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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来镇衙门的李大人是今年刚提拔上来的,生了一张白白胖胖的圆月脸,一眼瞧上去相当和善。
李大人有句常挂在嘴边的至理名言,为人父母官,就应该具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魄,如此定力,方能撑起一方百姓安乐。
此时此刻,在心底不断念叨着这句至理名言的李大人哆哆嗦嗦的坐在衙门之后的小厅之内,看着眼前那顶着满身风雨欲来之势的韩钦差韩大人,第五十次偷偷背过身去,脸色煞白地用小手绢儿擦去自己脑门的细汗。
“韩大人,您别急,我们已经派人去找了。”
李大人将一盏泡好的茶端给韩仰,声音都有些颤抖,“您喝口茶,凤来镇气候干燥,您可别上火。”
韩仰抬眼看了看李大人,黑漆漆的眸子明明没显露出什么明显的情绪,李大人却总觉得他若是再多说一句无关的话,韩仰就会直接抽出刀来,一刀割掉他聒噪的舌头。
李大人讪笑着向后退了两步,期期艾艾道“下官,下官出去看看情况,韩大人,您,您先坐着。”
他撩着衣袍下摆一溜烟儿地跑了出去,将一室安静尽数留给了韩仰。
木门自外被轻轻合上,彻底隔绝了闲杂人等的视线,强撑镇定的韩二公子垮下肩膀,手指深深地插入发中。
昨夜他与空青夜探屯粮所,不料凌晨归来时却在房门口遇到了满身狼狈的阿秋。
“不好了韩公子,陆小姐她被人抓走了!”
阿秋指着自己身上斑驳的血迹语无伦次道“陆小姐她受伤了,她,她掉下马车,还流了好多的血,马车也摔得粉碎,我,我从坑里爬出来……”
韩仰几乎瞬间变得恍惚,就像被人冷不防地兜头打了一拳,眼前发黑,耳边都是轰鸣的噪响。直到空青在他身边叫了一声二公子,他才回神一般的喃喃问了一句,“你,你说什么?”
空青问了阿秋一些关键的时间点和地点,不等韩仰吩咐,转身从客栈后院牵出匹马,快马加鞭地奔了出去。阿秋坐在原地哭了一阵,而后也默默退出房间。
大抵是过了一刻,又或许是过了半个时辰,韩仰终于握了握僵硬的拳头,面无表情的出了客栈。
他去了凤来镇的衙门,直接将钦差腰牌甩到李大人面前,开门见山的提要求。
管他什么大局,管他什么真相,他什么都不顾了,只要能把陆容找回来。
太阳升了又落,当差的衙役们放下值班腰牌,换了便服,三三两两的结伴归家去。
李大人在小厅之外敲了敲门,没得到回应,只能隔着门板关怀了韩仰两句,又让人送来个食盒搁在门口,只道请韩大人多保重,别忘了吃饭。
天色很快暗了下来,小厅里未曾掌灯,墨染的暗淡将此处盈满。韩仰维持着一个姿势一动不动了几个时辰,眼睛干的发痛,从头到脚没有一处不酸楚,可眼下他却顾不上了。
他痛恨自己的冲动行事,痛恨自己的自高自大,他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便许诺要保护陆容,却一次次地让她独自深陷风险。
陆容身上有伤,还坠了马车,她就那么一点三脚猫的功夫,必定无法在坠车的时候保全自己……
韩二公子越想就越怕,越怕就越自责,他在这深重的自责中联想到了自己的母亲,整夜未合的眼眸之中漾着一片猩红。
韩仰的父亲算是名门出身,自己又有军功傍身,年少风流且前途光明,本该择个名当户对的官家小姐,可他却一意孤行地娶了一位行军路上一见倾心的医女。
医女性子温和,甚至可以说是软弱,她起初拒绝了将军的示爱,不肯离开家乡,与这天之骄子一同回到安都去。可将军却握着她的手同她许下承诺,说他以性命起誓,此生绝不辜负医女,也绝不会让医女后悔她的决定。
医女动摇了,她爱将军,她信这个男人能护她一生,于是她抛下自小生长的故乡,义无反顾的将自己的全部都献给了将军。
他们在安都成了亲,将军确实待她极好,至少一开始是这样。
只是后来,当她为将军产下二子后,将军对待她的态度却愈来愈不耐烦。她不懂朝政,也学不来官家小姐的习惯做派,将军打了胜仗归来,请了副将部下过门饮酒,她也不敢露面,不敢做那长袖善舞的女主人。
直到有一日,将军再次立下了战功,皇帝有意封赏,要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他。
口口声声说此生只爱她一人的将军没跪下谢恩也没直言拒绝,只是打了个哈哈,将这事搁置了下来。
他不知该如何处理这赐到眼前的恩裳,医女却先一步替他做了决定。
韩府筑有一座高高的摘星台,医女怕高却又爱看星星,十余寒暑间都是由将军陪伴着一起登上高台,只是那次她却自己登了上去,而后,就如同当年爱上将军一般的毅然决然,她跃了下去。
韩仰前一夜还在母亲温暖的怀抱中畅想了自己的将来,他说今日老师又夸赞了他的才学,他说他要勤加习武,以后同父亲一样做一个威风凌凌的大将军……
可惜一夜过去,万物天渊地别。
韩仰缓缓地仰起头,右手抬起,虚虚地盖住了自己的双眼。
“阿娘,我该怎么办?”
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块软骨,吸一口气进去,胸口都震的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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