗纳德见状，只好把当年罗杰·科尔曼教给他的那套十分钟导演速成课程，再给卡梅伦·克罗说了一遍。</p>

“当导演最重要的法则，就是在片场要随时随地找地方坐下休息。你会走很多路，站很长时间的，看到那个有你名字的凳子了吗？有时间就要坐下来休息。导演是个很累的工作，你要坚持下去。要不然还不如回去当编剧。”</p>

“我明白了”，卡梅伦·克罗的悟性很高，听了罗纳德的速成课程，马上拍的有模有样了。</p>

克罗渐入佳境，罗纳德就走到一旁，对制片人波莉·普拉特交代，“这里就拜托你了。他有什么问题，你就多帮助一点，要是你也解决不了，就给我打电话。”</p>

“你也是太信任他了，过肩镜头也不会拍就当导演了。”</p>

“那没事，奥逊·威尔斯拍‘公民凯恩’的时候也不懂这些，所以才能创造出特别的摄影风格。”罗纳德相信人的天赋，比那些好来坞的教条还要重要。</p>

不过，看上去波莉是要长时间跟组，帮着克罗解决一些他处理不了的技术问题，并且帮助他建立导演权威了。本来想等开拍顺利以后，调波莉·普拉特去“钢木兰”剧组，压制赫伯特·罗斯的想法又泡汤了。</p>

这个赫伯特·罗斯，自己离开以后，他又开始，对朱莉亚·罗伯茨和多莉·帕顿出言不逊了。</p>

戴安偷偷打电话给罗纳德，表示了担心。几个女演员都有不舒服的感觉，长此下去剧组的表演会出问题，罗纳得还得去解决一下。</p>

制片人的工作，就像一个公立中学校长，不但要给学生和老师安排舒适的环境，有人调皮捣蛋，还得把他们留校，在校长室训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